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狂暴的力量,從季玉宗與魔種之間迸射而出,整個院子,所有的窗戶,甚至連大地都在顫抖。
“砰!”
“轟!”
兩道身影,分別倒飛出去,一股鮮血噴射而出。
只見季玉宗口中鮮血狂噴,臉色煞白一片,氣息變得極為虛弱。
而“裘善雪”那柔美如絲的頭髮也有些凌亂,然而她的容貌卻是更加的嬌媚動人,一雙眼神邪魅,直勾勾的盯著前方。只是她的臉頰上也有兩道傷痕,如血一般鮮紅。
顯然,她傷得也不輕。
季玉宗捂著被萬鈞重錘砸到的心窩,兩眼幾乎已經無法睜開,腳下一晃,“砰”一聲摔倒在地,口中鮮血溢出。
一個練氣期八層的修士,和一個築基的魔種戰鬥,實在有些吃力。
一絲黑氣,從季玉宗的身體裡冒了出來,他能夠感覺到,在自己的身體之中,憑空冒出了一股新的能量。
這股能量,源自於自己體內的丹田處,在緩緩向身體各處擴散開來,形成了一道氣罩。
季玉宗掙扎著站了起來,感覺到身體裡多了一道力量,他的信心一下子就足了起來。
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修為似乎有了很大的提高,但到底增長了幾成,他也說不上來。
【檢測到黑死魔手魔氣入體,你的法力+60】
黑死魔手?
季玉宗微微一怔,旋即恍然大悟。
毫無疑問,這隻漆黑如墨的鬼手,赫然就是“裘善雪”剛才的一擊。
“裘善雪”一襲青色衣裙,俏臉煞白,她萬萬沒有想到,季玉宗竟然能將《五行缺水遁》的煉器術發揮到這種程度。
想到這裡,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來,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但是卻沒有看到任何的黑色紋路,而且,僅存的些許黑色紋路,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此時,她冰冷的面龐之上,終於出現了一抹奇異的表情,那種表情,簡直是無法用言語來描述。
”以練氣境的實力,竟然能傷我,而且還施展出威力不弱的五行缺水遁將我身上的魔氣都化解了不少。“
“這個家夥……”
“絕對留不得!”
“裘善雪”望著季玉宗的目光,陡然間變的無比的恐怖,那一雙眼睛噴射出來的殺機,讓人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如同一頭黑夜中躲在漆黑角落裡的惡魔。
“還要打嗎?”
“剛才的戰鬥,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我擔心,驚鴻門的強者,馬上就會趕到,到時候,你連逃都逃不了。”
季玉宗冷冷的看向裘善雪,嘴角忍不住浮現一抹嘲諷,目光輕蔑,仿佛完全沒有將其放在眼裡。
剛才爆發出的能量波動,驚鴻門內的強者,不會沒有察覺,如果這時再拖延幾分鍾,等到其它強者到來,那麽就能徹底將魔種逼入絕境。
一念及此,季玉宗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之色,卻沒有料到,裘善雪根本就沒有要和他戰鬥的意思。
裘善雪雖然有些不甘,但她也知道,如果自己繼續與其纏鬥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她目光一閃,整個人瞬間化為一道黑色的煙霧,衝天而去,撞碎了窗戶。
“季玉宗,此仇不共戴天,後會有期。”
黑色的霧氣漸漸散盡,周圍一片寂靜,如同一個密閉的世界,沒有任何的風吹雨打,也沒有任何的聲響,甚至連呼吸的氣息,都似乎被凍結了。
季玉宗看著遠處的黑色霧氣,看著這漆黑的天空,他的心中早已波瀾萬丈。
他明白,很快,整個驚鴻門,將不再安寧。
……
季玉宗在床上盤腿而坐,閉目養神,與那顆魔種的戰鬥,雖然消耗了不少真氣,但對他來說,卻是受益匪淺。
此時,他的氣海,即將填滿,他氣沉丹田,將體內所有的真氣,全部調動起來,在體內的每一條經絡之中,不斷流轉。
最終,所有的真氣,全部匯聚在氣海內,如同一隻裝滿了水的杯子,當所有的液體,全部注入其中,他的氣海內,再也沒有一絲空隙。
季玉宗體內的骨頭,在這一刹那,劈裡啪啦作響,與他體內的所有血管相連,突然,一道璀璨的光芒,從他體內迸射而出。
下一瞬,那道光華越發璀璨,季玉宗知道,這是他衝擊練氣境九重的最後一步了。
他全力催動真氣,朝自己的氣海中衝擊,身體中“轟隆隆”作響,宛如一片浩瀚海洋,一波又一波的巨浪不斷撞擊在石頭上。
一聲一聲,如同一記悶雷,差點將他體內的真氣給震碎。
就在此時, 外面突然響起了幾個人的聲音:“就是那個地方。”
“啊?這院子……”
“少廢話,快去通報長老。”
“不用了。”
就在此時,一名身著青色衣裙,宛如仙女降臨人間的絕美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那道身影,一隻纖纖素手,緩緩掀開了她的面巾,一副傾國傾城的模樣,讓在場眾人的眼睛都是一亮,一種高貴的氣質,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顯得格外的美麗。
“裘殿主。”
聞聲趕來的外門弟子們,齊齊躬身。
裘善雪輕輕頷首,旋即她又望了一眼滿是廢墟的院子,忍不住蹙了蹙黛眉。
“裘殿主,剛才我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似乎是在打鬥,所以我就叫了幾位同門過來看看。”
最先發現這裡異樣的一名巡夜弟子提著一盞燈籠,恭聲道。
“我知道了。”
裘善雪一邊說著,一邊朝門口望了一眼,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言狀的表情,隨即便移開了視線。
她怎會不清楚,此地乃是季玉宗居住之地,她之前在修煉的時候,便察覺到了一絲異常,顯然是黑死魔功法的緣故,今天又正好是季玉宗答應將玉佩歸還的日子,所有的事情都聯系在了一起。
她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了幾分。
就在這時,“刷刷刷”數道黑衣人落在院子中。
而後,一名步履闌珊的乞丐悄無聲息出現在了院子中央,面容古怪而可怖,衣衫襤褸,手中握著一根白玉拐杖,拄著一條腿,笑眯眯的望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