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從酒店出來，葉瑤一直依偎在程晟身側，挽著他的胳膊，猶如一對熱戀的情侶。

　　這種待遇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程晟都是第一次享受到，所以有些拘謹。

　　而一旁的葉瑤雖然也是頭一次，但卻很享受這種感覺。

　　“怎麽?很緊張?”

　　“對。”程晟點頭。

　　“第一次與美女相伴。”

　　“哼，油嘴滑舌。”葉瑤語氣嗔怪，但嘴角的喜悅卻根本藏不住。

　　說笑著，二人走入一家餐廳，剛坐下，程晟的手環響鈴了。

　　“喂，是程晟嗎?”

　　“沈梨?”程晟微微皺眉。

　　聽到聲音，電話那頭的沈梨猛地松了一口氣。

　　“這才一天不見，你怎麽變成精神病了?”

　　剛才她給程晟打電話時，也有語音提醒，讓她注意風險。

　　“說來話長，有事嗎?”

　　坐在程晟對面的葉瑤只是安靜的聽著，根本不擔心電話裡突如其來的女孩，跟程晟有什麽特殊關系。

　　“那藥劑的動物實驗剛出結果，我爸爸想見見你。”

　　“見我?什麽時候?在哪?”程晟微微擰眉。

　　他現在正缺錢，如果能從沈梨父親手裡拿到投資，也是不錯的出路。

　　“去哪?”電話那頭出現沈梨的詢問聲。

　　“問他在哪。”一陣威嚴的男聲傳來。

　　別墅客廳，等電話掛斷，沈碣匆忙換上衣服，帶著沈梨出門。

　　幾分鍾前，他剛得知動物實驗的結果，就趕忙讓沈梨聯絡程晟。

　　如果程晟早上說的是真的，他必須見上他一面。

　　餐廳裡，看通話結束，葉瑤有些好奇。

　　“你跟他們說了藥劑的事?”

　　“嗯，不用管他，先點餐吃飯。”言罷，程晟招手喊來服務員。

　　約莫十幾分鍾後，餐廳大廳裡，服務員正在上菜，而沈碣也帶著沈梨來到餐廳。

　　“吃了嗎?吃點吧。”

　　看程晟風輕雲淡的模樣，沈碣眉頭緊皺，根本沒有入座的想法。

　　“這件事你沒上報嗎?”

　　“坐下再說。”程晟微微一笑，示意他先坐下，而後給身旁的葉瑤叉下來一個大雞腿。

　　“瑤瑤，這個不錯，快嘗嘗。”

　　瞅見這一幕，沈碣身後的沈梨差點沒憋住笑。

　　而沈碣的臉色卻越發陰沉。

　　微微搖頭，程晟掃視周圍怪異的目光，淡淡一笑道:“我是“精神病”。”

　　說話時，他故意咬重這幾個字，沈碣立刻反應過來，同時也察覺到了周圍的眼光。

　　“坐下說吧。”

　　四方桌上，程晟和葉瑤一排，沈碣和沈梨一排。

　　兩邊都是女方在靠牆的位置。

　　望著臉色紅撲撲的葉瑤，沈梨很好奇，極其好奇。

　　以兩人的親密舉動來看，這女孩很明顯是程晟的女朋友，但程晟住院時，她為什麽沒來過。

　　“瑤瑤，你們先吃吧，我跟伯父聊聊。”說著，程晟又給葉瑤夾菜。

　　周圍的食客看他們坐下，漸漸不再關注。

　　放下筷子，程晟眼神嚴肅。

　　“這件事聯邦應該知道，但默認了。”

　　這第一句話，就把眾人的目光又吸引了過去。

　　但想到程晟的精神病身份，便又不放在心上了。

　　根據聯邦法律規定，嚴重精神病患者都不會因言論獲罪，就算是殺人也不會重刑。

　　但其他普通人亂說話，或者故意傷人，可是會被聯邦製裁的。

　　“你上報過?”沈碣眉頭擰起。

　　“你如果喝過潛能藥劑，就不會問這個問題了。”程晟眼神一冷，注視沈碣。

　　“這藥劑含有劇毒，飲用後，內髒會受到極大傷害，但聯邦卻說是正常現象。”

　　“瑤瑤以前是一頭黑發，但卻在飲用後，徹底由黑轉銀。”

　　“那些人竟然還在冠冕堂皇，說這是正常現象。”

　　“你覺得那些議員不知道真相?”

　　瞅見程晟眼神中的譏諷和冷漠，沈碣深深地歎了口氣。

　　一旁的葉瑤伸手握住了程晟的手掌，想要在撫慰他，讓他別太生氣。

　　至於沈梨，則是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食客們聽到這些，都開始認定程晟是個瘋子了。

　　“你怎麽在醫院合成藥劑的?還是你之前…”

　　這是讓沈碣更加在意的問題。

　　一個病人，能在醫院合成潛能藥劑，這簡直不可思議。

　　“那瓶是我之前留下的，讓你女兒去買材料，是因為我想製成新配方。”沈碣皺眉道。

　　沈碣點頭。

　　“那這真相還公開嗎?”

　　“你覺得，他們信嗎?聯邦會讓我們公開嗎?”

　　這兩個反問，讓沈碣一下子回過神來，暗暗責罵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

　　首先，聯邦在民眾中很有威望，他們並不是官方人員，就算宣傳了，也不會有幾個人信。

　　反而，他們該會因“散播謠言”而被抓捕。

　　其次， 聯邦已經走錯路了，是不可能自己打臉自己的。

　　如果他們承認錯誤，議員將被更換一大半，同時，民眾也將不再信任聯邦。

　　並且，現代人類已經沒有別的辦法抵抗異世界蟲洞了。

　　如今，大型武器供不應求，還要進行戰略儲備，以防更強的敵人出現。

　　所以他們急需新生戰鬥力，而潛能藥劑是一個契機，也是一個希望。

　　有藥劑穩定人心，這些議員的支持率肯定會再上一個台階。

　　現場陷入短暫沉默後，程晟開口了。

　　“研究新藥劑需要錢，如果我們合作，等新配方完成後，它的署名權屬於你。”

　　聽到這話，沈碣當即有些慍怒。

　　“這種利國利民的事，怎能被金錢玷汙?！”

　　“程晟，我可以給你提供資金，幫你完成新的藥劑，但這署名還是你。”

　　“我跟林…他不一樣，也不是所有商人都見利忘義。”

　　看到沈碣大義凜然的樣子，程晟微微搖頭。

　　“不，這署名權就算你不要，也輪不到我。”

　　“我只是一個精神病人。”

　　“無論是發表，還是到聯邦注冊專利，林淵遠都能隨時截胡，將這一切算做他的功勞。”

　　現場短暫沉默後，沈碣點了點頭。

　　“好，不過如果我署名，最後這配方很可能無償捐出去。”

　　“這無所謂，研究經費是你出的，這榮譽也該歸你。”

　　兩人談話間信心十足，仿佛一切勝劵在握。

　　而周圍的食客都覺得兩人精神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