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黃巾賊們,根本不講衛生!
各種垃圾和東西,都隨便亂扔。
拉撒也都是在牆邊挖個坑解決,周圍半圈荊條遮掩,整個一糞坑。
而且,大家普遍兩個多月沒有洗澡洗頭。
一個個蓬頭垢面,頭髮結痂,也不知道裡面有沒有虱子。
幸好現在是冬天。
若是夏季,必然是蚊蠅嗡嗡,更加的臭氣熏天。
此刻各種股臭味,混合著筐中的魚腥味,簡直令人作嘔。
“喏,魚在這裡。”
管亥取下魚筐,扔到兩個婦人的面前。
整個過程,自始至終沒有看王方一眼。
黃巾賊的家眷,都被安置在山中的大寨或者其他地方,算做人質。
這兩個婦人,其中一個是什長的小妾。
另外一個是其他黃巾賊的家屬,過來一是幫忙,二是算作人質。
即便是人質,也要乾活......
“王八蛋!”
被管亥無視的王方再也按捺不住胸中怒火。
他伸出食指,指著管亥道:“管亥,老子和你說話,你特麽的沒有聽見嗎?
咱們這裡可是太平軍,不服從伍長的指揮,老子現在就砍了你!”
管亥還沒有回話,旁邊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就跳起來。
此人一副痛心疾首,我為你好的樣子,厲聲喝道:“管亥,還不趕緊給伍長磕頭賠禮!”
說著上來就要按住管亥。
“滾!”
管亥左臂揚起,隔開對方的手。
那人沒提防,頓時被掀的一個趔趄。
“你,你敢打俺?
不識好人心,俺和你拚了!”
短暫的遲滯後,對方猶如被踩了尾巴。
一個箭步躥上前,就要撕扯管亥。
管亥眼睛眯起,他先向後撤了兩步,隨即一個擺拳就甩在對方的腮幫處。
“呃!”
那人圓瞪著雙眼,直挺挺的撲倒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圍觀看熱鬧的眾人,頓時愣在當場。
竟是連上來拉架的都沒有。
就連王方,都沒有反應過來。
管亥既然動手,就沒有停下的打算。
放倒的那人是王方的跟班馬屁精,王方絕對不會坐視。
正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管亥一個箭步跨過馬屁精,隨即劈面一拳就轟在王方的臉上。
“嘭!”
這一拳極重,還在發愣的王方一個後仰,直接摔倒。
一擊之下,王方方才反應過來,坐在地上就是一個翻滾。
再抬頭時,鼻子凹陷,嘴巴噴血,張口吐出幾顆大牙。
“你個夯貨,居然敢偷襲俺!”
王方目眥欲裂,腦袋已經完全被憤怒充斥。
他一抹嘴邊的鮮血,就要上前拚命。
然而視野中,一個腳影快速放大。
原來管亥一拳轟倒王方後,依舊沒有停頓。
墊步上前一個下鞭腿,腳面狠狠的抽在王方的下巴上。
“啊!”
王方慘叫一聲,宛如被車撞到,高大的身軀翻滾出去,撞到了圍牆邊。
停下時兩眼翻白,渾身抽搐,竟是痛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一幕,看的眾人是目瞪口呆。
管亥走到王方身邊,抬起腳狠狠的踩向對方的喉嚨。
“住手!”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厲喝,那是什長的聲音。
然而,管亥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頓。
鞋底狠狠的踩中了王方的咽喉,發出“咯吧”一聲脆響。
郎房哨中一片靜謐。
偶有風聲,樹葉沙沙,不知名小蟲的鳴叫聲隨即響起。
什長徐靖終於醒轉過來,他驚怒交加,指著管亥尖聲大叫:“殺了他......”
然而其他人卻依舊待在原地,似乎沉浸在王方被殺的震驚之中。
就在這時,管亥忽地抄起了牆邊的一根木製的長槍。
人如脫兔,槍如遊龍。
在徐靖驚兀的眼神中,尖刺的長槍已經點到了他的咽喉上。
寒風襲來,徐靖的後背已然濕透。
郎房哨中再次恢復了靜謐。
本就沒來得及動手中的眾人,愈發震驚。
避免發出聲響的壓抑感,深深的籠罩住每個人。
管亥冷冷的盯著徐靖,一字一句道:“這個伍長我來當,怎麽樣?”
徐靖咽了口唾沫,眼珠子艱難的左右轉了轉。
只見遠處眾人,一個個張大嘴巴,眼神驚恐,有的嘴巴裡口水都流了出來。
另外一個伍長趙德柱雖然目光銳利,但距離此處尚有三丈遠。
而且瞧對方的神情,似乎也沒有出手的打算。
甚至,看到徐靖逡巡的眼珠子,眾人還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徐靖:“......”
此刻全身雞皮疙瘩凸起,他再次咽了口唾沫,艱難道:“渠帥徐和是我族兄,你敢殺我麽?”
他們這一方黃巾賊的渠帥叫徐和,是徐靖的族人。
“殺了你,我投奔其他渠帥便是。”
管亥冷冷回應。
“管哥兒,刀槍無眼,咱們有話好好說。”
徐靖不敢亂動,生怕驚擾到管亥。
對方下意識的一戳,自己就完蛋了。
而且管亥說的沒錯,殺了他徐靖,再去投奔其他的黃巾渠帥便是。
“怎麽說?”
管亥眯起眼睛。
“王方肆意欺壓同伴, 死了也就死了。
他的伍長一職,自然由你擔任。
你們幾個,以後都聽管伍長的。”
徐靖飛快的說著,說完後見那幾人沒有反應,頓時瞪眼罵道:“聽到沒有?”
“唯,唯,唯!”
“唯,哎喲,唯!”
最後一個是撩撥管亥的劉志。
原本還想不顧疼痛的找管亥拚命,此刻已經嚇破了膽。
“以後要靠什長照拂,也要靠幾位兄台幫襯。”
管亥收回了木槍,對著眾人拱了拱手。
隨即轉身向王方的房間走去。
王方作為伍長,住的是單間。
管亥原本和其他三人擠在一個房間中。
現在殺了王方,自然要住單間。
......
看著管亥的背影,徐靖的臉上浮現出羞怒陰狠之色。
其他人沒有說話,只有窒息後緊張的喘息聲,很粗重。
“嘭!”
隨著管亥進入房中。
氣急敗壞的徐靖看向趙德柱:“趙伍長,現在帶人過去,把管亥殺了!”
“這個管亥一定是瘋了!”劉志第一個附和著,“俺去。”
“徐頭,真打起來,俺可不是他對手。”
趙德柱象征性的拱了拱手,“這要去可就真撕破臉,他光杆一個,咱們可是拖家帶口的。”
聞言,徐靖的神色頓時猶豫起來。
半晌,他深吸一口氣道:“劉志,你們幾個收拾下王方的屍體。”
“這?”
劉志愕然,隨即急忙低頭,“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