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源一邊端詳著長劍,一邊聆聽著黎公公的話。
看來對方那邊已經試探地差不多了,這次跟上次完全不同,這次是帶著實際利益來的。
張源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裝模作樣,對方拿出了利益,那按照自己在對方眼裡的形象,此時自己就應該陷入猶豫。
張源裝出一副糾結之色,黎公公看到後內心暗想張源果然是個利益驅使的貪婪之人。
黎公公趁熱打鐵道:“張源大人無需猶豫,奴下說的這些話,皆是陛下之意,君王無戲言,陛下作為東齊國君,這天下的一切皆是陛下的。
只要張源大人同意前去面見陛下,屆時張源大人提出什麽條件,要什麽東西,陛下都會滿足...”
“在哪?”
張源抬頭看向黎公公,黎公公見狀喜笑顏開:“張源大人請隨我來...”
說罷,黎公公飛空,張源帶著白米也趕忙跟上。
三人朝一個方向急促飛去。
這是前往國都的方向......
張源有些詫異,既然是秘密會晤,那就應該找個隱蔽一些的地方。
這直接在國都,這麽多雙眼睛,豈不是扎眼?
張源不解地想著,但並沒有要開口問黎公公的意思。
這城距離國都,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以三人的速度,也飛了有一會。
只見在距離國都不到五裡時,黎公公突然轉變了方向。
張源明悟,果不其然,不可能是在國都內。
片刻之後,三人在一片湖畔旁落下,這裡是一片莊子。
湖面清澈見底,水清至極,時不時還有煙氣繚繞,如同一副山海畫卷一般。
這倒是個盞茶吃酒的好地方,只能說君王權極,這湖畔莊子應是為東齊皇帝而設,閑暇之地。
黎公公拱手道:“還請張源大人一人入內,您的夫人奴婢會陪同在這莊子裡轉轉的。”
“沒得談,我得帶著她”張源冷聲拒絕道。
絕對不能讓這太監跟白米獨處,就算自己之前提醒過白米,讓她守口如瓶,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太監一看就是個人精,到時真讓她從白米嘴裡撬出些什麽,自己的境地可就危險了。
黎公公一愣,他沒想到張源會拒絕這個要求......
但很快,黎公公便一臉為難說道:“張源大人,您這是面見聖上,如帶個女子...恐怕有些....”
突然,黎公公又是一愣,他似乎正在認真聆聽著耳畔中的聲音。
半響後,他喃喃自語道:“莫大的恩賜啊!”
“張源大人...請!”
黎公公躬身擺出身勢,示意張源帶著白米進入。
張源瞥了他一眼,看來是那裡邊的東齊皇帝給他傳音了。
白米有些緊張的握緊了張源的胳膊,任由她再如何提升實力,但歸根結底還是個小女子。
她從剛剛對話已經聽出來,自家源郎和自己要見的是皇帝!
東齊的掌權者,一位真正的君王!
這讓她如何不緊張...
張源拉住白米的手,踏步而入,感受到張源手掌的溫度,白米才稍稍安心些。
進入之後走了數百步,一間坐落於湖泊旁的涼亭才映入眼簾。
上邊一名金袍男子正在拿著魚竿垂釣。
張源看著他的背影,不用想,光憑那衣物上的九爪金龍就知道他的身份。
正是那日被自己駁面的東齊皇帝。
見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東齊皇帝回頭,臉上皆是笑意:“張源愛卿,還真是情深意切啊...”
張源眉頭微翹,東齊皇帝這句情深意切,他聽了兩種意思,第一種就是很淺顯的,就是在調侃剛剛張源硬要帶白米進入的行為。
而第二種...東齊皇帝應該是看出了白米的身份,一名孽,而張源找了一名女孽做妻子,可不就是情深意切嘛。
張源沒有去理會這皇帝的調侃,而是注視著他。
如今張源已是王境巔峰,可到了這種地步,依舊看不穿這皇帝的境界。
這讓張源內心產生疑慮,難道這皇帝與張源是王境之上的再上層?
自己到了金丹巔峰可以與他們匹敵嗎?
張源內心暗暗歎息,看來實力的提升還不夠,任重而道遠......
張源想著,帶著白米直接踏上涼亭,沒等皇帝說話,自顧自地坐下。
白米躡手躡腳地站在一旁,咽著口水恐慌地看著張源。
君未賜坐,而自主坐下,這要是被那幾裡外的國都裡那些王侯將相看到了,絕對會驚掉下巴,這是大不敬。
而張源毫不在意,他此時毅然一副鄉野村夫,毫無規矩的姿態。
這才符合那日自己肆無忌憚的形象。
“坐啊,站在那幹嘛。”
張源拉著白米坐下,白米已經嚇得雙隻手放在大腿上,十分局促。
張源抓起涼亭石桌上的果食就遞給白米。
“吃!”
這果食比昨天他二人吃的要精致得多。
東齊皇帝微笑著,眼角瞥著這二人,似乎不是很介意他們的舉動,反而滿意。
“張源愛卿,你那日為何與你兄長發生爭執?沒別的意思,權當閑聊。”
張源內心暗想,這皇帝是想套話啊...他不動聲色,將果子喂著白米的嘴裡:“那還能是為何,那該死的家夥控制我的神識
最關鍵的是,他以我妻子為要挾,想要我為他所用,我當然不會答應。”
張源直接把那日暴怒的原因挑出來說,這是全是實話。
他不相信眼前的皇帝沒有調查過這些,所以他直接說了真話。
東齊皇帝看著張源投喂白米的行為,加上張源剛剛的話,基本讓皇帝確定了。
眼前這女孽是張源的軟肋,那日他與張淵爆發衝突的原因應該就是他所言不假。
皇帝再次開口:“張源愛卿還真是性情...”
“呵,我就一從村子裡一路殺過來的莽夫,不性情一些,早就被這一路上的邪祟吃乾抹淨了。
所以,皇帝陛下,你今天找我來這,不是真的想閑聊的吧?”
張源見皇帝遲遲不切入正題,他便自己開口問道。
皇帝將魚竿放下,轉頭與張源相對,臉上依舊是掛笑道:“自然不是,朕其實就一個目的,張源愛卿,入朝為官,為我所用,為東齊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