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升降梯在去隱舍的路上黃行向趙妮娜打聽了下究竟是什麽事,他現在是對她完全放開了,有什麽問什麽,反正該知道的對方都知道了。
趙妮娜就好像並未受之前黃行坦白的事情影響一樣,直接告訴了他對方來找他所為何事。
他這才得知,原來是米老他們所在的星雲門想收他為徒。
這,這都哪跟哪啊?
黃行有些莫名跟著眾人來到了隱舍,到了這裡大家在靠近落地窗邊盤膝坐下,三二相對這才談起正事。
米老先是歎了口氣,這才文鄒鄒地開口道:“我與黃小友也算見過一面,當時便覺小友俊逸不凡,此次再見卻驚訝於小友已經脫胎換骨,已是人中龍鳳啊!”
他一開口便是稱讚,說的在場的人無不頭皮發麻。
黃行撇了一眼坐在他邊上的趙妮娜不說話,對方話裡主體又是他,隻好開口也半文不文地開口說道:“未想那日與米老交易完直到今日才又得見。”
“哈哈,想必小友已知今日我等找你何事?那我們便直入主題。”哈哈笑了兩聲,米老面色變得鄭重:“本人有自知之明,如小友這般人中龍鳳自然非是我一個小小地脈境能收下的,我星雲門現在沒落,也非是能助力小友的大派,只是我門中有一天脈境師弟,我不想其傳承旁落,今日見小友頭角崢嶸,便想代我師門師弟收小友為徒,不知小友可有什麽想法?”
趙妮娜有些詫異地看了眼米老,又看了眼榮輝成與一直充當背景板的榮肖傑,她怎麽不知道星雲門還有位在世的天脈境?
“呃,我……”黃行剛想說話,趙妮娜便插話道:“米老,明人不說暗話,我卻是不知道星雲門何時又多了個天脈境?難道是榮叔叔?”
“咳咳~”
米老有些詫異兩者之間的關系,沒想到她會出言,如果只是隊友之間的關系的話她並不需要做到這一步,榮輝成咳了兩聲,伸手拉了拉自家師父,米老偏頭過去,兩人小聲言語了兩句。
米老這才拿眼掃了掃對面坐在一起的兩人,跟著感慨了聲:“原來如此,還有如此緣法。”
感慨完,他便直說道:“我所說的天脈境卻是我已故的師弟,何畏。”
“何畏?何天驕?”
趙妮娜了然,如果是此人那倒是合理了,難怪米老會如此鄭重,不過她還真是沒想到此人居然留下了傳承,當年他不是力戰七位天脈以一換三當場身死了嗎?怎會留下傳承?
在黃行一臉的無知的表情中,趙妮娜有些詫異地將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何前輩的事跡我也知曉,不過沒聽說過他留有傳承的消息呀,要是他留有傳承為何星雲門這麽多年不用而任由門派沒落?”
“咳咳!”
“唉!”聽她所說,米老先是歎息一聲,接著解釋道:“這卻是因為何師弟留下的傳承太過特殊,這麽些年我也未曾找到合適的傳承人選,這才未向外傳播這個消息,門內也不見人修習。”
說到這裡米老突然轉移了話題問了個問題:“若我未看錯,剛才黃行與你在駕馭巨靈之時已入“人神之境”,可是如此?”
“人神之境?”
大家具是疑惑,就連榮氏父子也不知他說的是何意思,趙妮娜與黃行卻很快對視一眼,意識到對方說的恐怕就是黃行那種完全掌控巨靈甚至使巨靈如同活了一般的狀態。
見他二人的表情,米老便知自己的猜測不錯,如果說之前他還有些不確定,現在便肯定下來,一時間他內心十分欣喜,嘴角忍不住露出微笑給兩人繼續解釋道:“何師弟留下的傳承之所以特殊便在於此,其要求受傳之人非是天脈便能達到人神之境,不然不可修行此法!”
黃行沒想到還真有人能如他一樣,這豈不是說他之前暴露身份之舉實為愚蠢!
他轉頭再看趙妮娜,對方已經恢復了面無表情的狀態,如此他有些不甘心地問道:“人神之境有何特殊之處?”
“此境如此特殊?”聽他有此一問,米老隻當他是心神震動才問了這個問題,便回道:“此人神之境非天脈境不可到達,天脈天脈,倚天為脈喚醒神靈!但事事無絕對,凡事都有例外,我之師弟便是與你一般特殊,在人脈境便能入此境界,由此他的傳承便特殊於此!”
說到這裡他又歎息一聲:“這就導致已是天脈的人看不上,不是天脈的人修不成,而要找到合適之人又是千難萬難,畢竟如此天賦千年之間或可出一個,如我看甚至萬年間也未有一個,我之師弟實乃靈河之星降世……”
他越說越興奮但話題卻是說偏了,榮輝成與榮肖傑在其身後忍不住一起戳了戳他。
米老身體一震咳嗽兩聲:“咳咳,總之,若不是今日遇到了你,此傳承也就只能旁落了,你我相遇也算何師弟於靈河保佑!”
聽完他所說黃行一時間有些抓狂,他都已經承認身份了,這消息來的太晚了!也怪他自己一時被趙妮娜所趁,要是自己拖上一拖就好了!現在這可如何是好?
想到這裡,他不禁流下幾滴眼淚。
轉頭看向趙妮娜,或許是淚水模糊了視線產生了錯覺,對方像是對他冷笑了一下。
見他如此,米老有些動容,未曾想此子一聽這個消息如此觸動,都感動得流下淚來了,想來是個有信仰的。
“好孩子……”
未等米老發表感想,趙妮娜突然說道:“米老請稍候片刻,我和黃行說些事。”
說完她便起身拉起一旁的黃行便往外走,留下張著手的米老與父子倆面面相窺。
這倆人的關系也太過親密了吧。
三人都有此想法,最後米老與榮輝成一起同情地看向榮肖傑,搞得他瞬間攥緊了拳頭。
隱舍的門關上,趙妮娜松開手後,黃行便一下子靠在了牆上,身子完全提不起勁。
“你怎麽想?”
“我怎麽想?”黃行表示他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鹹魚,哪裡還怎麽想,“你定吧,你怎麽說我怎麽做……”
看他頹廢的勁,趙妮娜翻了個白眼踢了他一腳:“打起精神來,我又沒有拿你怎麽樣,你在這頹廢個什麽勁?”
哎?這女人什麽意思?
黃行眨巴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