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抓到賊子就報官,但這半夜三更的,衙門還有人在嗎?”
素白走過來,好奇的問道。
“衙門有人值夜,一些治安不好的地方,半夜還有人打更。這三人先捆起來,你和我一起去報官。”
梅姥姥想了想,說。
這對人族來說是常識,但妖族的處理截然不同。
更何況,素白自小沒離開過天狐族祖地,那裡幾乎與世隔絕。
以後都未必能再遇到這種事情了,梅姥姥覺得還是親自帶素白體驗一下過程最好。
幾年時間,用來學習人族常識,要是落入人族耳裡,想來一定會覺得是個笑話吧。
但梅姥姥卻是有點擔心,這點時間怕是不太夠。
“好。”
素白點頭。
素白提著油燈,兩人在漆黑的街道中,結伴而行。
“聽說薑左他要到外邊躲上幾個月的時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怕是有好一段時間吃不到他做的肉包了。”
素白有點遺憾的說。
最初她以為,街道上那些能拿出來賣的美食小吃,就算不如薑左做的,也不會差太多。
但買來嘗了嘗後,發現和薑左做的根本無法比。
習慣了薑左做的肉包,再吃別人做的,感覺味如嚼蠟。
幾天吃不上薑左做的肉包,素白已開始有點懷念薑左做的肉包了。
還有那更好吃的腸粉,在外邊街道根本就沒人賣,想將就吃一些都沒有。
“趨利避害,人之常情。而且,他大概是在暗中練武了,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練的,似乎和我知道的不太一樣,但他躲在外邊,應該不會有危險,等他覺得安全了,就會回來了。”
“練武嗎?練武最強能有多強?”
“沒見過,不過據聞練出真氣,成為先天武者後,開山辟地不在話下。”
“怎麽聽起來比練氣修士還要強,難道先天武者能媲美道基修士?”
“先天武者大概能比肩中低階練氣修士,但不大可能是高階練氣修士的對手。靈氣和真氣,兩者有著本質的不同。先天武者大概連最低級的護體法術都破不了。”
一老一小,一路說著,很快來到衙門前。
衙門值夜的衙役本是在打著瞌睡,見到這像鬼影般走過來的一老一少,瞬間什麽睡意都沒了。
一時間他還以為自己撞鬼了。
直到梅姥姥說她們抓到了賊人,是來報官的,衙役才醒悟過來,連忙喊了同僚,過去提人。
……
第二天。
縣衙公堂。
本來抓到賊子這種小事,不需要一一向縣令稟報。
但羅師爺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讓張秉鈞知道這事。
“我記得我下的是讓人看好薑左房子的命令吧?這不到三天,就有人去薑左那裡偷盜了?這是擔心去遲了被人捷足先登?”
張秉鈞看著公堂上跪著,瑟瑟發抖的三個小賊,不由被氣笑了。
近來諸事不順,麻煩纏身,張秉鈞早已一肚子火。
沒想到他堂堂一個六品縣令,說出去的話如放屁,連個小賊都不懼。
“大人,是小人辦事不力,還請大人責罰!”
陸捕頭慚愧說道。
這事他自己都感到丟臉。
“大人,這三個小賊如何處理?近來這些小賊的確太過放肆了。”
羅師爺說道。
“遊街示眾,後杖打三十,永久逐出紅狐鎮。”
張秉鈞淡淡說道。
“大人!不要啊!小人知道錯了!不要把我們逐出紅狐鎮啊!”
“大人,還請饒命!”
跪著的三人一聽,不由都是慌了,急忙求饒。
張秉鈞懶得理會,背手離開。
若不是殺了太過分,這幾個家夥已經沒命了。
還能活著,他們就應該偷笑,還想得到寬大處理?
“來人,押他們出去!”
陸捕頭自是不會同情他們。
等會他還得讓手下狠狠的打,好讓小鎮裡那些手腳不太乾淨的人知道,近來要是有人再敢犯事,那會落得什麽下場。
……
“終於來到崇明鎮了!”
薑左望著崇明鎮的城門,有股淚流滿面之感。
七天啊!七天!
他足足花了七天時間,才從四方縣,來到崇明縣。
太不容易了!
紅狐鎮外的世界果然很危險,不是他實力夠強,怕是要迷路死在山中。
他那所謂的方向感,以後絕對不能相信!
本以為像遊戲裡一樣,只要不改變方向,一直朝著一個方向走,就能筆直來到崇明縣。
但現實不是遊戲。
兩天沒走到崇明鎮,薑左感覺他可能繞了路。
三天沒到,薑左覺得他離崇明鎮應該很近了。
直到第四天,他走到了一座邊境關口前,薑左才終於死了心。
從關口熱心人士那裡問了一次路,薑左轉身返回,重新向崇明鎮出發。
又過了一天之後。
薑左和自己和解了,遇到一輛馬車,果斷花錢坐了上去。
中途在一個野外驛站,換乘另一輛馬車,又走了一天。
在第七天,才終於是到達崇明鎮。
好消息也不是沒有。
七天過去,薑左發現他的體型並沒有如何變大。
只是用力時,肌肉才會暴漲,凝聚出一道道如鋼筋般的肌肉條。
大概原因,薑左猜測體型的變化,和體質的關系最大。
上次體型變大,大概是他本就還在長身體,卻一下子加了10點體質的關系。
這次雖然是加了60點力量,但體質卻是一點都沒加。
結果就是,他體型幾乎沒有變化。
“汪汪!”
九代大黑也是很高興,小尾巴搖得飛快。
在野外過了一周時間,它那小體型倒是長大了一小圈。
……
和紅狐鎮相比,崇明鎮破落不少。
別的不說,只看小鎮上的建築,就散發著一股隱約的破敗之感。
行人衣著,和紅狐鎮相比,也是遠有不如。
薑左並不意外。
他雖隻到過四方縣,但四方縣內不少人,都是來自各個城鎮和村落。
到四方縣去過幾次後,薑左就已知道,紅狐鎮的生活水平要比別的地方好很多。
若不是在紅狐鎮,薑左怕是無法如此安逸的長大。
像紅狐鎮這樣適合居住的地方並不容易找到,所以薑左不是逼不得已,並不想離開紅狐鎮。
“應該就是這條街了。”
薑左來到一條略顯冷靜的街道前。
按照許明德說的,給他帶路的趙錢就住在這裡。
“這位大爺,我想找趙錢,不知道他住哪家房子?”
看到一位老者走過來,薑左上前詢問。
“趙錢?他早從這裡搬走了,沒記錯的話,他現在住在西九街。”
老者瞥了薑左一眼,思索了一下,才回答說道。
薑左雖然在野外跑了一星期,但穿著上並不顯得邋遢,只是衣服看起來有點髒而已。
但在崇明鎮,剛好有點融進環境的意思。
“西九街?”
薑左第一次來,自是不知道西九街在哪裡。
“從這裡往西邊走,看到街道盡頭就差不多到了,到時你再找個人問問。”
“好的,謝謝大爺。”
薑左想想也只有如此了。
謝過大爺,薑左帶著小黑狗,沒一會,就來到了西街附近。
不過這裡環境明顯開始變差了起來,周圍住戶的衣著,比外邊街道見到的還要破舊。
薑左問了好幾個人,才有一個人願意給他指出哪裡是西九街。
過了一會,薑左才來到西九街。
西街大概就是崇明鎮的貧民住戶住的地方。
而西九街,在西街中不是最破落的,也應該大差不差。
還沒走近,一股強烈的臭水溝味道,就撲面而來。
薑左屏住鼻子走進去,看到西九街裡,只有幾個小孩子在玩耍,還有就一個看起來有點邋遢的中年男人在磨著一把砍柴刀。
看到薑左走進來,幾個小孩和邋遢男人都是望了過來。
幾個小孩有點害怕的遠離,跑得遠遠的。
“你是誰,有什麽事?”
中年男人皺眉看了眼薑左。
“我來找趙錢,不知道他在不在?”
整條西九街很狹小,住戶也不多,一眼望過去,也就二三十戶。
趙錢要是在這裡住著,就在其中一戶,這中年人肯定認識。
“趙錢?你要是來找他還錢的話,你來遲了。”
中年男人嗤笑一聲。
“還錢?趙錢他怎麽了。”
薑左皺眉。
“看來你不是他債主啊,趙錢他欠了賭場一大筆錢,還不起,被抓去挖礦了,現在也不知道是否還活著。”
中年男人打量了薑左一眼,才說道。
賭博欠錢被抓去挖礦還債了?
薑左有點無語,他沒想到許明德介紹的這趙錢,這麽的不靠譜。
“你找他有什麽事?我記得他沾上賭癮前,是個獵戶,經常賣些抓到的山貨。如果你想買山貨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介紹幾個人。”
中年男人想了想說。
給人介紹生意,他怎麽也能分點好處費。
“不,我想找他帶路,到牧牛村去。不知道除了他,還有沒人知道路的?”
薑左也不隱瞞,直接開聲詢問。
“牧牛村嗎?嘿嘿,我還真的知道,並且保證沒多少人比他更熟悉的了。我可以帶你去找他,不過你得給我好處費。”
中年男人有點意外,不過聽到牧牛村時,不由嘿嘿笑了起來。
“好處費?要多少。”
“一兩銀子。”
“五百銅。”
“可以,我現在帶你過去,不過伱別想賴帳,否則我可不會和你客氣。”
帶帶人就能賺五百銅,中年男人當即來了勁。
“那人要是認得路,我不會少你錢。”
費了老大勁來找趙錢,趙錢還不在了。
薑左不想再浪費口舌在幾百銅上,就當是為知識付費了。
不過這人要是想把他當凱子宰,那他可就別怪他不客氣。
中年男人七彎八拐,帶薑左來到了一位置隱蔽之處。
才靠近,薑左就聽到裡邊傳出的各種吆喝聲。
這裡赫然是一家地下賭場。
恐怕趙錢就是在這裡,把自己都輸掉了。
賭場門口有個魁梧大漢守著,見中年男人帶著薑左走過來,他只是瞥了眼,沒多加阻攔。
看來中年男人多半也是這裡的常客。
“就是那個家夥了。你想問到牧牛村的路,那家夥絕對靠譜!”
進了賭場,中年男人指著一人,對薑左說道。
薑左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中年男人沒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