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張淵瞬間一滯。
張源面部猙獰,看向張淵冷聲道:“我不是你的從屬,也不是你的棋子,你當我還是前些日子被你控制神識的我嗎?!”
說罷,張源將攝魂珠招出,並沒有像之前那邊引爆靈氣。
但張淵見到攝魂珠的那一刻已經充滿緊迫。
攝魂珠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巨劍,無時無刻懸掛在他的頭顱之上。
張淵也意識到自己忘記了,張源此時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他哀歎一句:“源弟,我是控制你與白米沒錯,但我從始至終都沒有做出過危害你二人之事。
你提升實力的天材地寶皆是我搜尋而來,白米這件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但我始終沒有動手不是嗎?
不管你信不信,我始終視你二人為血親,只不過我的手段是極端了些......”
張淵的話語充滿了情真意切,但事到如今,張源已不再信他半分,甚至連白米都對他的話持懷疑態度。
張源冷漠看著張淵,自己憤怒歸憤怒,但還是選擇在演完戲之後,來到這張淵指定的小鎮進行秘會是有原因的。
他在這件事上看到了利益,煉製結丹靈藥的天材地寶已經有了,很快他便可突破金丹期。
可之後呢?金丹之上的元嬰同樣需要藥材的輔助。
而張淵如果能竊取這東齊,皆是何等的天材地寶找不來?
所以張源可以幫助這家夥,但唯一跟之前不同的是,張源不再是棋子,而是成為棋手!
無人可要求他做什麽,不做什麽!
“張淵,我可以幫你,但你要明白,我幫你的同時,也可以讓你陷入煉獄之中”
張源注視著張淵的眼睛,兩人四目相對。
張淵深深點頭,同意了張源的說法。
他現在的語氣已然不是那種掌控一切的命令者姿態,而是平等,將張源視為合作者。
之後張源提了一系列要求,一份新的表格,上邊是元嬰丹的煉製材料,還有十把高等品質武器。
張源需要這些武器來讓攝魂長刀吞噬,使鋒利與尖銳性提高。
張淵聽著張源的這些要求,臉皮頓時抽搐,張源的這些要求太難辦到了。
“源弟...這新表格上的天材地寶實在是太難搜尋...還有這些武器,這等規格的武器已不是凡器了,最少也是登神境的佩劍佩刀,我...”
張源沒等張淵說完,便開口打斷道:“表格的天材地寶可晚一些,但十把武器在我離開東齊國都前必須送來。”
“這...”
見張淵猶豫,張源的耐心也到了極點:“能辦就辦,不能辦就滾,你記住,現在你有求於我!”
刹那間,張淵所有的話語生生咽了回去,只是說了句明白。
“源弟,雖說今日弄拙成巧,這場戲十分逼真,但那皇帝並未完全打消顧慮,
明日得小心些才是,最起碼不能立馬答應他的邀約。”
“我有數”張源回答道,隨後張源向他問了個疑惑:“現如今在他們眼裡,我兩已恩斷義絕,那你縱橫派就是缺少王境,你要親自前往?”
張淵點頭:“我本就是想親自前往,到時戰端一開,便身處前線,也好快速運作。
讓他們覺得我想讓你替我鎮守禁地,不過是為了讓你成為皇帝一派的鋪墊與幌子罷了。”
張源:“可你前往禁地,八名王境空缺補齊,我該如何進入禁地?”
“這件事我會運作,源弟要是想知曉計劃,我可述說一番”
張源搖頭,沒有回話,既然張淵這麽說了,那就說明他有數,這本就是他該做的,至於他如何運作,張源不感興趣。
“我該走了,來的時間太久,我留在張府哄騙他人能量該逸散了,再不回去會暴露的...”
說罷,張淵站起身,朝門口走去,但他剛要踏步而出,卻回頭對著張源二人說道:“源弟,白米,我還是那句話,不管我做了什麽,我都視你二人為血親。”
說完他的身影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待張淵走後,白米拉住張源的胳膊詢問道:“源郎,淵哥兒...他真的想要害我們嗎?”
面對白米的這個問題,張源沒有回答,這件事的兩面性太大。
張源也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見張源不說話,白米換了個問題,“那...圓悲大師幫淵哥兒騙我們了嗎?”
張源不知白米為何突然提及圓悲,可能在她那小小的世界裡,張源,張淵,以及唯一能稱得上朋友的圓悲便已是全世界了吧。
張淵坦白時,特意提醒過不可向圓悲提及槐水與他是共謀的這件事。
所以圓悲單純的只是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局外人。
一個被張淵利用,用來當作接送張源白米,還因此受罰的強大和尚罷了。
所以當初在盧國時,雖說圓悲被張淵要求壓低了境界,但他對張源與白米皆是情真意切。
“可以在臨走時去泰佛山看看他”張源沒有正面回答白米的問題,而是轉移著話題。
經歷過張淵這件事,盡管圓悲再如何情真意切,張源都不敢掉以輕心了。
夜已深,周圍除了蟬鳴已無半點聲響。
張源將白米壓到身下,一夜無話。
......
東齊國都四十裡外,一座繁華程度與盧國柳木城一般的大城。
白米行走在街道上,她此時已經可以自行內斂氣息, 除了境界比她高深的人外,周圍的這些凡人是看不出她的邪祟之氣的。
她此時有些奇怪,來到這城後,剛剛進駐客棧,自家源郎就說要吃什麽果食,讓自己來街上買。
可現在入秋了,哪裡還有什麽果,買些地瓜果還差不多。
就在白米行走時,幾名身穿官袍之人突然圍了上來。
白米一怔,自己被發現了?
但微微感受一番後,得知這幾人只是萬裡境,發現不了自己才對.....
只見這幾名官袍之人並沒有做出什麽惡意的舉動,而是對白米彬彬有禮地拱手。
“小姐,還請引薦小人前去拜訪張大人,小人有要事相告。”
白米又是一怔,張大人?難道是找淵哥兒的?
她昨天雖然對張淵說的那些話一知半解,但也明白此時張源與張淵表面上是恩斷義絕的。
所以她覺得自己並不能暴露!
她對幾名官袍之人猛地擺手:“你們說的張大人我不認識,去找別人吧......”
幾名官袍之人對白米的話毫無意外,而是互相傳音道:
“天真,有些憨傻...是她吧?那位昨天將國都所有高官弄得驚恐的大人物的妻子...”
“什麽憨傻,情報裡隻說有些不諳人事,放尊重一些!先不說她有大能之妻的身份,她本人也有登神之威!”
“奇怪...怎麽沒見那位張大人?”
“廢話!昨日這位張大人連聖上的面子都駁了,甚至還出言不遜,自然會低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