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故宮開啟了,快進去!”
少頃,不知是誰忽然大喊一聲,原本因為久待而有些松懈的眾人,立時趨之若鶩,於瞬間祭出各自的法寶,大喊著衝向大帝故宮。
一刹那,火山口上空的局勢變得極端混亂。
修行者們爭相進入大帝故宮,各種法寶神通在空中交織,五光十色,各種秩序神鏈在上空浮現又破碎。
“搶奪帝藏的機會來了!”
“小心本門奸細也!”
各種喧鬧聲不絕於耳,人群中湧動著各色修行者,每個人都紅了眼,削尖腦袋一般衝向大帝故宮,渴望著能夠得到傳說了數千年的大帝故宮的寶藏。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突然從人群中飛掠而出,如同一道閃電般向著大帝故宮飛去,所過之處,周身回旋的氣勁將迎面欺近欲要攔阻的修士都斥得飛退出去。
“快看,那是誰?”
“好快的速度!”
在大帝故宮之下彼此纏鬥的修行者們紛紛瞪大了眼睛,朝著飛去的身影望去,只見那人身著青色長袍,手持一根碧綠長棍,氣勢如虹。
“化神修士……”
季玉宗也看到了那個人,他眉頭微微一皺,他所料不錯,果真有化神修士伺機待發。
“跟上去。”他對薑純兒說道。
薑純兒點了點頭,兩人迅速追了上去。
在大帝故宮的入口處,那道身影徐徐停下,凝視著眼前的宮殿,眼中閃爍著一絲狂熱之色。
“這就是大帝故宮嗎?”那人自語道,“至高無上的帝藏,不知是否真的存在……”
說罷,他毫不猶豫地邁步進入了大帝故宮之中。
卻在下一刻——
“區區化神中期,安敢搶在本座前頭?”
一名,頭髮分紅藍黃三色的白面青年懸浮高空,大袖一揮,眼中突然湧上一抹病態的狂熱,尖聲叫道,“大帝傳承是我的!誰敢跟我搶我就殺誰,哈哈哈哈……”
氣息發散,竟是一名化神後期的強者。
他的聲音如同萬鬼齊鳴,聽不清是男是女,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威嚴。
伴隨著他的話語,一股黑氣從他身上彌漫而出,讓人不寒而栗。
“東皇大陸也有所謂的魔教妖人麽?”
遠處,戰圈外遲遲未動的季玉宗微微眯起雙眼,饒有興致地摩挲起了下巴。
“今日帝宮出世,便讓老身先替諸位探探路。”
伴隨著蒼老的聲音在蒼穹中響徹,一名老態龍鍾的老嫗紫色的雙眸雷光盛放,腳踩一個巨大的青銅棺材,如同一道閃電風馳電掣而來。
一時間眾人皆驚。
“什麽!蒼空老祖!她竟還活在世上?”
“不是數百年前便聽說她已入棺赴死,並將自己流放到星空之中了嗎?”
“天啊,百年前就聽說渡化神劫的老祖,今日竟又出現了!”
“她現在的修為該到何種地步了啊……”
“百年前,她在莫沙塔一戰中,為了擊敗她的死對頭,一招便覆滅六十萬人,殘余的死靈多年未散,莫沙塔下,至今仍是一片荒蕪。”
好多強者都在顫栗,紛紛飛退,蒼空老祖的名頭,即便過去了百年,依然令世人膽寒。
眨眼間覆滅六十萬人,這得多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如此深不可測的修為,放在心無蒼生的修士眼裡,當真是天大的災難。
幸好,腳踩青銅棺的老嫗,並未把在場所有人放在眼中,徑自殺入帝宮。
在場所有人都在掙破頭顱,唯有上炁聖女姚心洋負劍立在當空,並無作為,仿佛眼前的帝宮之爭與她沒有半點關系。
礙於她強大的實力和上炁聖女的身份,也沒人敢去招惹她。
一時間竟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季玉宗注意到了她。
同樣也有人注意到了季玉宗。
“面對帝宮秘藏,還能夠保持如此冷靜與從容,閣下果真是與眾不同。”
聽到這個聲音,季玉宗沒有轉頭望向懸浮在自己身後上空的白發男子,只是嘴角微微上揚,道了一聲:“彼此彼此。”
白發男一身寬松長袍隨風而動,飄然落下,薑純兒沒有搭理她,倒是好奇心很重的白虎扭頭看了他一眼。
這是個美男子。
只是他雖劍眉星目,生得一副俊朗的好皮囊,一頭白發更是發絲晶瑩濃密,有幾分超凡脫俗的意思,卻是神態惺忪,仿佛剛睡醒一般,對世間所有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白虎眼睛都亮了起來。
這個美男子,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在下南宮羅亭,敢問閣下名諱?”
白發美男抱拳。
“季玉宗。”
季玉宗沒有與之結交的意思,只是淡淡回復了一句。
他來東皇大陸是來搜集更多高級屬性的,不是來交朋友的。
他的修行,不需要人脈。
所以對任何人,他都無欲無求,自然也談不上熱情。
盡管對方是一名渡劫期的大能,真正站在修士食物鏈頂尖的存在。
被人漠視,身為渡劫期大能的南宮羅亭,卻是不氣不惱,反倒是眼中大有嘉許之意:“閣下對這帝宮秘藏,可有什麽看法麽?”
季玉宗很認真地敷衍道:“沒看法。”
“……”
南宮羅亭聽到季玉宗的回答,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對這個答案感到有些意外,但是很快,他又恢復了鎮定,微笑著說道:“閣下果然是心無旁騖,不為世俗所擾,這在修行者中實屬難得之事。”
季玉宗輕輕一笑,沒有多做回應,他的目光仍然注視著大帝故宮的方向,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與此同時,火山口上空的局勢依然混亂,修行者們爭相進入大帝故宮,各種法寶神通在空中交織,激鬥聲不絕於耳。
突然間,一道巨大的裂縫出現在空中,伴隨著一陣劇烈的震動,整個大地都似乎在顫抖。
眾人驚愕地看著裂縫,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
“這是怎麽回事?!”有人驚呼道。
“空間裂縫?”
“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能撕裂空間,這恐怕是……”
另一人開口,聲音充滿了焦慮。
彼時,正在於季玉宗攀談的南宮羅亭的眉頭也皺了一下,他澄澈的眸子倒映著著那道五彩斑斕的天空裂縫,心中也是生出一絲不快。
就在眾人驚慌失措之時,裂縫中突然湧出了一股強大的氣息,眾人眼前一黑,一道身後雙翼撲朔的偉岸人影從中一步跨出。
一刹那,天地都仿佛黯然失色。
“渡劫期修士!”
有人驚呼道。
“能撕裂空間,破空而來,只能是渡劫期修士!”
眾人嘩然。
季玉宗也摩挲了一下兩指。
嘖……
怎麽動不動還跳出來一個渡劫期高手啊。
自己如今處在化神期中期的地步,還不知道是不是渡劫期的對手啊……
“帝宮傳承,豈是爾等螻蟻可以染指的?癡心妄想!”
撕裂空間而來的渡劫期修士頭生獨角,雙手為巨爪,他冷笑一聲,聲音在每個人的耳旁炸響。
眾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渡劫期修士神色倨傲,身後巨大的黑色雙翼徐徐撲朔,高立半空,淡紫色的雙眸忽而看向了季玉宗這邊。
被他這麽一盯,其他人還好,盤踞在一旁的急凍蛟登時大氣都不敢出,巨大的獸瞳中湧現驚恐,若非沒有季玉宗的命令不敢亂動,這一眼就足以它灰溜溜地跑走。
那種感覺,就像昔年它還是一條普普通通的小火蛇,被一頭煉獄海霸主級妖獸爆炎雙頭鷹盯上一樣,那是一眾源自血脈深處的壓製。
“南宮羅亭,你這敗軍之將,也敢來此湊熱鬧?”
聽到渡劫期修士此話,急凍蛟適才松了一口氣。
不是衝自己和主人的便好。
南宮羅亭的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他對著渡劫期修士喝道:“絕冥鷲!你大膽,竟敢無視契約,乾犯我人族地界!你是欺我人族無大帝嗎?”
此話一出,季玉宗恍然,原來這個被稱作絕冥鷲的家夥,居然是一隻化形的妖族。
絕冥鷲聽到南宮羅亭的呵斥,卻是毫不在意低獰笑了下,輕蔑地道:“南宮羅亭,你只會呈口舌之能嗎?今日我要得到帝宮傳承,憑你一個區區渡劫期二重,別想阻擋我!”
“憑我當然不夠。”
南宮羅亭哼了一聲,隨後指了指一旁的季玉宗,“那若是加上他呢?閣下又當如何應對?”
季玉宗:“???”
薑純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