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哥們醒醒,我去,死掉了,屍體都硬邦邦了。”雍龍的手在布萊茲的大動脈抵住,冰冰涼一片。
“死掉了?”霍布趕忙走進來,扒開布萊茲的眼皮,他的瞳孔都已經渙散了。
“監控呢?”
“沒有異常。”
“等屍檢吧。”雍龍昨天那抓到犯人的成就感今天是一點都沒了,他抹了一把臉,還好已經把機票退了。
商店內,談一依舊坐在辦公桌後面,絲毫不擔心自己會得痔瘡,此時拿著一本鳳嗣在店裡留下的偵探小說,那是他趁清倉便宜買的。
談一需要這些小玩意來打發時間,否則太無聊了。
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要開始長蘑菇了。
他面前還放著一份布丁,當然這是用正常食材做的。
只不過丹塞西對著這些布丁面露難色,表示自己暫時還不餓。
顯然那次回收拿回來的東西給他看傷了。
談一用杓子挖下一塊塞進嘴裡,不得不說繆爾繆斯在廚藝這方面十分有天賦,從原來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到現在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可謂是相當了得了。
此時店鋪的大門被人打開,進來的是一個白頭髮還戴著墨鏡的男人,顯然就是雍龍。
他拿著那張卡片十分驚訝,不過想來是某種異化力之類的東西,畢竟現在的特化者千奇百怪,出現些特殊的也不足為奇。
這張卡片還是從他哥那裡要來的。
談一抬頭看了一眼,雍龍已經走過來準備坐在他的辦公桌上了。
“那裡有沙發。”
“看見了。”
“我的意思是別坐我桌上。”談一看了看那盤還剩一半的布丁,又看了看雍龍的臉,最終決定尊重繆爾繆斯的勞動成果,不把它蓋在雍龍臉上。
“喔好吧好吧,你別動手。”雍龍準備坐在面朝大門那邊的沙發時又聽談一冷冷道:“你不想你哥哥去下水道給你撈屍體的話,就別坐在那。”
雍龍準備坐下去的姿勢卡住了,在那不上不下的看著十分滑稽。
“請問哪邊是你說的沙發?”
“對面。”談一言簡意賅道,顯然今天這個還是冷漠,膽怯依舊在思維殿堂裡不知在幹什麽。
雍龍走到對面坐下,談一用一片封好的植物標本充當書簽夾在書頁之間,把書本放在辦公桌的正中間,端著那盤布丁三兩口盡數吃完,把空盤子端回自己的三層小別墅裡才悠悠走回來坐在雍龍對面。
雍龍已經把墨鏡摘了別在胸口,和談一對視著。
當然他戴著隱形眼鏡,不然都是一片模糊,只要戴一個就夠了。
談一看著雍龍,然後問道:“有什麽需求?”
“an—an——。”雍龍點著頭從喉嚨裡發出某種語氣助詞,然後挑眉吐槽道:“不是你讓卡瓦莫叫我來的?”
場面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雍龍從口袋裡拿出他的證件向談一出示,然後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現在懷疑你和一宗教唆案有關,希望你和我走一趟。”
“證據。”
“……”雍龍撓撓臉,又撓撓頭,眼睛四處亂看就是不去看談一,“我懷疑你和一起綁架案有關。”
“證據。”
雍龍要崩潰了,明知道犯人就在自己面前但是不能抓,十分苦惱。
對面的人突然換了個語氣,語氣高昂道:“噢我親愛的愚蠢的和叉燒似的白癡歐豆豆,終於來了,等你好久了。”談一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繼續道:“四天前才抓到的犯人,今天就死了?我可以幫你喔。”
“那麽,古爾丹,代價是什麽呢?還有你剛才用了一連串助詞來鄙視我對吧?”雍龍忿忿不平道,但是臉上還帶著得體的微笑。
“啊哈!我要你的——你們叫什麽來著?異化力是吧,我要那個。”談一咧嘴道,眼裡閃過一絲猩紅,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雍龍胳膊上起了層雞皮疙瘩,“話先說回來,你怎麽知道凶手死了?”
“只要我想,我連你有幾根頭髮都知道。”
“那我有幾根頭髮?”
“憂思過重,通宵熬夜營養不良,再這麽下去你可要禿頂了喔。”
雍龍大喜過望,驚奇道:“神醫啊!那有什麽方法可以改善呢?我每晚都整宿整宿睡不著覺,白天沒精神還得喝點提神的能量飲料。”
“我給你開張單子,你回國以後抓點藥煮一下,先喝十帖,一天一帖分兩次喝,早上一次晚上一次,兩碗水煮一碗,切忌重油重辣,別惦記你那泡麵奶茶了,多喝點補氣補血的。”談一說著從桌子的夾層裡摸出一張紙和一支碳素筆,大筆一揮寫了起來,不一會就寫滿一張紙,他甩了甩讓墨跡乾透後才遞給雍龍,“記你哥帳上,我是不建議你再睡地板了,濕氣太重,實在睡不著覺就臉皮厚點求你哥和你一起睡。”
“這不太好吧。”
“他是你親哥,有什麽不好的。”談一合上筆蓋把筆又丟進抽屜裡,接著繼續道:“我需要你幫我把一尊雕像分解掉。”
“這還不容易,簡直易如反掌,誒手到擒來啊。”
十分鍾後,雍龍跪趴在走廊上正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鼻子像溺在海水裡一樣呼吸不上來,吸進肺裡的每一口空氣都帶著鏽腥味。
“真慘啊。”談一鎖上門,看著雍龍的慘狀搖搖頭,“我讓你哥來接你?”
“不—咳咳——不用,小問題—嘔———”
談一又解開門鎖,推開門往裡看了一眼,那雕像還是整整齊齊的,完好如初,連塊石頭屑都沒掉。
然後門又被他鎖了,他歎了口氣,七分鍾前雍龍的手搭在雕像上,發動異化力後,過了一分鍾就被彈飛出門外,然後就倒在地上吐血。
“別死我店裡。”談一打開一扇門走進去,過了一會從裡面拿著一枚紅色的珠子出來,他手上還戴著一次性手套,他掰開雍龍的嘴把珠子塞進去:“含著,起碼不會讓你失血過多而亡。”
雍龍乖乖聽話,果然血不再像剛才那樣嘔吐不止,又見談一不知從哪弄來個手推車,鏟著雍龍把他推到大廳,然後就這樣放在地上,“別擔心,我店裡的地板比你的臉還乾淨。”
“你哥很快就來,別急。”
雍龍支吾的聲音斷不絕耳,“還有什麽問題?”
只見雍龍吐出那枚珠子著急道:“車輪子碾我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