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刻鍾時間,李漁白竟硬生生疼暈過去了三次。
等到時間結束,李漁白躺在床上,胸膛劇烈起伏著,額頭已經滿是汗水。
就連口中,也隱隱有一股子血腥味,這是因為其口中咬緊了床被而用力過猛,牙根出血所致的。
他的手臂處,長出了一棵小小的植物,這棵植物枝莖如同人的經脈一般,兩片極對稱的葉子上布滿了像人的血管一樣的葉脈。
上段墜了一顆手指大小的果實,看著紅燦燦的,頗具幾分食欲。
李漁白重重的呼吸了幾口粗氣,將果實輕輕摘下,啟靈花的枝葉快速枯萎,化為了一攤血水。
強撐著身體,李漁白在床上盤膝而坐,將啟靈花結的果實服下,然後迅速按照聚靈訣功法運轉起來。
神集其身,意至體表,以心觀旁……
李漁白閉上眼睛,心神靜謐,把所有注意力放至自身內外。
世界好似變成了灰白色,而李漁白感覺到,自己的周圍空氣中,似乎有點點靈光浮現。
這些靈光無處不在,但又靈動非凡,如同天過流星,時隱時現。
在他自己的身體中,好似也有著絲絲星光,只不過人體內的星光微不可見,極難查覺。
李漁白照著功法,用自己心神運起自己體內點點星光,將其歸於丹田,然後全力將這稍大一點點的星光按功法所示,在體內經脈運轉。
運轉完一個小周天,李漁白隻感心神疲憊,但也有了些許效果。
身體周邊的點點靈光好似好奇一般,靠近了李漁白身體幾分。
李漁白提起心神又繼續運轉功法,要像控制體內靈光,需要集中全部心神,極其耗費靜力。
李漁白複而又運轉了兩圈,已經是為用盡全力,再無一絲余力了。
幸而在運轉第三圈的時候,體外已經有幾點星光融入體內,一並融入了自己體內的那小團星光裡,讓體內星光徹底穩固了下來,盤踞在了李漁白的丹田,不在隱藏於體內隱秘之處。
直到此時,李漁白才長長呼出口氣來,按功法所示,聚集靈性,靈氣聚身,已然踏入了修仙者的第一步門檻。
心神放松之下,一陣巨大的疲憊感湧上李漁白心頭。
李漁白簡單處理了一下手臂處,那種下啟靈花所導致傷口,然後便仰頭躺倒,沉沉睡去。
時至次日,李漁白日上三竿才起了床,身體好似無形中背上了兩塊巨石,感覺極其疲憊,這是因為壽元極具減少帶來的負面效果。
但精神卻是特別高亢,試問誰能知道自己可以修仙之後,還不激動的呢。
李漁白於床上又運轉了兩個小周天,體內靈氣隻微不足道的增加了一絲絲,看來修仙是個水磨功夫。
李漁白起身簡單洗漱,在院子裡雙手掐訣,口中念叨幾句功法中的口訣。
幾點火星出現在他的手掌之上,不過瞬息複又消失。
李漁白是在練習聚靈訣中附帶的法術。
“這一絲火苗便耗盡了所有靈力,也不知如果熟練施法之後,這火球術可否無需手勢掐訣便可瞬發……”
李漁白嘀咕著,然後從懷裡掏出那顆主家送來的次等破鏡丹。
家族不是慈善堂,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貢獻,家族也自有一套自己的賞罰體系,特別對於他們這些支脈,更是嚴苛。
怎麽可能會把如此丹藥送人,其中的隱秘,必然聯系到李雄威發現的秘密上,這顆丹藥自是不打算用的了。
李漁白自感自己信息來源實在太少,讓其許多事情都只能靠猜,不能提前防范於未然。
“無論如何,在農莊做隻埋地鴕鳥一定不可,該去那楊赤城中看一看了。
我現在修仙功法剛剛入門,武道修為雖也隻得後期武者之境界,但有著皮膚銀化的體質,只要小心謹慎一些,應無太大問題。”
思罷,李漁白喚來綠枝與美梅,讓她們尋來護衛隊隊長陳建,囑咐陳建好生小心後,騎上棗紅馬,簡單收拾了些許行囊,上了官道,向著楊赤城行去。
騎著棗紅馬躍過田埂,頂著太陽一路策馬奔騰,官道上的景色開始由農田曠野,變成了有著零星木屋和行人。
楊赤城於大乾國屬於邊境小城,但也熱鬧非凡。
李漁白放慢了馬速,官道上有著諸多行人,已經提不起速度,但是行人看這棗紅大馬神武非凡,俱都避讓開來。
在官道路邊上,隔上一段距離,就支起了一些簡易的小棚子,這些棚子邊上都掛著各色三角旗,上書涼茶或涼湯之類。
俱都是為給行人短暫休息,飲杯涼茶之所,價格也便宜怡人。
又行了半個時辰,離楊赤城已經不遠,幾乎可以見得楊赤城的城牆大門。
路邊的也有了一些附近百姓擺攤售賣些小事物, 也有一些行人在悠閑逛著這些小攤子,一副熱鬧平和之景。
李漁白想了想,翻身下馬,挑了個路邊最大,人流量也最多的涼茶棚走了進去。
一灰袍小廝,腰間系著白掛,肩頭上搭了快毛巾,見到李漁白進來,趕緊就迎了上來說道:
“哎呦,客官,您來的正巧!咱鋪子剛運來了上好的凌心,所製涼茶在這毒日下頭飲一口啊,是為仙人都豔羨呐!”
李漁白點點頭,凌心指的是冰塊,這鋪子開的離城門極近,背後沒有背景的話早就被人蠶吞,能弄來冰塊也算有幾分本事。
李漁白先將棗紅馬的馬繩遞了過去,似這般鋪子,行人休息時還兼可以喂養馬匹,給人和馬都能歇上一歇。
小廝把棗紅馬牽到後頭,交給了另外另外一人負責,後又折返而來,領著李漁白到了一角空閑桌子坐下。
“客官,您來一碗本店馳名的凌心蝦湯,在配上一份酸梅,那滋味,嘖嘖嘖,頂天的好嘞!”
小廝豎了個大拇指,朝著天比劃了比劃,動作雖然浮誇,但這般小廝盡職之心也是難得。
李漁白道一聲那就嘗嘗吧,隨後一擺手,半小塊碎銀飛向了小廝。
小廝嘿嘿收下,朝著後頭喊了一聲:
“凌心蝦、酸梅一份!”
小廝轉過頭正待讓客官稍等片刻,但沒想到轉過頭來,胸口衣衫就一沉。
小廝趕忙一模懷中,都不用看,通過摸就知道,這是半錠雪花銀。
“小哥,我向你打聽個事。”李漁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