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嘴角略微抽動了一下,心想這人臉皮真是厚。
不過還是沒忘記正事,朱祁鈺馬上把樓級王和樓級農這兩個壯小夥推給了石亨,可還沒等朱祁鈺開口,石亨倒是對這兩個人感了興趣,滿意地點頭道。
“殿下,這兩個都是好苗子啊,這胳膊,快趕上我我了都。”
說完還捏了捏兩人的胳膊。
石亨眼裡藏不住的喜歡,被朱祁鈺看在眼裡,心裡很是意外,他還以為得讓他們倆在軍營裡面打幾架,得到認可才能成功進去。
既然那麽省事兒,朱祁鈺當然是很樂意的將他們二人交給了石亨,並吩咐他不要對他們仁慈。
不過看到石亨這喜歡的不得了的小眼神,朱祁鈺倒是不擔心他們倆得不到鍛煉了。
“對了,石將軍,帶孤參觀一下軍營吧,孤也想看看我大明士兵的精氣神如何。”
“啊這…”
石亨再次恢復了眼神躲閃的樣子,這在朱祁鈺看來軍隊一定有貓膩。
“怎麽?軍營裡面藏了姑娘不成?”
朱祁鈺原本只是開個玩笑,轉移對方注意力,可沒成想,石亨聽到這句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身上直發抖。
“沒…那怎麽能呢,就是軍營裡面太髒亂了,郕王殿下身份那麽高貴,末將怕有不識趣的小兵頂撞到殿下就不好了。”
朱祁鈺看著石亨,那眼神仿佛在說“你看我信嗎?”
隨後不顧石亨勸阻,直接衝進軍營,然後就看到了軍營裡面,士兵一個個臉上都沒有精神,跟死了全家一樣。
朱祁鈺就納悶兒了,這還沒死人呢,就這副模樣,那要是瓦剌大軍打過來了,那不得全跑了。
朱祁鈺也不管軍營裡面到底是不是有女人了,直接讓石亨把這個軍營裡面所有的將領士兵全給集中了起來。
“誒,那是誰啊,怎麽還有穿著黃色衣服的人來軍營,這可真稀奇啊。”
“這你都不知道,那就是郕王殿下啊,奉命監國,不過沒什麽用,廢物一個。”
“這樣啊…”
朱祁鈺聽著場下那些士兵的話,嘴角咧了幾下,要不是現在京城缺人,他現在就上前砍了這些議論他的兵。
時間過了一刻鍾,但還是沒能讓所有士兵集結起來,甚至有一位參將居然也沒有來。
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參將都不來,那手下的兵如何能來齊。
朱祁鈺一臉怒色的看著石亨,質問著他。
“石亨,孤問你,這名參將是不是死了,若是死了,為何沒有上報朝廷!”
石亨聽到朱祁鈺的話,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原本以為朱祁鈺只是做做樣子,哪裡知道他來真的。
所以他並沒有告訴手下的人郕王會來。
而那個參將此刻估計還在營帳裡面和女人睡大覺,這叫他如何敢說。
“回殿下,末將...末...”
石亨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來那參將到底在幹什麽。
朱祁鈺已經沒了耐心,拔起一名士兵腰上的長刀,在空中揮舞兩下後,滿意的走向了參將的營帳。
石亨見狀也只能跟著,心中默念那參將千萬別作死。
可越靠近營帳,石亨的臉色變得越難看。
因為裡面傳來了女人的叫喚聲,明白的人一聽就知道在幹什麽。
朱祁鈺也聽明白了,心中的怒火早已經止不住,他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在軍營中行男女之事,若是人人都是如此,那還能叫軍營?
朱祁鈺二話沒說,就衝了進去。
裡面的兩人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發生了什麽,朱祁鈺的長刀便揮了下去。
先是一刀斬斷參將的萬惡根源,然後又是一刀斬去他的頭顱。
參將的鮮血噴灑在女人的臉上,直接將她嚇得昏死過去。
此刻石亨也聞聲趕來,看著被斬去上下的參將,不禁夾緊雙腿,不忍直視。
雖然是第一次殺人,但朱祁鈺並未感到有絲毫的害怕,反而淡定的對著石亨說道。
“你就是這麽管著自己的手下的?或者說,你自己帶的頭?”
此刻朱祁鈺的神色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意思,卻讓石亨莫名的有一種答不好就會死的感覺。
於是當機立斷,跪倒在地不斷磕頭,勇敢承認了錯誤。
“殿下饒命,末將再也不敢,末將從此往後必定嚴格看管手下,也會以身作則。”
朱祁鈺見石亨已經低下了頭,便讓石亨起了身。
並讓樓級兄弟一人拿身體,一人拿著被斬斷的兩個頭,來到了士兵集合的地方。
而那女人自然是被送出了軍營,朱祁鈺懷疑那女人是被強行抓進來的,從她身上的傷痕便可以看出。
所以還派了人去調查女人的來歷。
看著樓級兄弟手上的屍體,特別是那個屍體碎片,不少人都嚇的不敢再說話。
甚至不少人在為之前說過的話而後悔,心裡已經在想象自己被殺的場景。
不過朱祁鈺接下來的一句話打消了所有人的恐懼。
“孤今天隻殺一人,也只需要殺一人,孤相信從今天起,你們會變得像一個真正的士兵。”
眾人聽到這紛紛松了一口氣,但又有些疑惑,什麽叫真正的士兵?
朱祁鈺沒有解釋,而是交給了石亨一道指令。
至於具體是什麽, 無人得知。
告別石亨後,朱祁鈺又前往了剩下的兩大營,好在這兩大營並未出現軍營中有女人的情況,但士兵的士氣也不太好。
朱祁鈺同樣給兩軍營的最高將領下了同樣的指令,隨後離開軍營。
路上,朱祁鈺在馬車裡打開了汪王妃給自己的東西。
是一個被黑色布條包起來的物件。
朱祁鈺打開布條,看到裡面的東西驚的說不出話來。
因為這東西正是朱祁鈺生母吳太妃的貼身之物,她的一枚玉佩。
朱祁鈺看到玉佩就回想起曾經母妃帶著自己生活的點點滴滴,不由得落淚。
朱祁鈺的母妃雖然貪婪,懦弱無能,但唯獨兒時對他的愛是真切的。
雖說是前身的記憶,但現在的朱祁鈺感同身受,身為郕王的他卻不能時刻陪伴在母親身邊。
傷感片刻後,朱祁鈺又開始詫異,自己的母妃為何會把玉佩交給自己的王妃。
“莫非是昨晚,難不成真是誤會?”
朱祁鈺一時難以分辯,他決定親自和汪王妃談談,於是讓趕車的太監加快速度。
除了樓級兄弟,還有一名名為王誠的太監,一直跟著朱祁鈺。
郕王府的老人,深受朱祁鈺信任。
雖然忠心,但能力不太夠。
所以朱祁鈺便讓他專門為自己趕車,不得不說,他趕車的技術挺不錯。
沒多久,朱祁鈺便回到了郕王府,剛下馬車便看到了等候多時的汪王妃。
兩人對視,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傳達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