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
未央宮正殿宣室。
“碰。”
劉宏暴怒之下,直接把一封奏折扔向百官。
奏折直接砸中太傅袁隗的額頭。
以袁隗的修為,是可以躲開的。
只是這是朝堂,袁隗根本不敢躲。
如今黃巾之亂已起,大漢朝廷搖搖欲墜。
可是在洛陽,劉宏還是可以決定任何人的生死,包括袁隗。
“短短一個多月。”
“天下十三州,有七州快落入黃巾賊之手。”
“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黃巾賊都快要打到朕的洛陽了。”
“大漢養士四百載,難道都養了一群酒囊飯袋不成?”
劉宏凶狠的看著袁隗,對著袁隗咆哮起來。
其實黃巾教能夠發展起來,和劉宏也有關系。
當初劉宏發現世家尾大不掉,無法控制。
就暗中資助黃巾教。
劉宏當初的設想是黃巾教造反之後,他借機滅掉一些看不順眼的世家。
黃巾軍如今攻城掠地的速度,讓劉宏感到了害怕和恐懼。
當然,袁家等頂級世家也暗中資助黃巾教。
甚至袁隗偷偷讓袁家子弟改名換姓加入黃巾教,幫助黃巾教發展壯大、攻城掠地。
還有幾個世家也在做相同的事情。
這也是黃巾教前期攻城掠地如此快的原因。
文武百官這個時候都低下頭。
不敢在這個時候觸劉宏的眉頭。
其他人可以不說話,可是太傅袁隗卻不能。
“陛下。”
“天下大部分州郡承平已久,很多官員都安逸慣了。”
“將士更是從來沒有上過戰場。”
“才會被黃巾賊打的節節敗退。”
袁隗站出來,硬著頭皮,為丟失城池的官員狡辯。
“一群窩囊廢,連放下鋤頭的百姓都打不過。”
“朕要他們有什麽用!”
“傳旨下去,丟失城池的官員,無論是什麽身份,斬立決。”
劉宏現在怕了,他擔心黃巾賊殺到洛陽,想用這個辦法逼迫官員拚命守城。
“遵旨。”
文武百官都明白劉宏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敢勸說。
再說被殺又不是他們,他們也不是很著急,
更何況他們到時候還可以賄賂執行的官員,因此有恃無恐。
“各位愛卿,該怎麽消滅黃巾賊?”
劉宏現在已經不想著用黃巾賊消滅一些世家,他擔心繼續讓黃巾賊發展下去,先被消滅的會是他。
大部分官員都低下頭,他們現在毫無辦法。
現在洛陽只有四萬大軍。
以這點兵力,是無法消滅黃巾賊的。
“陛下,臣有一個辦法,可消滅黃巾賊。”
司空袁逢站了出來,向劉宏恭敬行禮。
“是何辦法?快說!”
劉宏急不可耐的詢問袁逢。
劉宏這幾天在拚命的思考,想消滅黃巾的辦法。
結果不僅一個辦法沒有想到,黃巾反而越發壯大。
這幾天,劉宏一個好消息也沒有聽到。
“陛下。”
“現如今,以朝廷的實力,是無法消滅黃巾賊。”
“不如讓地方自行抵抗黃巾賊。”
“這樣以來,黃巾賊的會被地方牽扯大部分兵力。”
“朝廷就有充足的時間調兵。”
袁逢說這些話的時候,緊張的手心冒汗。
袁家當初之所以暗中支持黃巾教,為的就是今天。
逼迫劉宏放權下去,以此名正言順招兵買馬。
劉宏少年登立為帝,這些年,經歷的陰謀詭計太多了。
劉宏猜到了袁逢想做什麽。
劉宏氣憤的心想:“該死的袁逢,竟然還想招兵買馬,這是想要造反嗎?”
劉宏氣憤的拍了一下桌子。
金黃色的真氣瞬間讓桌子四分五裂。
劉宏很想立刻讓人殺了袁逢,甚至滅了袁家。
以他現在對於洛陽的控制力,還是可以做到這一點兒。
剛想下令,想到一種可能,劉宏忍了下來。
劉宏明白一旦他下令殺了袁逢,那麽世家肯定不會用心抵抗黃巾賊,甚至會和黃巾賊裡應外合。
用不了多久,黃巾賊就會打入洛陽,殺了劉宏。
世家那個時候才會打著為他復仇的旗號消滅黃巾賊。
以劉宏對於世家的了解,這種卑鄙的事情,世家是做得出來的。
劉宏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決定先答應袁逢。
等以後消滅了黃巾賊,再來收回兵權。
“不愧是袁家之人,能夠想到如此絕妙的辦法!”
劉宏恨不得立刻殺了袁逢,不過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暫時只能忍耐。
劉宏已經決定,等消滅黃巾賊,就殺了袁逢,滅了袁家。
“陛下秒讚,臣愧不敢當!”
袁逢恐懼的不停的流汗,他明白劉宏已經看穿了他的計謀。
袁逢的計謀也沒有想著可以瞞過劉宏。
袁家分析劉宏性格十多年,知道劉宏非常怕死。
在袁逢看來,只要劉宏怕死,就只能同意。
“太傅,就按照司空說的做!”
劉宏憤而起身,用冰冷的眼神看著袁逢、袁隗。
“遵旨。”
袁隗、袁逢心裡又開心,又害怕。
不過他們都不後悔此時的決定。
袁家的袁術、袁紹此時都不在洛陽。
袁逢、袁隗也不怕劉宏一怒之下滅了袁家。
為了家族利益,袁隗、袁逢可以犧牲一切。
“退朝。”
劉宏說完這句話,直接離開了。
“恭送陛下。”
文武百官對著劉宏跪了下去,大聲的喊道。
劉宏聽到文武百官的聲音,心裡沒有一絲一毫的開心,反而覺得煩悶無比。
文武百官一個個都站起來,離開這裡。
“二哥,陛下都走了,起來吧。”
袁隗看到袁逢跪在地上不起來,對著袁逢說道。
“次陽,老夫腿有點兒軟。”
“扶老夫起來。”
袁逢剛才清楚的感覺到劉宏對他的殺意。
袁逢覺得這是他有生以來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二哥,幸好公路沒有看到這一幕。”
“不然你以後沒辦法用這個借口教訓他了。”
袁隗伸出手,把袁逢扶了起來。
袁術是袁逢的嫡次子。
袁術以前闖禍,袁逢教訓袁術。
袁術害怕一下也會腿軟,這讓袁逢更加生氣。
袁逢甚至說出:老夫怎麽就生出你這麽一個廢物,一點兒也不像老夫。
“次陽,那不一樣。”
“老夫是公路的父親,還能害他不成?”
袁逢十分要面子,急忙為自己辯解道。
袁隗在袁逢耳邊小聲的說道:“二哥,其實當時我也害怕。”
袁逢聽到袁隗這麽說,心情頓時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