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黎歆猛然回神,回身掃視了一眼跟著他出城的修者們,並沒有看到張若溪的身影。
看起來他隨意的一劃拉,並未把張若溪囊括其中。
他忍不住想著。
這個張若溪和他認識的張若溪會不會有什麽關系!
他搖了搖頭,走到了城牆延伸出來的平台之上。
抬眼望去,飛雪飄零,在連綿不盡的北風中搖搖墜地,叢林樹冠之上,一個個冰台在陽光中反射著刺眼的光芒。
旌旗獵獵,在冷風中呼嘯縱橫,衝天的冰陣圍繞在寧紹台的四面八方。
“這這...!”回過神來的黎歆大感疑惑!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個未經世事的傻子。
修者們皆都回頭,瞪著這個有些弱、還有些癡的首領。
君慕清咳了一聲,然後自豪的指著銀裝素裹的叢林盡頭,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是想吟詩一首,奈何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靈感,只能憋出了一聲讚歎。
“我南越春朝秋晚,首夏尾冬,以月為四季輪回,真是美哉!快哉!”
眾人皆被他的手指所引,紛紛轉移了視線。
“月為四季嗎?”黎歆聞言嘟囔著。
他朝眾人尷尬的笑了笑,隨後暗之思索了起來。
蓋因這季節的變化實在是太奇怪了。
月為四季!
好像不太對啊,他進入寧紹台滿打滿算也就才一天時間,就算四季以月為輪回,日夜之間的變化也不會這麽大吧!
難道,是因為這顆星球的公轉很快嗎,那麽,公轉過快會不會是導致重力下降的原因呢。
他不是很確定。
但是公轉過快似乎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公轉的軌道很短,軌道短的話就離太陽近。
行星繞太陽運行,離的越近受到的引力越大。
他的心中不由自主的萌生出了這樣一個想法。
會不會是因為太陽離這顆星球很近,從而產生了引力潮汐,導致星球上的生物感受不到重力的束縛。
也不對吧,對於這麽大個星球而言,這些生活在上面的小瘦猴子們,真的能夠扛住太陽與行星之間的引力拉扯嗎?
他凝眉沉思,突然想到了那個大小不一的太陽。
難道,這顆星球的公轉軌道是橢圓形的?
近日為夏,遠日為冬!
看起來似乎有這種可能。
照這麽思考下去,太陽引力對這裡的影響是不是應該忽輕忽重!
可是,如果公轉軌道是橢圓形的運行規律,太陽照射的角度自然會發生變化,又如何能夠精確的統計每天的時間呢?
他又想到了那個座鍾上面的三十七個小時,是昨天有三十七個小時,還是每天都是三十七個小時?
他還是有些不太確定。
抬頭望了望天空,他好像也從來沒有見到過月亮,那麽,這顆星球是靠什麽來鎖定大海的潮汐?
哦,對了,這個世界沒有潮汐!
沒有月亮、也沒有潮汐,海水還能非常的平穩,甚至有時候安靜的像一面鏡子,這是什麽原理?
思索良久,黎歆不得其門而入,索性不再多想,他表情不善的問道。
“探花郎,你這是怕我出醜嗎?”
“你出醜關我何事!”君慕見他非但不領情,還這副表情,趕忙走遠了一些。
黎歆不由對他臉皮的厚度又有了新的認識,他靠近了一些問道。
“我不記事,適時的提醒小爺自會領你的情,但是你總是這樣含沙射影,是要跟我打啞謎嗎!”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怪異,何嘗沒有含沙射影的含義在內。
君慕揉了揉了腦門:“哦...我也忘了你不記事了!”
“什麽?”黎歆瞪著他,一時間有些無語,他壓低了聲音再度試探:“你在害怕什麽?”
本以為又要被君慕懟回來,沒想到他幽幽一歎,眼神變得極為深邃。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呃...!”聞言,黎歆心頭的疑惑更甚,但既然君慕有意回避,再追問下去就沒意思了,他翻身上了飛船,拍了拍正在忙碌的風知衍說道。
“六子,我們要開著飛船去迎敵嗎?”
“不然呢,你難道會飛哦?”
“呃,說得也是。”黎歆接連被懟,乾脆閉口不言!
放眼望去,叢林的盡頭已經離此不遠,看起來這寧紹台確實向海邊推進了許多。
他又定睛看了看寧紹台的城牆底座,居然是懸空停在了樹冠之上。
難怪他初來乍到之時,總感覺這城牆過於高大了些。
“嗚...嗚嗚。”
衝天的號角聲響起,冰陣上的長槍齊刷刷放平,正對著大海的方向。
極目遠眺,一條黑線出現在海面的盡頭,有高有矮、參差不齊。
黑霧朦朧中,倏起倏落的各式黑影在海面上此起彼伏,跳躍推動著一道深褐色的水牆。
湧起的浪頭越來越高, 浪頂已經形成了翻卷的浪花。
各種奇形怪狀的蝦兵蟹將騎坐在浪頭之上,盯著越來越近的大陸摩拳擦掌。
他們臉上露出的興奮與風知衍找到妖丹時一般模樣。
“狩獵開始!”
嗚嗚的風聲夾雜著轟轟的浪湧,往大陸邊極速推進。
俞將軍威風凜凜的戰立在城樓之上,高舉著手中的令箭。
“上冰台!”
“前鋒營迎敵!”
眾將士齊聲應命:“遵將令!”
隨著將令下達,城衛營緊守冰陣、嚴陣以待,虎賁前鋒營依次躍上了樹冠之上的冰台。
一台可容納九人,待人數到齊後,冰台如一塊飛碟般升起,朝海岸邊飛去。
黎歆指了指前鋒營問道:“那個冰台也是飛船嗎?”
“飛什麽船哦,那可是飛行法寶。”風知衍答道。
“比我們這個高級?”
“那是自然。”
黎歆有些不忿:“我怎麽說也是個左衛中郎將,這老狐狸也不說送我一個。”
“姐夫,這是軍械,送給你又怎麽樣呢,戰事結束後全部都要收回的哦!”
“那也總比沒有強啊!”
“想要?”君慕湊上來問道。
“這玩意能飛哎,是個男人都想要吧!”
君慕朝他挑挑眉,難得笑的有些猥瑣:“我有!”
“吹...吧!”他的尾音拉長,似乎在將信將疑之間。
“嘿嘿,你信就有,不信就沒有。”君慕的語氣聽起來像極了一個別有用心的傳教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