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五軍營中,600名士兵,整齊劃一的站在校場上,發出怒吼聲。
今天是他們一周以來。
苦灑汗水,努力訓練,檢驗成果的日子。
雖然每個人的身體都很累,但他們現在的精神氣,比場下的所有人都要強盛。
但他們一周前只不過是新招的士兵。
由一些流民構成。
但現在。
無人不誇他們的威武氣勢。
校場正對面,孫太后正坐在所有人中間,有些魂不守舍。
現在的她對這些已經沒了興趣。
因為,再好也不屬於她。
朱祁鈺位於其側,與她截然相反。
挺直著身軀,滿意地巡視著這600名士兵。
然後又看向於謙等一眾大臣。
發現一個個眼睛瞪得老大。
無不驚歎朱祁鈺的傑作。
他們來了之後,還以為朱祁鈺會找一些最強的士兵出來充面子。
可到了才了解到,這些人居然全是流民而已。
震驚一會兒後,於謙收回了張開已久的下巴。
滿臉通紅的站到朱祁鈺的身前,摘下官帽剛要跪下,卻被朱祁鈺拉住了。
“這?”
於謙疑惑的看向朱祁鈺。
現在對賭很明顯是他輸了,按照賭約,他應該辭官。
可朱祁鈺卻阻止了他。
於謙不懂。
朱祁鈺看到於謙的樣子,不由得笑了出來。
一把把於謙的官帽扣回他的頭上。
不過力氣有些大,讓於謙一時有些搖晃。
不等於謙站穩,朱祁鈺走到校場中間,讓石亨開始軍演。
然後又走了回來,對著所有人說道。
“本王知道你們之前都不相信本王的治軍之法,但是現在,本王就要為你們展示,本王治軍之法的妙處。”
說罷,朱祁鈺轉身看向那600名士兵。
看著他們齊步走,喊口號的樣子,朱祁鈺前世的記憶突然湧上了心頭。
眼中熱淚盈眶。
那時候他剛入伍的時候,也是一個吊兒郎當的青年郎。
但經過軍訓的洗禮後,他變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而眼前這些人,全都和他一樣,已然重生。
“立定!”
“向左轉!”
“列軍陣!”
各種命令在朱祁鈺的耳中響起,把他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等朱祁鈺看去,已經來到了最後一步。
唱軍歌。
朱祁鈺教了他們一首強軍、戰歌,只不過把裡面的詞都換了一下。
成了忠於大明忠於皇帝。
這也是為了將來的自己而做出的決定,提前在他們心中埋下為皇帝效忠的種子。
到時候種子長成參天大樹,何愁沒有忠心之人。
等一切結束,朱祁鈺才再看向於謙。
發現他早已經激動地淚流滿面。
發現朱祁鈺在看他,於謙頓時愧疚湧上心頭。
他遠遠想不到,朱祁鈺的治軍之法,訓練出來的士兵,居然能做到如此令行禁止。
而且才七天而已。
這次於謙遠遠的就跪下,絲毫沒有給朱祁鈺任何反應機會。
帶著哭腔說道。
“殿下,微臣錯怪您了,往後做牛做馬,任殿下處置。”
說罷,於謙又想摘掉帽子。
但帽子就像是粘住了一樣,分毫不能移動。
只不過這次扣住他帽子的人並不是朱祁鈺,而是江淵。
不過於謙並不知道是他。
於謙頓感疑惑。
想要扭頭查看,卻被江淵狠狠摁住,一時尷尬不已。
不等他開口,朱祁鈺的聲音已經傳來。
“本王不需要你為本王當牛做馬,本王只需要你一心為大明,一心為百姓。”
“你能做到這兩點,便足矣!”
朱祁鈺的眼神直直盯著於謙,似乎是要看透於謙的內心。
歷史上把他說的那麽好聽。
他倒是要看看於謙究竟當不當得起。
被扣住的於謙,聽到朱祁鈺的話,仿佛明白朱祁鈺的意圖一般,也以同樣的目光看向朱祁鈺。
兩人激烈的目光交戰在一起,誰也不服誰。
江淵見狀掐了一把於謙,這才讓朱祁鈺獲勝。
於謙也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冒失。
不過朱祁鈺沒有怪罪他,反而示意於謙無罪。
此刻的朱祁鈺可以確定,於謙絕不是奸臣。
他的直覺這樣告訴著他。
然而,就在朱祁鈺高興,能收服這麽一員忠臣的時候,一個不合乎場合的聲音響起。
“殿下!不好了,前方來報,瓦剌騎兵先鋒軍,已經距離京城,不到兩日的路程。”
“人數…人數足足三萬!”
朱祁鈺聽到消息,來不及去看那個傳音的小兵。
而是看向於謙。
“於尚書,考驗你的時候到了,這三萬先鋒軍估計不會真的進攻,最多試探一二。”
“你立馬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一定不能讓敵人摸到我們門口了才被發現。”
“另外各城門外的地雷陣要加速了,直接讓三大營的士兵分出一半去幫忙。”
“援軍估計還要幾天才到,這幾天我們一定不能露出破綻,要小心應對。”
說完一連串的命令, 朱祁鈺才發現大臣們在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
“怎麽了?本王臉上有鬼不成?”
朱祁鈺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並沒有什麽東西。
然後就聽見於謙說道。
“臣領命!”
說完,於謙就離開了此處。
腳下生風,一路大跑。
他雖然震驚為什麽朱祁鈺能這麽快就做出反應,但現在的情況不容他想這些。
況且朱祁鈺的命令並沒有不妥之處。
其余大臣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是該等朱祁鈺命令,還是各司其職,他們摸不準。
朱祁鈺見狀氣的直接怒罵道。
“你們一個個的,平時不是挺能乾的嘛,怎麽現在都不知道幹啥了?”
“都給本王各司其職!”
說罷,朱祁鈺帶著江淵去往了工部,不去管這些大臣。
他不可能每個人都下好準確的命令。
之所以要去工部,是因為他決定給瓦剌的先鋒軍來點厲害的嘗嘗。
朱祁鈺和江淵走後。
眾大臣看著孫太后,發現她並沒有任何要開口的打算。
於是紛紛告離了孫太后。
沒有一人留下等候她的命令。
現在的她早就是個擺設而已。
孫太后坐在原地,眼中有淚在流。
但嘴中又在笑著。
“我的兒要回來了,我的皇帝要回來了!”
“朱祁鈺,我看你要如何繼續本宮面前顯擺!”
孫太后強忍心中竊喜,起身也離開了五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