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包外,秦合嶽正看著一望無際的草發呆。
自己是怎麽來到這的?能不能逃走?這裡有著什麽?剛才那個人是誰?
太多的疑問了,沉沉的壓在這個已經身心俱疲的人身上。剛逃出有著巨頭人和怪羊的森林,現在又來到這個鬼地方,秦合嶽感到一陣無力與絕望。失魂落魄的他坐在地上,哀歎著世界對他的不公,不僅奪走了他的記憶,還把他不斷的送到詭異的地方。
仿佛,命運把他當成了玩具一樣。
蒙古包裡,那個壯漢倒是鎮靜的躺在藤椅上休息著。鼻腔裡發出震天的鼾聲。
看向蒙古包裡,除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具外,還存放著一些古怪的宗教物品。在蒙古包布製的牆上,三張壁畫懸掛著。
第一幅畫上一隻怒目圓睜,青面獠牙,身上披滿了人皮的惡鬼躍然紙上,那惡鬼呲著伸出口腔的獠牙,正用尖銳的爪子撕扯著身下人類的皮,腰間纏著一圈人類的頭骨,但詭異的是,身下的人皮肉已經被扯下了大半,但他的臉上卻滿是幸福的笑容,惡鬼身上的骷髏也怪異的笑著,仿佛那惡鬼在為他們除災祛病一般。
在這幅畫的底下,用黑色的墨水寫著——大慈大悲地下九泉菩薩,渡我血肉之苦。
第二幅畫上有一顆太陽,但那太陽卻長著兩隻透著笑意的雙眼,散發的火焰如同無數隻交錯的手一般向著四面八方伸展著。身旁數個高僧樣貌的人癡狂的向著火焰奔去,跑在最前面的僧人已經被火焰燒成了骷髏,但仍瘋狂的向著太陽中心奔去。
下面也是用黑墨水寫著——萬聖萬福天上顯威帝君,化我眾生貪癡魂。
第三張明顯要比其他兩張畫大一些,擺的位置也更靠房屋更顯然的位置,但畫上的內容卻是惡心至極。
一位肥胖的貴族,正坐在裝滿寶石的椅子上。而一隻巨大的蛞蝓樣的黑蟲,正用身上長出的數隻黑色的手,像是拉開皮筋一般拉大貴族的嘴,正要往貴族的胃裡鑽,形似蛞蝓的蟲子臉上畫著很多七扭八歪,大小不一的眼睛,似乎正盯著畫外觀看畫的人看著。
下面用金黃色的金粉寫著——至尊無上威光佛祖,永生永世福耀人間。
在這三幅光怪陸離的畫卷前面是一副木製的桌椅,桌椅上,一顆用黃金寶石裝飾的骷髏頭擺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央。額心鑲嵌著紅寶石,牙齒被敲掉用黃金做的假牙代替,面部上都是用金銀刻上的神秘的符號。眼窩被故意的磨大了數圈,頭蓋骨被整個的卸下了,骷髏的裡面放滿了瓜果蔬菜。
在這瓜果蔬菜裡還隱約的有著幾隻蛞蝓的身影,一些新鮮的水果上有著被蟲子光顧過的痕跡。
壯漢從衣櫃裡翻找著,最終選出了一身遠比他身材小的衣服,隨後一甩手扔出了蒙古包,落在了秦合嶽的腳下。
“喏,衣服。”
秦合嶽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的身上還穿著那身病院的病服。因為在牧場的經歷,衣服已經很髒了,上面掛滿了泥土。
“哦”秦合嶽應了一聲,就要脫下身上的舊衣服,卻看到那壯漢用複雜的眼神盯著他。
“在外面換?不丟人?”壯漢撓了撓後腦杓。搞的秦合嶽也有點不知所措了。
壯漢用手示意了一下,讓秦合嶽進來,秦合嶽也只能聽話的走了進去。
秦合嶽正換著衣服,壯漢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用手指了指自己,說到“我,屈克勒,你?”
“我叫秦合嶽”秦合嶽應付的答到。“怪名字”屈克勒撓著腦袋說。
“你”屈克勒用手指了指秦合嶽,“每天,放馬,就可以”吞吞吐吐的說著,這高大的壯漢實在不善於表達,秦合嶽現在還因為沒逃出去而抑鬱著,隨口的應付了這“主人”的話。
隨後的幾天,秦合嶽和屈克勒一同住在蒙古包裡。上午,秦合嶽要給屈克勒放馬,偶爾需要在草原上的放牛,下午和晚上秦合嶽可以隨意的在草原走動,但每次他離蒙古包過遠的時候,他就會感到呼吸困難,血液流動緩慢,因為自己的心臟還在自己“主人”那裡。想要直接的逃走是不可能的。
在蒙古包裡的幾個日子,秦合嶽知道了在這片草原上還生活著其他的牧民,他們和屈克勒一樣,都信仰著一種古老的密傳佛教,信仰的越是深入,肉體就會產生超越常人的力量。秦合嶽親眼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衝入牛群,把一隻發狂的公牛活生生撕碎。
草原上秦合嶽已知的有著十幾戶人家,幾乎家家都有奴隸,一些奴隸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但有的奴隸已經是垂垂老朽了。全部被奪走了心臟。這些奴隸大多是被本地人從別的部落抓來的,只有秦合嶽不一樣,他問過屈克勒是怎麽發現自己的,屈克勒說是他的佛祖給他托夢。告訴他有一個天賜的奴隸會來到他的身邊,然後根據佛祖所提示的地點找到了昏迷的秦合嶽。
這些地方的本土人對奴隸出奇的好,尤其是屈克勒,交代的活大多是遛馬和收拾家務這樣的瑣碎事,進食和睡覺也可以直接在蒙古包內,似乎奴隸們只是沒有人身自由的保姆一般。
秦合嶽企圖在草原上尋找用於發動煉金術的羊,但奇怪的是,偌大的草原上卻只有馬和牛,連羊的影子都看不到。
每天的晚上,草原上的原著民們都會集結在一起,一起向著草原的南方走去。隻留下失去了心的奴隸們看守著蒙古包,直到第二天凌晨才會結伴隨著日出歸來。
整個草原上唯一禁忌的話題就是原住民們夜晚去了哪裡,有一個年輕的小奴隸鬥膽問了主人他們夜晚的情況,第二天,他主人的蒙古包裡就多了一面人皮和人骨做的鼓。
一個太陽把綠草照的金黃的黃昏,秦合嶽做完了一天的工作,正躺在小山坡上喝著悶酒,思考著如何才能逃離這片草原。一個矮小的奴隸來到了他的身邊。
來者叫做蕭思陽,是個隔壁部落被抓來的奴隸,蕭思陽諂媚的躺在了秦合嶽的旁邊,與秦合嶽客套的聊了兩句,隨後賊溜溜的眼睛四處看著,湊到秦合嶽的耳邊小聲的說“兄弟,你說這草原上的人晚上都去哪?”
秦合嶽吃了一驚,警惕的看著蕭思陽。
蕭思陽諂媚的笑著,從身後掏出了一瓶馬奶酒,賽到了秦合嶽的手裡。
“老弟,我沒猜錯,你手上的圖案,有點東西吧。”
矮小的奴隸見秦合嶽不說話,又繼續說到,“我們的部落裡之前有個老頭之前也會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在他死前偷學了門技巧”說著,他把舌頭伸了出來,用清水在舌頭上倒了一下,一個畫著一隻長著三個頭的貓的煉金陣緩緩的浮現在了通紅的舌頭上。
“老弟,來,我給你露一手”蕭思陽笑了笑,走到了山坡上,對著遠方“布谷——布谷——”的叫了幾聲,半分鍾後,一隻布谷鳥竟真的從遠方飛了過來。
“裡堪,窩能隨便教一歇東吳”蕭思陽結結巴巴的說著,發動這法術的代價是面部的肌肉的感覺會被“借”走一段時間。
淡灰色的布谷鳥停靠在了秦合嶽的手臂上,在這之前,秦合嶽從沒在草原上發現過這種鳥,看來只要能使出叫聲,什麽動物都能叫來。
秦合嶽馬上就想到了,如果可以召喚山羊的話,那麽血肉移植煉金術就能完成。這樣,秦合嶽就可以為自己移植一個心臟。這樣行動就不會再受到限制了。
秦合嶽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沒有第三個人看到他們,轉身看著蕭思陽,“你有什麽打算嗎”蕭思陽嘿嘿一笑,口吃的說到“秦老弟,裡碩我能有什麽打算,黨然是桃粗去啦,這幫本土佬晚桑去的地方可能就是粗口,不過嘛,裡得先讓我看看你有什麽能耐跟窩合作”
秦合嶽打了個響指,手臂上的布谷鳥頭顱當場冒出了火焰,直直的從他手臂上摔了下去。秦合嶽手掌上的一塊皮也猛的爆了開。
蕭思陽看了後眼睛都閃著光,搓著手結結巴巴的說“秦老哥……真是神通廣大,有什……什麽需要的盡……盡……盡管吩咐,小弟能幫……幫一……一……一定幫”
秦合嶽提出了需要一頭羊,蕭思陽想了想,表示山羊因為體型大,如果現在召喚的話會很吃力,需要兩天時間做準備,兩人約定了兩天后的晚上在這個小山坡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