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紅衣女人表情愜意躺在屋簷上,旁邊擺放著一小盞清酒。
那紅衣輕薄,月光之下,能依稀看到那紅衣之下透出的肉色。
她一雙腿並攏,極其誘人。
她對張源說話時,看向遠方,似乎在享受這環繞在鎮中的靡亂之音。
張源並沒有逃離的念頭,而是細細打量著這女人。
她正是那躺在轎子最高處的鎮長夫人。
這鎮長夫人從容的模樣,讓張源意識到她並不簡單。
見張源不回答,她也饒有興致地看向張源,同樣打量一番後,她捂嘴嘻笑著:“公子好俊俏,小女子弱水,不知公子何名。”
自稱‘弱水’的鎮長夫人見張源還不回答,她的雙手微抬,下一刻消失在原地。
張源眼角撇到身後,他感覺到背面傳來一陣柔軟,只見弱水緊緊貼著張源的身子,兩雙秀手輕輕搭在張源的肩上。
“如不是我早已為人妻,我真想把你這俊俏的郎君拉到屋子裡好好歡愉一番呢”弱水輕俯在張源的耳邊,誘惑道。
下一刻弱水再次消失,回到了清酒旁,依舊是側躺的姿勢。
這一刻,張源終於感受到了大邪的氣息。
與當初在洛山鄉,山老爺的那股邪祟之氣一般。
只不過這氣息不狂躁,而是一種輕柔,讓人欲罷不能,充滿蠱惑的氣息。
原來...大邪並非那鎮長,而是這鎮長夫人!
“公子應是那斬了山土的人吧,難道現在想來斬了小女子我嗎?”
弱水滿臉戲謔,張源也是從容笑道:“既然你早就察覺到我,何不直接將我擊殺?”
在感受到了這弱水的邪祟之氣後,張源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與她的實力差距。
自己恐怕...不是對手。
誰知張源這話說完,弱水的那張美臉上略顯委屈:“公子何必這般揣測我,我雖是邪,但我並不想害人,隻想與我家老爺還有我兒過平靜日子。
說起來,公子你身邊還有個長得極美的女子呢,與公子也算良配。”
弱水說話時,臉上的表情十分嫵媚妖豔。
張源看著弱水,不屑笑著,指了指鎮子裡因為男女歡愉產生的邪祟之氣,“這就是你說的不害人?”
張源發現這些邪祟之氣漸漸湧向鎮外,與那些鎮外欲愛花散發的邪祟之氣漸漸融合在一起。
這應該是這弱水增強實力的手段,與山老爺直接吃人不同。
弱水更加委屈,她嬌滴滴說道:“這算得了什麽害人,歡愉是人之常情,就算我不催情他們,他們一樣會如此,我只不過給他們添些情趣罷了。
況且公子,你不覺得男女之事是這世上最美的事物嗎?這代表著最純真的愛與欲。”
弱水說著,竟有些興奮,呼吸也變得沉重。
隨後喃喃自語道:“老爺也真是,深夜還在鎮衙裡,也不知道歸家。”
張源臉皮抽搐,這邪祟...還真是隨心所欲。
“公子,事已至此,我該說的都說了,還請別生事端,如離開,我可以相送,如還想多待幾日,可來羅府,讓我盡些地主之誼。”
弱水瞬間變臉,變得極為嚴肅,話語也極為客氣。
真如她所言一般,不想與他人紛爭,隻想平靜。
張源表面平淡,但內心暗驚著,這弱水的氣息此時再次消失,他有預感,自己與圓悲合力,只能與這大邪戰個平手。
但張源不可能放棄獲得靈物的機會,不如就依她所說,在這羅府住上幾日,尋找些機會。
但張源未放下內心的警惕,邪祟終究是邪祟,說的話不可全信,這邪祟這般和善,沒準有某些企圖。
“那便叨擾了”張源對弱水說道。
弱水得到張源的回復,輕笑一陣,“那小女子就等候公子的到來。”
說罷,弱水便消失不見,隻留下那盞已經變得冰冷的清酒。
張源也離開了羅府,回到了空屋中。
白米還在睡夢之中,圓悲見張源歸來,便停止了念誦,與張源交談著。
張源將方才的所見所聞述說了一遍。
圓悲聽完一陣錯愕,隨後哀歎道:“悲...太悲!世上竟有此等邪祟...屬實罕見,雖說沒有直接害人,但這邪祟的所作所為也是不妥。”
在圓悲這等佛門之人眼裡,弱水雖然沒有殘害他人,但操控人的情欲,使人麋亂也是大惡大罪。
張源對圓悲表達出的不滿喜聞樂見,他對弱水越有敵意,到時出手也會更加賣力。
“圓悲,如果真的要對付那大邪的話...恐怕要在這羅水鎮耽擱幾日。”張源臉上露出了猶豫,同時眼角不斷偷偷瞟向圓悲。
張源此時在欲擒故縱,果不其然,圓悲聽到張源的話後,那張悲臉皺起了眉頭。
“張源施主無需顧慮什麽,只不過是多加快些腳程的事罷了,貧僧無法對這種事情坐視不理。”
張源故作哀歎,“那隻好如此了,你先歇息吧”
圓悲的助力已經穩妥,說完張源就離開了圓悲的屋子,回到了白米的身邊, 入定歇息著,等待著白天的到來。
......
第二天一早,張源準備離開空屋,他臨時改變了想法,決定獨自前往羅府。
圓悲身為修行者又是佛門中人,與邪祟是天然敵對,沒準會產生衝突。
至於白米,張源讓她繼續跟著圓悲就好,畢竟她現在拿著靈物。
雖然弱水說過她不想自找麻煩,但張源覺得還是小心為妙,弱水是感知過土行靈物的存在的,沒準她邀請自己,是覬覦這靈物。
自己先在羅府潛伏幾日,試著能不能找到機會對付弱水。
如果實在沒有辦法,那張源只能使用的最後手段。
攝魂珠屠鎮!
將這上萬鎮民轉換為靈氣,強行提升實力,誅殺弱水。
但這是最壞的情況,鎮民人數太多,無法一瞬間轉換,如此大量的靈氣湧入體內也極其危險。
弱水本質都是與山老爺一樣的大邪祟,這羅水鎮就是她的領地,她必會出手阻攔。
所以說這個辦法是最壞情況下張源才會使用的。
不然張源哪裡會如此磨唧,早就開始屠戮,拿著弱水化為的靈物遠走高飛。
張源想著,就離開了空屋。
白米看著張源的背影,撅著嘴,她起床時,就聞到了張源背部散發著些香氣,是女人的...
不僅如此,現在他還不讓自己跟著!
但白米也不敢問這味道是怎麽回事,也不敢問張源要去哪。
她只能暗暗生著悶氣,“剛給人家定情信物就趁著人家睡覺跑出去鬼混!壞源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