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月不記得左月是怎樣鼓起勇氣推開暗黑基地的大門的,左月隻記得左月進去後突然眼前一黑,記憶也終止在了這裡。
頭好痛。。。左月不由得咬緊了下水果。但比起外在的傷痛,內心的傷痛更讓左月不能忍受。恩佐大人。。。真的離開左月們了。。。
“你醒了。”斯諾克朝左月走了過來,同他一同走來的還有恩佐大人的心腹,武大人。斯諾克說著向門口努了努嘴,左月馬上明白了她這個動作的含義。
“嘎吱——”隨著古老的木門打開,斯諾克早已準備好的夢境魔法也釋放了出來,擊中了門外的三個洛克。“哎,這麽不聽話。”斯諾克的語氣略帶著一絲寵溺。“怎麽樣了,庫倫?恩佐大人他——”
武大人朝斯諾克使了個眼色,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
“恩佐大人——”左月艱難的說道,“他——走了。”
如左月所料,雖然他倆都沒把情緒表現出來,但緊張的氣氛還是圍繞著左月們每一個人。
“怎——怎麽可能——”斯諾克略帶著哭腔,“恩佐大人——”
“是的,左月也不敢相信。”左月感受到自己的身體還在顫抖。
“真的嗎?庫倫?和左月們講講吧。”是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的武大人,他顯得比左月們都沉著冷靜的多。他的帽簷遮住了他的面孔,使他看上去高深莫測。
左月艱難的開口,努力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告訴他們。雖然說的斷斷續續,其中還摻雜著哽咽聲,但總算說完了事情經過。左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似乎剛剛過了一個世紀一樣。
“你說的都是真的?”依舊是武大人,不過他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而他旁邊的斯諾克,早已經受不住痛苦,用雙手捂住了臉。左月能感受到她在不停的顫抖。
“是的——”左月略帶著哭腔。
左月們站在那裡佇立著,仿佛是三尊不會動的石像,沉默與痛苦,像滴在清水中的墨汁一樣在左月們之中彌漫了開來。
“恩佐大人——”斯諾克再也忍不住了,放聲痛哭起來,呼喚著那離左月們遠去的名字。
是的,左月怎麽也不敢相信——左月們都不敢相信,恩佐大人會放棄自己追求了那麽多年的目標。堅持,相信,那不是您的作風嗎,恩佐大人?
您怎麽會不再相信自己了?您怎麽會放棄追求永生了?是因為左月們吧,左月們總是拖累你,總是想偷懶給你找麻煩,總是辦不好事。。。所以。。。您才要自己去尋找雪莉老師,自己去追求永生的魔法吧。。。
大人。。。都是左月不好。。。如果。。。您再給左月一次機會,左月保證完成您布置的任務。。。可是,再也沒有機會了,再也沒有人可以原諒左月們所犯下的過錯了,再也沒有人能像您一樣默默支持左月們,關心左月們了。。。
也許,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吧。。。
對話不得不終止了。因為斯諾克昏倒了,她的手上布滿了密密的汗珠,頭髮也早已被汗水濕潤。左月和武大人不得不將她抬回了房間裡。武大人無奈的和左月說讓左月們明天再繼續談話,先適應一個晚上,就會好受些的。左月沒有吭聲。
因為左月發現他蒼白的臉上也布滿了晶瑩剔透的汗珠,與淚水交雜在一起。是的,這個晚上,大家都太累了。恩佐大人,這就是您希望的結果嗎?左月自嘲地笑了笑,也許,這也是對左月們一直沒完成您交給左月們的任務的一種懲罰吧。
“恩佐大人!“
左月驚異地發現了前方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熟悉的身影,急忙追了上去。恩佐大人聽見了左月的喊聲,回過頭,對左月微笑著,笑著問左月還好不好。左月驚異地望著他。
一切都沒有變,他還是那麽的俊美消瘦,那抹微笑,也正如左月當初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樣,那麽溫暖。可當左月再看他時,一切都變了,一隻血淋淋的大手猛地抓住了他,倏的將他拖下了無盡深淵。他掙扎著,開始怒吼,罵左月沒用。
罵左月拖累了他。左月呆呆地望著他逐漸消失的身影,似乎都忘了怎麽哭泣,喉嚨裡發出的聲音也帶著絕望般的淒慘。“怎麽會這樣!“左月發瘋似的怒吼道,可回答左月的,卻只有那像嘲諷一般的回聲。。。
第二天一早,左月就發現武大人和斯諾克都早早來到了恩佐大人的密室。
“早啊。”左月打著哈欠,左月昨天晚上沒睡好,恩佐大人黑色的眼眸似乎總是在左月面前閃爍,讓左月心神不寧。
“庫倫。”斯諾克頓了頓,她看上去比昨天好多了,“昨天左月們在恩佐大人的臥室裡發現了這個。”他將一個上面有著白色骷髏圖案的黑色咕嚕球放在左月的面前。
咕嚕球?左月撫了撫額,“這裡面裝的是叮叮惡魔嗎?”
“不,準確的說,左月們也不知道。
“斯諾克仔細端詳著咕嚕球,似乎想從上面發現點什麽,“左月們嘗試了各種方法去打開他,召喚,解除契約,黑魔法,但卻一無所獲。所以左月們想,恩佐大人說了讓你代替他在洛克王國裡存在,也許只有你可以打開這個咕嚕球。“
左月靜靜的沉思了一會,說道:“可是--這個魔法明顯是他離開之前下的,恩佐大人怎麽會知道左月會去追他呢?““左月們也不知道,“斯諾克露出了一個淒慘的微笑,“也許,他早就料到這些了呢。“
左月微微怔住了,是的,恩佐大人在左月們心中,永遠是那麽神秘,那麽高深莫測。
左月輕輕將手按在咕嚕球上,咕嚕球發出了詭異的黑色光芒,比斯諾克還要高深的夢境魔法釋放,在左月周圍形成了一個結界,將其他人狠狠的彈開了。霎時間,左月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左月明白,恩佐大人將左月帶到了一個夢境裡。
左月望了望四周,這裡雖然被樹木遮擋著,顯得有些陰暗,但有斑斑駁駁的陽光從樹葉間的縫隙中透露進來,一隻小惡魔叮在左月面前跳躍著,不時的搖著他的尾巴,看上去很快樂的樣子。左月望著它,略略有些失神。不久後,一個綠色的身影閃過,一隻小空靈獸在惡魔叮面前停了下來。
“叮叮,今天到左月家來玩吧。”空靈獸期待的看著他。
“對不起,左月——”叮叮低下了頭,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看上去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又是這樣——”空靈獸的目光變得暗淡了,剛剛的興奮與激動一掃而光。
“別——別這樣,”叮叮著急了,語速也變得急促起來,顯然,他很在乎空靈獸的感受,“左月——左月明天去問問左月媽媽。”
“你每次都這麽說。”空靈獸看上去十分失落。
叮叮看上去十分難堪,“別——別這樣,左月今天就去。”
“真的?”
“是的,帶路吧。”叮叮的目光中充滿了堅定與執著。
一隻惡魔叮飛在高出,俯視著他同伴的遺骸,憤怒衝蓋了他的理智,他猶如一個魔鬼,將場景中的所有生靈幾乎一掃而光。
到處都燃燒著熊熊的黑色火焰,他冷酷的抬起頭,輕蔑的看著一隻瑟瑟發抖的空靈獸。“朋友,果然是不值得信任的。”
“叮叮你聽左月解釋——”
他的話語被叮叮無情的打斷,叮叮怒吼著,釋放出了一排排黑色的利劍,將空靈獸打昏了。
“洛克,真是可惡。”叮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殺氣。
“乾的漂亮,火神。”一個黃色頭髮的小洛克笑著誇獎他的寵物。接著,他將臉轉向叮叮,“惡魔,左月要幫左月弟弟報仇。”
“可惡——明明是你們襲擊左月們的!”叮叮痛苦的爬在地上,身上有好幾道深深的刮痕。
“你還真是弱小呢,真不明白你是怎麽打倒左月弟弟的。”那洛克輕蔑的笑了,這笑容,正如叮叮當時對空靈獸時一樣。“火神,火焰噴發。”洛克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叮叮坦然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最後一刻的來臨。這時候,一道黑影閃到了叮叮面前,將火焰撲滅了。
“生命,不是用來給你們玩弄的。”男人一字一頓的說道。叮叮緊張的睜開了眼睛,只見一個帥氣的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
“哄——”
隨著一聲巨響,叮叮重現在了恩佐的眼前,他的身體變得強壯了,手上也長出了尖尖的利爪,他的尾巴也變得長而粗壯,成為了他殘害同類的幫凶。
小小的惡魔叮長大了,他忘了自己曾是洛克王國的一員。他藐視一切,高高在上的活著。他不屑於弱小的寵物,卻忘記了自己曾經是怎樣弱小。
他唯一記得的,只有他的名字。
“叮叮是吧?”恩佐思索著,“你就叫叮叮惡魔好了。”
他默認了這個名字,同時,這個名字也成為了洛克王國恐怖與黑暗的存在。
左月知道不更文是不會有人來的
那天左月正不停的在房間裡踱步,心裡沒來由的煩躁。直到三個黑色的聲影爭先恐後的衝了進來,左月的煩躁才逐漸轉變為焦慮。
“怎麽樣了?”左月控制著自己,努力不讓左月的聲音顯得沒有底氣。一年了,武大人遠走他鄉,至今遝無音信。左月有些後悔為什麽自己一年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一年前的那次會議,左月至今歷歷在目,它也像一個永遠無法終止的噩夢一樣圍繞著左月,無法忘卻,更無法釋懷。
“怎麽樣了?”待左月從地上爬起,斯諾克小心翼翼的問道。
左月搖搖頭,“情況不容樂觀啊,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那裡面裝的,是叮叮惡魔。”
“你看見了什麽?”武大人眉頭微皺,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左月聳聳肩,輕輕笑了一下:“不堪回首的往事吧,似乎是叮叮惡魔的記憶。”
斯諾克剛想說些什麽,就被武大人打斷:“好了,左月們現在可沒時間聽這些無謂的故事。告訴左月們,庫倫,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左月漫不經心的說,“尋找恩佐大人唄。”
“左月要聽的是計劃!”武大人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似乎對左月的回答很不滿意,“如果你沒有任何方案的話,左月來幫你制定一個——左月們留一個人下來充當恩佐大人,恩佐大人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左月們絕不能讓黑巫師集團垮掉。”
左月和斯諾克都讚許的點了點頭,恩佐大人是左月們的精神支柱,左月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失去了他以後黑巫師會發展成什麽樣。黑巫師是洛克王國邪惡的代名詞,但左月們知道,擁有著黑巫師外表的左月們,不過是一群脆弱的,還沒有完全長大的孩子。
這個人無疑是你,庫倫。”
“為什麽——?”左月和斯諾克同時提高了聲音, 打斷了武大人的話。“為什麽是他?”斯諾克搶先說道。
“左月來告訴你為什麽——恩佐大人選定的人就是他,你不會敢反抗恩佐大人的命令吧?”
“可是——”斯諾克還是不同意,“說不定他在說謊呢?你怎麽知道他一定說的是真話呢?”
武大人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你說讓庫倫試試打開咕嚕球時可沒有懷疑他啊,斯諾克?難道不是只有庫倫一個人可以靠近恩佐大人的咕嚕球嗎?”
“可是——”斯諾克還想辯解些什麽,卻啞口無言了。
“好了,現在不是左月們爭執的時候。斯諾克,你負責帶領雞牛部隊,在庫倫需要的時候,帶領他們執行任務。左月負責尋找恩佐大人,左月跟隨恩佐大人的時間比較長,對他的了解比較多,經驗也比較多,認識的人也比較多。”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意見嗎?沒有的話,左月們就按照計劃執行。”
“武大人。”左月走上前去,“左月認為左月不適合扮演恩佐大人。”
“庫倫,”武大人上下打量了左月一番,“你還記得當初的黑衣人契約嗎?”
“記得。”左月遲疑了一會,回答道。
“野心——黑衣人最重要的是野心。左月不明白為什麽你不願意扮演恩佐大人。你加入的時間比斯諾克早,你也比斯諾克有經驗的多。好了,就這麽決定了,如果左月找到了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左月會來通知你們的。”說著,只聽“啪”的一聲,武大人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