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裡也是苦呀,有時候實在氣不過,就找張偉發發牢騷,張偉知道他也是不服,也想報復,畢竟是男人嘛,只不過他沒有那個功能。
現在行了,成棒小夥子了,想幹嘛就能幹嘛,倒騰古玩兜裡再有了錢,能不出這二十多年的惡氣嗎,只要他張偉稍微一引導,二哥肯定能上道,所以他才跟王直說對二哥有招,指的就是這個。
果然張偉的話起了作用,二哥使勁點了點頭。“可這變年輕這事怎麽說呀,還是沒法編呀?”
“這個還真沒啥好辦法,你就說在王直這睡了一覺,就這樣了,她愛信不信,不信就讓她也來睡一覺,變不了年輕也怪不了你,你只要保證不泄底,就沒事,小夥子,你的好日子已經到來了”張偉拍了拍二哥肩膀。
王直又把那個宣德爐拿了出來,二哥讚不絕口,“回頭這個爐子和青花一起拍賣,紫檀畫盒我給你找下家,那些玩高仿的,最喜歡這東西。”二哥說。
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原來王直訂了一隻烤全羊,又買了幾瓶酒,哥三個就在山莊裡開撮。
“跟著我倒騰古玩,二八開,二哥怎麽樣?”
王直先小人後君子,他是做過生意的,知道規矩,要一起乾事,先要把利益分清楚才能長久,二哥點點頭直說沒問題,對於他來說,這已是天上掉金餅了,何況這青春可是無價的,還有啥可說的。
“唉,那我呢?何算沒我什麽事了?”張偉連羊腿都不啃了。
“你高風亮節,無私奉獻,談錢多低俗呀,有損你高大的革命形象,不像你的風格呀!”王直又開始擠兌張偉。
“滾犢子,不帶這樣的,見面分一半,都是哥們,憑什麽不分我一份?”張偉不吃這一套,二哥在一旁又開始傻笑。
“行了,你另有安排,少不了你的”王直拍拍張偉。
“那也不行,二哥你那份得分給我兩層”張偉還是那麽雞賊。
三個新青年說說笑笑,越喝越高興,最後都有點喝大了。
二哥漲紅了臉,非要出去找姑娘,這貨平時是個面瓜,感情還是個悶騷貨,青春上身、二鍋頭上頭,非要出去試試家夥,封刀二十多年沒用了,今天說什麽也要開洋葷。
可密雲還真沒有這種地方,最後哥幾個只能找了個,鬼哭狼嚎發泄去了。
包房裡青春時期的流行歌,一首接一首,啤酒一瓶接一瓶,三個人越喝越嗨,最後居然還和著音樂蹦起了迪,張偉扭著企鵝一樣的大胖身子,滑起了太空步。
一直瘋到後半夜人家關門,三個人才離開了,但還是沒有馬上開車回家,興奮勁還沒完全過去,還想再浪一會。
深夜的密雲,街道靜謐安詳,天上是皎潔的月亮,一陣陣涼風吹襲過來,已經是初冬了,天氣有了幾分寒意。
走著走著,二哥突然就抽泣了起來,嘴裡念叨著:“這他媽都是真的嗎,我又年輕了?我又沒病了?這他媽都是真的嗎?”
“二哥,是真的,我們又年輕了,我們又年輕了”張偉伸手摟住了二哥的肩膀,也流下了眼淚。
“都是真的,我們現在都是年輕人了”王直也抱了過去,三個新青年,就在這深夜密雲的大街上,抱頭痛哭起來。
他們哭的是什麽呢?是青春再度還是病體痊愈?還是重新支棱起來的人生?
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隻覺得有一種感動要表達,
是有了青春臉龐的感動,是有了青春體魄的感動,是有了青春宿醉的感動,是有了青春放縱的感動,青春呀青春,你有太多的感動,為你流多少眼淚也是應該的。
一輛警車停到了他們眼前,三個人立馬停止了感動。
直到第二天中午,他們才被放出來,這大半天在警局裡,三個人上至祖宗三代,下至兒子、兒媳婦,都被問了個底兒掉。
身份證被驗了一次又一次,指紋、人臉也識別了N次,就差驗血、驗尿、扒皮、抽筋了。
多虧幾個人沒案底,但凡有一絲不乾淨,都別想出來。
就這人家還是不放,非要幾個人說說清楚,逼得張偉只能上演了坐地炮的絕活。
“我們天生就他媽長得年輕,犯法嗎?我們就愛大半夜大街上哭,犯法嗎?你警察了不起呀,我告訴你們,我特麽是剛從醫院出來的,老子有三高、腦瘤,惹煩了,本大爺還就不走了!”
“你嘴給我放乾淨點,你敢辱罵警察”警察叔叔義正詞嚴。
“我說警察叔叔,你還別不信,你可以給醫院打電話問問,回頭我們這個大哥要是有個好歹,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王直趕緊過來敲邊鼓。
警察叔叔還真去給醫院打了個電話,回來立馬就要放人。
這回又該張偉又蹦又跳不走了,非要賠償精神損失費,副所長親自出面,好說歹說、連推在勸,也不行。
最後他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對張偉說:”醫院已經派人來接你了,馬上就到了”,張偉一聽,二話不說,撒丫子就跑。
回到山莊,哥三個連午飯都沒吃,倒頭就睡,直睡到晚上,二哥被二嫂電話叫醒,讓他立馬回去,不然就不用回去了。
張偉和二哥這才回BJ,說好了回去準備準備,過兩天匯合一起穿越。
送走二人,王直還想繼續睡覺,突然電話響了,一看號碼,還是個國外的號碼。
上網一查,居然是緬甸的,緬甸沒有認識人呀,肯定是電信詐騙,王直直接給掛了。
剛掛上,電話又響了,一看還那個緬甸號碼,大爺的還挺軸,又掛了。
剛掛上,又響了,嘿!我這暴脾氣,這騙子還跟我杠上了,接接試試,看看你丫能怎麽騙老子,王直心裡想著。
剛一接通電話,一個熟悉的溫州普通話就傳了過來:“孫子,你丫接個電話怎麽這麽費勁,”
王直一激靈:“大爺的,是你,小胖,你丫還活著!”打電話的正是小胖,此時他正在緬甸新首都,內比都的一個賓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