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不再說話,全神貫注,雙手開始在身前劃動,演化起蓋世神通,將時間大道之力施展到極致,鋪天蓋地的元神之力洶湧而出,沒入其頭頂上方的長河之內,要一窺未來之景。
因為,他也有些好奇,當遮天歷史中突然多出了自己這麽一個變數,究竟會產生多大的影響。
嘩!嘩!嘩!
銀浪翻滾,溢出海量的混沌氣息,無窮無盡的時光碎片在飛舞,順著時間長河向著下遊的方向蔓延,貫穿古今未來。
轟隆隆!
天地間,驟然響起劇烈的雷霆轟鳴聲,令無數生靈都感到惶恐不安,隱隱約約之間,似有無數鬼神嘶吼,仿佛觸碰到了某種禁忌。
對此,北鬥五域的修士都已經麻木了,顯而易見,這又是修羅大帝搞出來的么蛾子。
自他成帝以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鬧出一陣不小的動靜,短短幾天的經歷,比過去加起來都精彩,就是苦了天地和眾生。
同一時間,女帝也動了,揮手打出飛仙之力,將所有的異象擊散,為玄夜護道。如今的她早就是名副其實的天帝,雖然此時的狀態並不完全處於巔峰,但威勢實在驚人。
見狀,玄夜的舉動越發大膽起來了。
這時間長河堪稱禁忌,一般來說,只有仙王及之上的生物才能踏足其中,甚至是降臨到另一段歷史,而且還要背負無比恐怖的因果,付出極其慘烈的代價。
好在,他們的目的只是推演一角未來,於當世遙望接下來數十萬年內可能會發生的大事件,有一定的難度,但危險系數不大!
轟!
某一刻,天翻地覆,時光流轉,在那條長河之上,開始有人影浮現。
玄夜一指點出,永夜輪上瞬間落下兩條清輝,分別沒入他和女帝的眉心識海中,牽動著他們的元神,仿若魂遊天外,眼前竟有一段段陌生的畫面閃爍。
畫面中的主人公是一個看起來極為普通的男子,沒有半點出奇之處,更談不上英偉,但卻是給人一種莫名的心安的氣質。
平平無奇,普普通通,返璞歸真,大道自然!
眼前的這一幕,則是他與另一個年輕人在對峙,似乎要進行對決。
“這便是你說的,那位修行虛空之道的後世大帝?果然驚才絕豔。不過,他的對手也頗為不凡,不在他之下,但好像本身出了一些問題。”
女帝並不吝嗇誇讚,一眼就洞察到了虛空大帝的強大之處,而當她的目光看向虛空大帝的對手時,亦是流露出些許異色。
此時,一旁的玄夜早就已經驚訝地不會說話了!
那人當然不凡,就在不久前,他還見過這張臉呢,更確切地來說,是還見過與這人一模一樣的兩張臉,薑家兩帝子!
至此,這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赫然是提前詐屍的恆宇大帝!
玄夜不解,恆宇帝屍通靈,化身為神農,那分明應當是後荒古時期的事,怎麽提前了這麽長時間?
此時的他,自然還不知道,自己用恆宇爐來煉製太乙仙丹的行為,竟會化為一隻無形大手,猛地推了恆宇帝屍一把。
年輕時的虛空大帝和通靈的恆宇帝屍,毫無疑問,那就是當世最為閃耀的兩顆帝星,其他人完全不夠他們打的。
可是,正當玄夜以為這就是全部了之後,意外又出現了。
又有一位年輕人殺了出來,如同彗星般迅速崛起,又如恆星般永恆,一手時間大道之力強橫到了極點,同時身負某種無上戰體,既有不滅金身的體魄,又兼具先天道胎的優勢。
先天聖體道胎——無始!
“亂了,全都亂了!三位人族大帝同處一世,整個古史都要亂成一鍋粥了!”
玄夜心中咆哮,這不是妥妥的內耗嗎,此三人損失了任何一位,對於整個人族歷史來說都是一個天大的噩耗。
“這是...時間一道的後世大帝?”狠人女帝也有些詫異,看向玄夜的眼神有些奇怪。
好消息,他預感中的人都出現了,壞消息,這些人出現在了同一個時代。
不管三帝同世的原因是什麽,現在的玄夜和女帝都只能作為兩個旁觀者,根本不可能出手干涉,那跟找死沒有區別,即便狠人是一尊天帝。
轟隆!
突然,響聲更加懾人了,只見他們眼前的場景被一片成帝神光所遮蓋,難以望穿過去,只能依稀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在那裡渡劫,最後磨滅了所有的痕跡。
“是無始嗎?”玄夜暗暗想著,這是最可能的答案。
再之後,長河上的畫面雖然得以繼續演化, 但卻是沒有了無始三帝的身影。
不過,有些時候,沒有答案也是一種答案,他們是不可能同時死去的。
施展這種秘術,與追溯本源的道理相通,就怕遇上大帝級別的人物,他們的實力足夠強大,能夠磨滅各種痕跡,故而難以追溯與推演。
特別,玄夜和女帝還是推演的未來場景,其中更是牽扯到了規則因果之說,有些事情注定只能一帶而過,看不具體。
很快,他們就從荒古時代推演到了後荒古時代,整個北鬥的天地環境都變得極差,充其量也就比彼時被稱為地球的洪荒古星強一些,似乎剛剛經歷了某種驚天動地的大變故。
不過,玄夜和女帝二人的注意明顯都不在北鬥,而是那個開著大奔去泰山旅遊的年輕男子。
“哥哥,我終於又看見你了。”狠人女帝張口低語,第一次在情緒上產生如此大的波動。
另一邊,玄夜也不知道女帝究竟是如何確認葉凡就是她兄長的,但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命運的齒輪已然發生了轉動。
九龍拉棺終是成了一架星際列車,將會帶著未來的葉天帝揚帆起航,踏上一條波瀾壯闊的修仙之路。
不知過了多久,所有的異象全都消失不見,玄夜和狠人女帝各自消化著適才所見到的一角未來。
只是,前者還在為三帝同世而感到困惑,而後者則是在考慮該如何接引自己兄長回歸了。
“接下來的一段歲月,就叨擾道友了。”
輕歎一口氣,將所有雜念統統拋在腦後,玄夜才緩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