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反光能看到師徒倆頭上都生有羊角一樣的角質,只是年輕焊工的稍微長點鋒利點,年長焊工的稍微短點粗狀些,其他上下工作的人也有些明顯不同於正常人的特征,有的豎耳在頭頂,有些在腦後,甚至有些還生有尾巴。
聽到上面人威脅,年長焊工連忙關閉頭燈抬頭賠笑道:“爺布,我們師徒倆累了說會兒閑話,肯定不會耽誤任務的,還請您諒解!”
“趕緊乾活!”
“是是!保證完成任務!”
上方照下來的燈光消失,年長焊工這才又敲了下自己徒弟的腦袋:“還不是因為你,貪利被人家騙上了船,還搭上了老頭子我!我都沒抱怨你抱怨啥?趕緊乾活!”
聽到自己師傅的話年輕焊工垂下了腦袋。
確實要怪他,要不然師徒倆也不會在這裡,不過誰知道在那麽大的星港這些星盜也敢去啊?還敢招工?再說當初自家師傅聽到招工不是也挺高興嘛,這會兒全怪我了?
唉,這個星際年真是不濟,先被騙來星盜的艦船裡當了維護工,還遇到了赤星帝國艦隊,然後又是引力撕裂,好不容易活了下來,本來想著要不就去找赤星帝國的探險艦求助一下,卻不知道這夥星盜的首領是什麽來歷,居然能控制這裡的怪物,派出怪物把自己這些人又被找了回來,現在有這些怪物看著,別說跑了,就是想留個全屍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想到這裡年輕焊工眼睛裡流下了兩滴傷心的淚水。
比起年輕焊工的傷心,那群穿著各色各種型號防護服的星盜卻乾得熱火朝天,提著大桶往來於裂縫中間,進到破舊的艦船裡,開始排著隊將桶裡各色的液體一桶桶傾倒入中央的蓄水池。
那一桶桶各色液體不是別的,正是暗弧星生物發光器官中的組織液,未經提取的組織液被倒入正中長寬十多米的蓄水池中,各種顏色混雜卻又涇渭分明地被拉成一條條彩色弧線,如一道彩虹漩渦一樣流向一處拳頭大的漩渦口,那下面像是有個洞口在吞吸著池中的組織液。
如果黃行在這裡,那他肯定要叫出聲來,屆時他會感知到池中的靈氣在被飛快地吞噬,隻留下無色的廢液又回到池中。
這群倒完組織液的星盜長相特殊,大部分都是綠色皮膚,他們倒完液體後並未立即離開,而是看向蓄水池另一邊,那裡有三個身材極其高大皮膚為青色的人正站立著不動,目光密切注意著池中的動靜,三人都未有佩戴頭盔卻能正常呼吸,如果認真觀察,會發現他們耳後脖間長有細縫裡面生有細鰓。
站在前面的人明顯年長,身高有個兩米三左右,他看到池內的情況有些皺眉,剛想揮手讓手下的人繼續時,便見池中突然浮出了一連串的氣泡,一個身影開始上浮,隨著身影上浮,池中的漩渦也逐漸減小直到最後消失,一個身影從池中顯現出大半個身軀。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高大的青年人,是真正的高大,身高達到了驚人的兩米五,青年人躺在池中,半個身子露出液面,他生得面容英偉,耳後脖間也生有細縫,奇怪的是其右胸鑲嵌著一個眼睛大小的珠子,珠子深深地嵌入到他的血肉中,一條條各色的條帶以它為源頭在青年人皮膚血肉中延伸,閃動著光亮,像是紋身但在其青色的皮膚映襯下卻給人一種詭異的靈動之感。
青年人浮出後並未立即清醒,反而緊閉著眼,眉頭緊皺,眼瞼微動像是陷入了噩夢一樣,岸邊領頭的高大年長之人見他如此忍不住叫了聲:“延尊?”
聽到有人喊自己,屈延尊睜開了眼,眼裡先是充斥著一股混亂的情緒,又被他生生壓製下去,他慢慢在池中站起了身,就這樣直挺挺地站在了液面上,如此奇異的一幕瞬間震驚了邊上的所有人,讓他們忍不住驚呼出了聲。
連高大年長之人忍不住叫出了聲:“延尊,你!”
“是我,族叔,我沒事。”屈延尊答覆完他立即抬手一指指定了一個方向問道:“那個地方有什麽?”
高大年長之人也就是屈延尊的族叔屈錄山先是看了看他手指指向的方向,那裡是一堵鐵牆,但屈延尊顯然不是問這個,於是他便立即轉頭看向身後一名同樣年輕的青皮之人:“屈延子,那邊有什麽?”
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屈延子連忙看向自家族兄手指的方向,想了想說道:“呃,父親,兄長,最近才探明,那個方向是赤星深寒探測基地所在。”
“深寒探測基地,星艦就在那裡?”
看來拿下探測星艦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屈延尊想及剛下嵌入右胸的神秘珠子的猛烈震動給他造成的劇痛和疼痛之後隱約看到的光點,有些意動。
這顆神秘的珠子自從被自己得到後就沒帶來什麽好運, 要不是這次遭遇使它碰巧嵌入到自己身體裡且遇到了這處奇怪的星球,只怕自己永遠都不會知道當初那位神秘人為什麽會對自己的星球動手,而且手段為什麽那麽玄奇。
這珠子能吸收靈液,沒錯,不知是不是巧合,他也把那些組織液取名為靈液。
這珠子吸收靈液之後改變了自己的身體,還給予了自己控制外面那些怪物的能力,顯示非常不簡單,盡管它的副作用同樣可恐,自己每控制一頭怪物便要承受一分它們雜亂的思維,但與它賦予自己的能力相比,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要是它能同樣作用在已知的那些星際巨獸身上的話,那麽別說是復國複星了,說不定他能建立起一個強大的帝國!
而能引起它振動的東西自然也不簡單,不管那是什麽,既然能吸引到珠子,那他都要弄到手,只有這樣他才能更有把握復國複星!
他這一念頭一出,原本被壓製的雜亂思維再次浮現,艦船外的怪物們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貪念,紛紛開始了嘶吼尖叫,嚇得正在焊接艦板的一群人紛紛扔掉了手裡的焊槍,額頭直冒冷汗,抱在了一起。
羊角師徒便互相抱得很緊。
“呃,你小子,手在哪裡呢?”
異樣過後,羊師傅當即甩開了徒弟的懷抱,嘴裡連忙叫道。
羊徒弟被自己師傅說的一愣,有些委屈道:“師傅,還不是您老突然抱過來。”
“呸呸,我老羊會先抱你?肯定是你小子把我拉過去的。”
“師傅,你又不講理了!”
“嘿!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