提醒的話,他顯然會小心翼翼的,不至於惹惱那頭獸尊之魂,引來殺身之禍。
不提醒,他這一上去,那麽已足可用“生死未卜”這四個字來形容他接下來的命運。
也許是心中始終存在的一絲善意吧,何天鬥最終還是喊了一句:“空鵬兄~”
在他想來,如果對方停下來並回應自己的話,一定會將上面以及方才發生的事告訴他。而如果他不停下來,那麽,就任他自生自滅好了。
也是這個空鵬命不該絕。雖然,他心中的欲望拚命叫喚著讓他衝到冰峰之巔上,但還殘存著的,弱小的理智還是讓他控制刹住身形,停了下來。
空鵬是一個文質彬彬的人,出生在滄浪堡的他資質平凡,是最不顯眼的一個人。但就算如此,在滄浪堡他也是一個很出名的人,因為是認識他的,沒有哪一個不說他是個老好人的。
對,他是個老好人,向來與人為善,結交了許多的朋友人脈。不然,這一次,滄浪堡的高層也不會把這等進入秘境的資格交給他,以期讓他在三十歲時,能登上九級自然守護者的實力。
滄浪堡,殘月閣,耀天家族,公孫家族,就是此次進入秘境的四個家族。
這四個家族都是真吾國所屬,乃是這個國家都威名赫赫的存在。相對於這四個家族,何天家族就顯得很渺小了。如果硬要把家族實力劃一個區分,分為上中下,那麽何天家族就是最下等的。而這四個家族,隨便拉出來一個,其戰力也穩贏真吾國的一路大軍。
如同上一次,以前的何天鬥帶回祖獸血脈結晶的事,那也是在四大家族看不起眼的份上,才讓何天鬥有機可乘的。
在這種大家族中,空鵬真不算得上是什麽厲害人物,誰讓他資質平凡呢~但也就是資質平凡,這才就造就了空鵬沒有傲氣,反而平易近人的特質個性。
“天鬥兄弟,不知你喚在下有何事呀?”空鵬的眼中閃過一絲焦急,顯然不想在這個快要登上冰峰之巔的關鍵時候與何天鬥多扯嘴皮子。
似乎看穿他的心思,何天鬥笑了:“也沒什麽事,不過,你不覺奇怪嗎?假如山上如果有寶物,我們還會待在這?”
如此一說,空鵬的臉上才閃過疑惑,強壓住心中的欲望問:“上面到底有什麽東西?難道守護寶物的戰獸太強大了?”
他也只能想到這一點。
通常秘境中,有寶物的地方必有凶獸環侍,人們把凶獸當成是保護寶物的。實則不然,這只是那些人道貌岸然美其名曰的說法,其實,他們這根本是一種強盜的行為。
大多凶獸,都是把寶物看成己有的,它們之所以被殺,被搶,也是因為它想殺掉對其寶物有覷覦之心的人。可惜,它們沒有人類的聰明,也就造成了人們往往不把其當回事,還無數人做出對其喊打喊殺的事來。
“你可以試著一觀,不過奉勸一句,還是把頭悄悄地露出一點,觀察下就好。”何天鬥並沒有解釋,事實才是解釋一切的有力證明。
空鵬點點頭,當即如同方才的何天鬥他們般,站在最靠近冰峰之巔的地方,偷偷地探首看向上方。
這一看,似乎也受到驚嚇般,瞬間他臉上的血色頓消,一陣慘白,渾身顫栗,腿下一軟差點沒掉下山去。
在這仿若冰雪世界的秘境中天氣一點都不熱,但他此時慘白的額頭上卻冒出無數的細汗。
“哈哈哈……”王小草見他跟剛剛的自己一樣,似乎找到難兄難弟般,沒心沒肺大笑起來。
“小草!”
被何天鬥一斥,他才悻悻地閉上嘴。
也不知道那頭獸尊之魂為何一直把眼睛死死地盯在這邊,也許它認定何天鬥他們還會冒頭吧,就只是一看,空鵬差點沒被嚇得靈魂出竅,當場歸位。
緩了三四分鍾吧,他這才漸漸回過神來,口中喃喃著道:“好可怕的無形氣勢,這絕對是這世上僅存的最強戰獸……”剛說到這,他想到什麽,眼睛猛地瞪圓:“不,難道它是一頭祖獸?”
想到這可怕性,他再次慶幸有何天鬥的警告,才讓自己逃過一劫。
傳聞,那祖獸可是跺跺腳,就能毀滅一大強國的駭然存在啊!以前,他都認為傳聞不虛,誇張話,但就是這一切,讓他徹底顛覆了以前的理念。
“謝謝天鬥兄弟,要不是你,恐怕現在我已死於非命……”一想到是何天鬥救了自己,空鵬心存感激,忍不住就抱拳對何天鬥一掬到底。
何天鬥笑而不語,看著他感謝自己,他忽然有種舒暢的快感,覺得做好事,救人一命也是挺不錯的嘛~
“只是天鬥兄弟,現在我們上不去峰頂,難道空手而回嗎?”空鵬在直起身子後,臉上猶豫地問道。對於族裡這一次給他的名額,他可是非常珍惜的,說其視之如命也不為過。他都把這一次認定為自己大飛躍,足夠改變人生的機會了。所以,現在讓他出去,無疑會讓他痛苦得要死。
跟何天鬥一樣,他不想放棄,於是,他問出這麽一句,不同陣營似乎不該問的問題。
“我也不知道,但在方才,我們已決定到別的地方尋找寶物……”何天鬥想了想,還是問答他這個問題。之所以回答,主要還是他看眼前這人順眼。
看著為人厚道,不倨傲,這是很多大家族的人都沒有的良好品性。遇上這種人,順手拉一把,何天鬥還是很樂意的。
只是何天鬥沒想到,今天與空鵬結下來的善緣,卻在今後給他帶來多大的好處。當然,這是後話。
“到別處?天鬥兄弟說的是……”
空鵬也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想到山腹內那些金光流離的寶物。
何天鬥也不避諱,笑著點頭。
“可是,那些寶物在山腹,豈不是要打破這山體?天鬥兄弟,實不相瞞,這山體之厚,剛剛我就用一種秘法測試了下,先不說硬度,但論這冰峰的厚度也不是我們能輕易打破的啊?除非我族中長老來才有一點可能性,唉~”他歎息道,人家說遇上陌生人,話留七分,但也許是厚道所致吧,他倒是言無不盡。
何天鬥就是喜歡他這一點,所以,他笑了,道:“難道你在進入秘境時,沒發現這整座冰峰就是由無數座小山生生堆積而成的嗎?只是在將這些小山堆積後,才用冰塊生生將它們固定起來的罷了……”
是的!在何天鬥腦海裡,這座冰峰就如同一個用積木堆起來的玩具,又用粘膠將其粘起來地般,根本不像正常的山峰那樣堅固,想打破還是有可能的。
“對,天鬥兄弟果然眼明心亮,實是大才,這點在下還真沒想到……”空鵬高興地道,不露痕跡地小小拍了何天鬥一個馬屁。
也許這就是他能讓人認為是“老好人”的常用伎倆吧!
倒是何天鬥沒有露出什麽舒爽的表情,依然看著他:“既然提醒過空鵬兄了,那麽我們就告辭了~”
救下這看著還算順眼的人一命,何天鬥與王小草就待走。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空鵬竟然跟了上來:“天鬥兄弟且慢,在下想起一事……”
“有何事,不妨直說。”
“剛剛在山下的那個洞內,想必你也見識到了吧,山體內有大量的液體。到時候,要是天鬥兄弟打破山體,大量的水衝出來,不知天鬥兄弟該當如何?”
他這一說,倒是讓何天鬥有點發怔。他只顧著打破山體,進入山腹,倒沒想過這茬,經他這般提醒,才徒然想起。
這讓空鵬笑了:“恰巧在下的戰獸就是水系的,且還有一件能避水的寶物。如果能與天鬥兄弟結伴同行,定不用去考慮這問題。只是不知天鬥兄弟意下如何呀?畢竟這秘境內凶福未知,空某也只是想路上有個照應。”
空鵬突如其來的欲入夥,讓何天鬥有點舉棋不定。
帶上他,那好處足以可見,不用再擔心裡面的水衝出來,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可帶上他, 真的安全嗎?知人知面不知心,畫皮畫虎難畫虎,有些人雖表面看著憨厚,內裡卻精得跟鬼狐似的,何天鬥可不放心。
明顯會錯了何天鬥擔心的事,空鵬在這時又道:“天鬥兄弟盡可放心!找到寶物,空某也只要三成,這不過份吧?”
這讓何天鬥苦笑,也不知對方是在裝傻,還是內心真如此純樸。
於是,眼珠子一轉,他反過來問:“空鵬兄就如此放心小弟嗎?不怕到時候,我生出異心,獨吞寶物?”
“換成是別的時候,空某肯定不敢。但觀方才,天鬥兄弟一直為了旁邊那位兄弟,並沒有與人拚命衝上山頂,這就是空某相信天鬥兄弟的主要原因。”
這話說得倒有根有據,又實在。
也許是鬼使神差吧,何天鬥竟答應了他的入夥。至於王小草,他沒有發表意見,懶得動腦筋的他只是認為這個空鵬不像別人心高氣傲,他就足可接受。
就這樣,三個人往原路返回,欲回到那個巨人擊出來的洞穴中,打破那層透明的冰塊。
說起寶物來,何天鬥對於洞穴中可以發出那驚天地泣鬼神“刀氣”的寶物,那是心癢癢得很啊!能得到那寶物,那麽就算是成為命運主宰者後,要近戰的話,他的武器也有了著落。
一想到這,他那俊氣的臉上就不由自主地浮現火熱與熊熊鬥志。
果然啊!寶物才是最能激勵人心的,特別是那種逆天級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