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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劍一朝開夕謝》第14章 江帆夫婦
  張默晟一行人沒有什麽目的地,以遊歷為主要目的向前探索了幾天,有董明這樣的“導遊”帶路,張默晟也算簡單了解了這異世界的一些地理環境情況,比如哪裡容易找到草藥,哪裡容易找到水源。

  “董明!”

  相向而行的一隊人馬中,有人熱情地向董明打著招呼。

  張默晟等人一路上沒有刻意避開人群,所以遇到了不少人,雙方都是點頭示意,碰上主動打招呼的還是頭一次。

  董明揮手示意,向周圍人介紹道,“是商盟的隊伍,為首那人是商盟的廖布刑,四重境初期,佩劍虹光,在劍譜22位,專門負責煙火一類的雜物,跟我有過幾面之緣。”

  廖布刑帶著隊伍走到近前,董明詢問道,“不好好管你的煙花會,跑到這荒郊野嶺的地方來做什麽?”

  廖布刑大口哈著白氣,“嗨,這不是回一中取點貨嗎?”

  “走傳送陣不就好了?”

  廖布刑的神色有些怪異,“也是,你平時都是徒步行走在這劍側前四十九層,很少走傳送陣,不知道也正常,劍側這邊的傳送陣壞了有段日子了,報上去半天也修不好。我只能托人去一中帶點貨物下來,誰知道等了一個月,啥也沒帶回來,說是秦言一直不在,沒辦法定這事,一拖再拖。你說說,這麽些年了,我還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這不沒辦法,我親自走一趟,看看秦言究竟幹啥去了,把貨一直給我壓著算怎麽回事。”廖布刑提到秦言還有些氣憤。

  “行了,也別光說我,你怎麽回事?我來的路上碰上你之前的那些侍衛了,說是你不乾采藥商了?”

  董明點點頭,“不幹了。”

  廖布刑揣著手,遺憾道,“你可是咱劍盟的頭號藥商,各盟有多少勢力饞你手裡的築基丹,怎麽說不乾就不幹了,是不是一個人乾累了?之前我們商盟一直想拉攏你,你總是不肯,非要自己采藥,萬事親力親為,怎麽樣,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加入我們商盟,我可以替你跟他們談條件,原料不用你操心,商盟全包了。”

  張默晟意外道,“頭號藥商,這麽厲害啊。”

  “那可不,”廖布刑健談得很,侃侃而談道,“咱劍側前四十九層本來就盛產草藥,在不允許刀盟器盟進入的原則下,董明就是這片兒經驗最老道的采藥人,商盟的常客了。而且他的基始劍配合一些特定的草藥能製作出獨一無二的築基丹,這可是能讓人一直吃到四重境後期的好東西,雖說現在需求量小了,但我最近聽說戰盟城有意大量收購築基丹,你現在收手了豈不是很虧?”

  董明哭笑不得道,“我做築基丹本來就沒打算拿來賣,沒什麽虧不虧的。”

  廖布刑還是覺得十分可惜,拉著董明勸了半天,最後手下忍不住催促道,“廖總管,高副盟主說需要大量陣塵做儲備,也許咱們一趟運不過來,還是早點趕路吧。”

  廖布刑溫怒道,“武琦,我跟老熟人聊聊天能耽誤多久?”

  這就老熟人……張默晟滿頭黑線。

  廖布刑終歸是沒聊太久,依依不舍地與張默晟一行人告別。

  “這人倒是心大。”張默晟玩笑道,“傳送陣損壞、報修多日無果、秦言不知所蹤,再加上他不得不長途跋涉前往一中,這一連串的事件分明是被人設計好的,他就沒一點點的懷疑嗎?”

  董明惆悵道,“你小瞧了廖布刑,更小瞧了布局的高天宇,方才廖布刑的手下裡,最少有一半是高天宇的人,廖布刑這一路安安分分地走到頭最好,一旦他動了什麽小心思,這群人就會對他下手。”

  “他主動搭訕,是想向我們求救?”

  “也可能是想讓我們幫忙找一下下落不明的秦言,”董明聳了一下肩,“誰知道呢。”

  韓風豪看著原處重新放大的人影,戲謔道,“不愧是商盟的副盟主,手下人也不是什麽草包嘛,看,他們這麽快就回過味兒來了。”

  武琦帶著另外兩個人折返回來,畢恭畢敬地向董明道歉道,“廖總管說他最近有點上火,嘮叨了一些,請您不要往心裡去,特意讓我給您帶來點小禮物,還請不要拒絕。”

  董明暗自冷笑,這就是高天宇的封口費嗎?手順其自然地接過去。

  張默晟猛然抓住了武琦獻上禮物的手腕,氣氛突然緊張起來。

  張默晟微笑道,“送禮物是好事,但送這種暗藏玄機的東西,是不是有點太瞧不起人了。”

  武琦皮笑肉不笑道,“閣下何意,我怎麽聽不明白。”

  小新湊過來嗅了嗅,“沒毒啊……”

  張默晟輕輕一笑,道,“這東西跟清海嶼的鐵牌有異曲同工之妙,內刻陣術,估計是用來定位索敵用的,想試探我們會不會搗亂?”

  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如果他們真是廖布刑的援手,很有可能會跟下落不明的秦言匯合,有這引物就會被一網打盡。只是他沒有說這麽明白。

  武琦十分鎮定,誇讚起張默晟道,“沒想到董先生的手下有如此能人,真是好眼力,是我唐突了。”

  看來武琦是把張默晟等人都當做董明新招攬的侍衛了。

  話雖如此,武琦依然沒有收回手,“董先生,我家副盟主對你的能力是非常期待的,一直希望您能加入商盟,所以,我們對您也很是放心……”

  董明被算計差點著了道,不耐煩道,“說正事。”

  “這禮物您還是先收下吧,小的也知道此事不太妥帖,這也是為了安全考慮,只要您不影響到我高副盟主的謀劃,它絕對不會影響到您的日常行動,回頭等您來商盟總部,咱一定賠厚禮道歉。”

  武琦說得十分誠懇,但語中字字都在強人所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我都方便不是?”

  “高天宇手伸得也太長了!”韓風豪忍無可忍。

  武琦身邊一人悶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罷直接動起了手。

  武琦只是冷眼旁觀,沒有阻止的意思,在他眼裡,董明身邊侍衛吃軟怕硬,最強不過三重境巔峰而已,怎會是他這幫戰友的對手。

  韓風豪與那人同時出劍,韓風豪劍更快,帶著一陣清風,等劍到了那人近前,這股柔風已經變成了能劃破皮膚的勁風,那人出劍到一半就被頂飛出去,渾身都是密密麻麻的劍傷。

  武琦驚歎道,“竟然四重境初期,董先生身邊倒是能人不少。”話音剛落,他身邊另一人也悍然出手,此人也是一位四重境初期,單論境界絕對可以與韓風豪一戰。

  在一旁一直沉默寡言的婁古這時突然插手,抬腳將出手人的劍踩入地面,膝蓋頂在出手者的臉上,乾淨利落,若是韓風豪,也能贏,但絕不可能贏得如此輕松。

  武琦終於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這幾個人恐怕不是董明新招攬的護衛,是董明被他們收入麾下的也不一定。

  婁古的眼睛仿佛可以洞悉人心,“我們沒興趣管你們商盟的私事,該幹嘛幹嘛去,別沒事給自己找麻煩,如果我們真想管,你覺得你擋得住?”

  武琦豆大的汗珠劈裡啪啦地往下掉,連忙稱是,帶著另外兩個人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此地不宜久留,先走。”婁古的面色鐵青,看來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

  武琦逃了沒多遠,就被另一夥人攔住了。

  “你是高天宇的人,怎麽如此狼狽?”

  武琦驚魂未定,抬頭一看,竟是雷鳴閣的錢飛明。

  “原來是錢先生,”武琦松了口氣,羞赧道“我們剛才遇上了董明,那個姓廖的搞小動作,想讓董明救他,我們就回去警告了一下,沒成想踢上了鐵板,虧得那群人根本不是姓廖的幫手,只是群過路的,不然我們真中了廖布刑的禍水東引之計。”

  “過路的?呵。過路的見我們跑什麽?”錢飛明一揮手,身後嗖嗖嗖地竄出去數人緊追上去。

  武琦實力不差,不然也不會被高天宇派來監視廖布刑,他匆匆一暼,竟看到了那群人藏在鬥篷下的刀鞘,和他們臉上那統一製式無悲無喜的面具。

  武琦戰戰兢兢道,“錢先生,請問您來這兒是有什麽任務嗎?”

  “秦言被劉逍霄救走,逃到這附近了,我們還在追,有什麽問題?”錢飛明用斜眼看他。

  ……

  “嘿!我說,咱們這次坑了魏松,得罪了雷鳴閣,雷鳴閣又跟商盟高天宇一個鼻孔出氣,這以後日子怕是不好過嘍。”

  混子三傻上回幫張默晟送了情報給魏松,請君入甕,錢是賺了一筆,可這錢拿著實在是燙手,這段時間他們一直沒敢再接活兒,專門往深山老林裡鑽,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

  “要不我把錢送回去,咱們來個負荊請罪,就說咱是被張默晟刀架在脖子上逼的,不,這就是事實嘛!雷鳴閣家大業大,不會跟咱斤斤計較的,你說是吧大傻。”

  大傻憨憨一笑,連連點頭。

  “你看大傻都說行。”

  “好像有人來了,還不少……真是奇了怪了,來這荒郊野嶺地做什麽呢!”

  “快,大傻別看了,快躲起來。”

  ……

  董明回頭望了一眼,什麽都沒有看到,但身後不斷逼近的殺氣告訴他,絕對有什麽東西在追趕他們。

  “是什麽人?”董明看向婁古,畢竟是婁古最先預警,其他人都只是跟著跑。

  “這群人跟當時二十五層錢飛明身後壓陣的人氣息一樣,應該是錢飛明帶來的,不管是不是衝著咱們,都不能就這樣碰上。”

  韓風豪咬牙切齒道,“錢飛明還要趕盡殺絕?!”

  暗處。

  “原來是錢飛明追殺張默晟,也難怪,得罪了雷鳴閣,早晚的事。”

  “咱們好像也得罪了雷鳴閣……”

  “糟了!快跟著他們一起跑!”

  三人剛冒頭,就被亡刀客前後圍住。

  跑在最前面的張默晟突然停下腳步,因為他聽到了後面的動靜,婁古趕上來攬住張默晟的肩膀,小聲道“與我們無關,錢飛明不至於喪心病狂地見人就殺。”

  “刀修!”

  隨著身後的一聲驚呼,不止張默晟,其他人也停下腳步。

  劍側出現刀修,這麽大的事情,知道的人誰都逃不掉?。

  麻煩大了。

  張默晟一狠心,“你們先走一步,韓風豪幫我一把,我自己可以脫身。”

  小新堅毅道,“我陪你。”

  張默晟柔聲道,“你跟著他們,我有陣術,人越多越不好走。”

  韓風豪心領神會,雙手握住風行劍平舉在與眉平齊的位置上。隨著一聲爆喝,空氣中濃鬱的風元素向著風行劍匯集過去。

  “去!”

  風元素凝聚在劍尖呼嘯而去,帶著樹葉和殘枝在樹林裡掛起了風暴,聲勢浩大,驚動了後面閑庭信步的錢飛明,也驚動了這山林間的唯一的一戶人家。

  “帆,他們追過來了。”

  “不能連累你們……”說話的不是周念軍是誰,而在他身邊躺著的正是奄奄一息的劉逍霄和秦言二人。

  “沒事,”被稱作帆的男子十分冷靜,“你身傷很重,盡快休息才是你現在的任務,我能幫你們爭取多久算多久。”

  “為什麽要救我們?”

  帆笑了笑,“既然相逢,便是有緣,你我同為異者,我不會見死不救的。”

  這想法未免太過天真了,周念軍歎息一聲。

  ……

  包圍混子三傻的八位亡刀客不由自主地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一個人影,乘著風暴落入亡刀客們的包圍圈。

  八位亡刀客,四前四後,竟在這樣視野受阻的情況下整齊劃一地出刀。

  張默晟雖然有心理準備,卻也沒想到對方動作如此之快,趕緊啟動另一套方案,從懷裡掏出上官鳳的信物冰牌。

  亡刀客們知道這東西,畢竟是上官鳳親手所製,絕不可能有任何破綻。

  他們難道是雷鳴閣的人?亡刀客們猶豫了。

  “上官鳳安排我來找混子三傻有要事,他們是你們的目標?”張默晟挑眉道。

  “這三個人發現了我們的身份,絕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

  張默晟拿腔捏調道,“他們已經是雷鳴閣自家人了,難道雷鳴閣的人也不行?”順便又“顯擺”了一下手裡的冰牌。

  “這……”亡刀客們面面相覷,隻好散去了包圍。

  張默晟自己也是捏了一把汗,如果不是自己機智,真就交代在這兒了。

  錢飛明沒過多久追趕上來,見亡刀客們已經停止了追蹤,奇怪道,“為什麽不追了?”

  “他們手裡有上官鳳的冰牌,說自己是雷鳴閣的人。”

  “冰牌?”錢飛明眼珠子一轉,便想起了張默晟手裡的那塊,不禁大笑起來,“哈哈哈,這還真的是冤家路窄,繼續給我追,他不是什麽雷鳴閣的人,就是一個獨行者,可別小瞧了他,他無境界就讓魏松吃了大虧,劍譜排位卻高居二十七位,這種軟柿子,你們刀盟殺多少都不會拒絕吧。”

  亡刀客們得到了答案,飛速離開了原地,繼續進行追逐。

  “他們又開始追了!”

  “真是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快看,那裡有戶人家。”

  “好像有人在向我們招手。”

  董明愣了一下,他認識招手的那個人,不止是他,韓風豪也認得,不過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見過這人了,久到他們都快忘了江帆在劍譜上還有名字。

  江帆,佩劍輪回,劍譜38位。

  “沒危險。”董明和韓風豪異口同聲道。

  張默晟不假思索地帶著眾人向著江帆飛奔而去。

  江帆抱拳道,“各位,還請先入屋內,外面的麻煩我替幾位頂一會兒。”

  “多謝。”眾人應聲入屋。

  劉逍霄、秦言和周念軍都在,還有一位女子正悉心地為他們上藥。

  情況如此危急,女子還有心情開玩笑道,“他們也是誤打誤撞逃到了這裡,跟你們一樣,甚至連追殺的人都一樣,真的是緣分。”

  “這算什麽緣分,不過是雷鳴閣和刀盟失心瘋了,見人就殺。”韓風豪對雷鳴閣的所作所為十分不齒。

  “你說得也對。”女子言詞輕松,根本不在意這些紛爭之事。

  這時屋外傳來聲響,屋內這一大幫子人紛紛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錢飛明已經帶人趕到,這間屋子太過可疑,他們沒理由放過。

  “江帆?你在這種地方做什麽?”錢飛明也認出了江帆,亡刀客們卻從未聽說過這個名頭,這是因為江帆在劍盟開拓到五十層之前就已經隱退,刀盟人沒見過很正常。

  “我和我的妻子一直隱居在這裡,離外面的喧鬧已經很遙遠了。”

  原來是嫂子。眾人對屋內女人的態度又多了幾分恭敬。

  “與世無爭?我看你是想給我雷鳴閣使絆子!”錢飛明沒那麽好糊弄,“我要的找人呢!是不是都被你藏在屋子裡了?”

  說著亡刀客們蠢蠢欲動,隨時準備破門而入。

  江帆輕笑一聲,自己轉過身敲了敲門,“碧兒,有客人來了。”

  小屋門被推開,碧兒獨自走了出來。

  錢飛明第一眼看到碧兒眼前一亮,第二眼趁機瞄了一眼屋內,什麽也沒有。

  碧兒穿著一雙十分秀氣的淡藍色靴子,煞是惹眼,這雙小腳遠比她的容貌更吸引人。

  錢飛明一下子態度好了許多,“嫂子見沒見到一群匪盜慌不擇路地從這裡經過?”

  碧兒黛眉微動,眼眸碧波流轉,看得錢飛明心差點化了,“沒有啊,要不先生,您親自進去看一眼。”

  錢飛明目光還在碧兒的臉蛋和小腳之間來回切換,只是輕輕揮手,指使亡刀客們進去看看。

  就在亡刀客們要邁進門坎時,碧兒驚呼出聲。

  錢飛明笑意不減,“嫂子有什麽問題嗎?”

  碧兒軟聲道,“他的鞋太髒了。”

  “噢……嫂子說得是,那我讓他站在門口看看就行了。”

  亡刀客們站在門口仔細地觀察了每一個角落,確實只有兩個人生活的痕跡,幾人向錢飛明搖搖頭。

  錢飛明目不轉睛地看著藍碧流口水,一邊江帆說道,“如果兩位聽到什麽奇怪的動靜,還請通知在下一聲,這群匪盜凶惡得很,主要是怕嫂子受傷了。”

  江帆抱拳道,“恕不遠送。”

  “不送,不送……”錢飛明終於戀戀不舍地把目光移開,帶著人往更深處追去。

  江帆和碧兒等錢飛明遠去後,兩人一前一後踏入門坎,張默晟等人都在屋子裡不曾離開過。

  江帆松了一口氣,悻悻道,“幸虧來的人是錢飛明,若是魏松帶隊,非得闖進來看看不可,這小小的陣術瞞不住他。”

  小新舉了舉拳頭,“如果真是魏松,看我不揍他。”

  眾人會心一笑。

  “不過,”江帆面色一沉,“錢飛明和亡刀客不是蠢貨,他們很快就會注意到你們失去了蹤跡,最後還會回到這裡,到時候可就沒辦法糊弄了。”

  周念軍緩了幾口氣,劉逍霄和秦言的傷勢也已經基本控制住,這已經是江帆夫妻所能爭取到的最大的時間了。

  碧兒眼神十分堅毅,哪裡還有在錢飛明面前的軟糯形象,“還有辦法,你們這群人裡有沒有陣術大師級的人物。”

  混子三傻和小新同時看向張默晟。

  張默晟有點不好意思,“我應該算是吧。”

  碧兒點點頭,她不太在意過程,取出了一張圖紙,上面有一個被仔細描繪出來的陣術,細致到每一筆的濃重都被複刻下來,以張默晟的經驗來判斷,畫這張圖紙的人一定不懂陣術,因為其中有不少內容都是多余的或者說沒有必要,容易造成閱讀者不得要領,但張默晟一眼就學會七七八八,自然也不會有這種問題。

  “這是傳送陣?有點怪,不是用的劍塵。”

  碧兒有些吃驚於張默晟的水平,她曾見過不少陣術大師,能一眼能看出材料屈指可數。

  “對,用的是器塵這樣粗塵,沒有劍塵那樣純粹。”

  用各種兵器混合製作陣塵,相對要次一些,所以劍盟人傾向於隻用劍塵,刀盟隻用刀塵。

  “器盟的陣術?”董明對劍盟人拿出器盟的陣術會覺得很奇怪,因為陣術祖師爺高天宇就是劍盟出身,他筆下的陣術范例不計其數,一個傳送陣而已,高天宇創造的傳送陣都是世間頂尖,何必還需要收集器盟陣術。

  江帆與碧兒相視一眼,江帆開口道,“我妻子,其實是器盟人。”

  眾人有吃驚,但仔細想想,江帆跑到這種地方私定終身不與外界接觸的原因似乎也有了答案。

  碧兒肅然道,“這陣術是玉盟主送我的,其思路十分詭異,與高天宇創造的流派完全不同,讓任何一位浸淫高天宇陣術的大師來,短時間都不會看透其中的奧妙。”

  幾人再次把目光看向張默晟。

  張默晟笑了笑,“確實,這東西跟我見過的傳送陣風格迥異,原因還出在作用上,這陣術可以實現遠距離單向的定點傳送,兩側陣術遙相呼應,一陣為陰,一陣為陽,由陽入陰,比高天宇留下的傳送陣更加繁瑣,功能更少,可能它唯一的優勢就是遠距離了。”

  碧兒再次被張默晟的才華震驚到了,“說得沒錯,這陣術就是陽陣,它對應的陰陣遠在器側二十五層。”

  眾人喜出望外,躲到器側二十五層真就天高皇帝遠了,錢飛明根本想不到。

  器盟並不像劍盟和刀盟這樣閉塞,劍盟人混不下去,跑到器盟風生水起的事情已經屢見不鮮,其原因還是器盟內部太混亂,容易混水摸魚。

  “等一下,”碧兒阻止了張默晟,“有些話我要先說清楚。第一,這陣術是單向的,去了就回不來了。第二,器盟二十五層乃是人間地獄,那裡的魔物漫山遍野,過去器盟各路幫派聯手也沒有拿下,只能放任魔物肆意妄為。第三,二十五層通向二十四層、二十六層的路都被封印了。若是你們真去了二十五層,同樣是凶多吉少,你們必須要想清楚了再決定要不要去。”

  “我們三個就不去了。”混子三傻拒絕道,“聽上去就很危險,留下來起碼還能跑一跑,感覺去了二十五層就是等死。”

  碧兒的目光看向張默晟,她看得出來,小新這幾個人都聽張默晟的,而且此路能不能走都得看這位唯一的陣術大師想不想做。

  婁古向混子三傻玩笑道,“那群亡刀客可不止八個人,你們覺得留下來能跑多遠。”

  周念軍沉聲道,“那群亡刀客一共三十個人,分三批,波浪式輪流推進,偵查、追蹤、陣術、殺人,樣樣不差,若是一兩個人被他們盯上,不被圍攻之死也會被生生耗死。”說著他看向了氣息逐漸平和的劉逍霄和秦言兩人,若不是遇上了江帆,他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做吧!”韓風豪一拍大腿,“二十五層的魔物能厲害到哪裡去,咱們人這麽多,怕個卵。”

  眾人的眼神也逐漸堅定。

  江帆見他們已經有了答案,連忙囑咐碧兒把他們家裡的陣塵和藥品都取出來,交付給張默晟等人

  “你們要留下?”張默晟見江帆夫妻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江帆輕笑道,“這裡是我們的家,不留下去哪?”

  見張默晟放心不下,江帆安慰道,“你們都離開了,我們反而安全,錢飛明就算再次返回這裡也抓不到什麽把柄。就算真讓我們走漏了刀修消息出去,我們空口無憑,又沒有勢力背景,他也有的是辦法降低這個影響。所以啊,他們不會把我們怎麽樣的。”

  碧兒扮起了黑臉,厲聲道,“還不抓緊時間,布置陽陣,等錢飛明帶人回頭,我們才真有了大麻煩。”

  江帆夫妻送他們的陣塵裡就有器塵,張默晟不一會就完成了大陣。

  小新對張默晟十分信任,一馬當先,第一個走了進去,混子三傻則一人抗著一位傷員跟了上去。

  這時只剩下張默晟、婁古以及江帆夫婦還留在這邊。

  張默晟站在陣前停下了腳步,他想起了錢飛明看碧兒時的眼神,以及寒水夫妻的悲劇,實在放心不下道,“要不……”

  婁古不耐煩道,“行啦,有什麽好擔心的,不如先擔心擔心你自己。”說著一把把張默晟推了進去,然後雙手一合,傳送陣瞬間焚燒起來,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江帆夫妻震驚道,“閣下這是做什麽?”

  婁古笑了笑,“張默晟的擔心沒有錯,如果隻把你們倆留下,錢飛明肯定不會放過你們,他們可不需要什麽證據,嫂子漂亮就足夠了。”

  江帆頓時面露憂色,他也想過這個可能。甚至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打算,只是一直沒說,怕張默晟狠不下心真就不走了。

  婁古神秘道,“不如陪我演一場,保你夫妻安然無恙,怎麽樣?當然,這場戲還需要一個重要道具才能成功。”

  說著,他把玩了一下從張默晟那裡摸來的冰牌。

  冰牌上正反面各三個字

  雷鳴閣上官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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