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蟬惜在憂心忡忡中度了一天,關注著傳送陣的小木屋,沒有人來就代表著川奈沒有將此事告與稻管家知。
次日清晨,川奈來了。
藍蟬惜一個勁的給他道歉,說不該讓他被那些東西臭到,不該跟他撒謊,也感謝他替她保密,感謝他給她送來了糕點......
川奈懶得跟她廢話,直言說他有計劃在不傷害那些仆人的情況下給她們警告,要讓她帶路去找。
藍蟬惜不信,怕川奈暴起傷人,他拿出藍蘭瀾的金令,告知計劃,藍蟬惜才同意帶路。
計劃是晚上去的,一是人手不夠,川奈的孩子臉威懾力不足。
二是白天去找,農戶人家可能不在。
藍蟬惜很高興,再次為川奈煮茶,拿出昨天的糕點、儲藏的橘子分享。
川奈也懶得裝高人了,放肆吃喝。
聽藍蟬惜說,山腰有橘子林,稻管家的橘子都是在那摘的,現在矮樹上的都被她摘完了,長得高的她摘不到。
川奈很好心地去幫他摘果子。
背著果筐,川奈靈巧上樹,果帶枝葉地將橘子收下,藍蟬惜幫不上忙,看著地上越堆越大的果堆,吃著果子很開心地替川奈加油助威。
藍蟬惜與姬姣差不多年齡,卻比姬姣順眼多了,兩人也漸漸熟絡。
果子摘完,川奈收它們到儲物咒中,輕易將它們帶回山頂,反倒是藍蟬惜累得時不時喊歇歇。
她是啟靈者,但天資愚鈍,又無人教導,隻今才淬體一重,年紀相仿的姬姣已經修煉到武者了,還是個悟靈者。
藍蟬惜堅持讓川奈把橘子都帶走,她一個人吃不了多少,但川奈憑著僅存的人性,只打包了三分之二。
回到蘭瀾島分了幾個給稻管家;孝敬了玉巧玲瓏;分了些師兄杜佇、師姐姬姣。
剩余的隨身儲物咒帶著,陪師姐舞劍,休息時取出剝好皮遞給師姐,藍蘭瀾作為師姐掛件,川奈也會順帶分她一些。
傍晚,川奈草草吃過晚飯,按計劃來到藍蟬惜的小院,她也早吃過飯在等川奈了。
倆人一起下山。
按川奈原計劃,上山下山根本不是事,但他沒考慮到藍蟬惜是個柔弱的姑娘,沒法跟著他狂奔,川奈走走停停,愈發不耐煩。
藍蟬惜怕川奈亂來,也不肯畫地圖讓他一個人去,兩人便在緩緩晦暗的密草山道走著。
再一次出乎川奈意料,這山還挺高的!
走了近一個小時,才走了一半的路!
不想讓自己精心策劃的計策付諸東流,川奈跑到藍蟬惜跟前,道:“你上來,我背你下山!”
“啊?”夜色中藍蟬惜紅了臉,道:“那你蹲下一點。”
?
川奈雖然換牙了,但個子長得還不明顯,才有藍蟬惜的齊胸身高。
懶得多說,川奈照做蹲下,藍蟬惜長腿搭在川奈肩上,整個人坐在了他脖子上。
這奇怪的後頸觸感讓川奈鬧了臉紅,罵道:“白癡!背啊!你騎到我脖子上幹嘛!?”
藍蟬惜也是臉紅,道:“我又不知道……”
“白癡玩意!”川奈罵了一句,二人重新調整姿勢,道:“我要跑了,你小心別讓樹枝刮傷了!”
藍蟬惜躬下身子,肥環壓在川奈頭上,這神奇的初體驗讓川奈渾身打顫,晃了晃腦袋才回過神來。
川奈跑得飛快,風呼嘯過耳,掠過藍蟬惜的臉龐,秀發隨著風吹在身後,她的手調皮地玩著川奈的熱熱的耳朵,媽媽走後,她從來沒有那麽開心過。
“阿川~”藍蟬惜問道:“男人和女人長大後都是要結婚的對吧?”
“是啊!”川奈回答道。
“你以後要跟誰結婚啊?”晚風吹不去藍蟬惜臉上的紅霞,她的眼睛像是天上閃爍的星星。
“我?”川奈放慢了腳步,腦海中盡是師姐的音容來。
不知不覺間,他心底生出告白的勇氣來,語氣堅定道:“我以後肯定是跟我師姐結婚,她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也是最溫柔最善良的人!”
“啊?哦~你們以後的生活肯定很快樂吧!”藍蟬惜道:“真的太羨慕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很快就到了山下。
藍蟬惜曾下過山來,自然知道仆人住在何處,將川奈帶到。
川奈惡狠狠一笑,把藍蟬惜丟到一旁,道:“計劃有變!她們欺負你,你不讓我害她們性命,這我隨便你了!但是她們拿那些東西暗算到老子了!我無論如何都要教訓他們一頓!”
“啊?”藍蟬惜搖搖頭,道:“不行,怎麽可以臨時變卦呢!”
“一邊去!害怕就跑遠點!”川奈冷笑道:“不吃點苦頭,怎麽讓她們印象深刻?!”
藍蟬惜緊緊相隨,大概是自以為能阻止川奈一下。
二人無聲靠近,屋內油燈尚亮,敞開的窗口,裡面是一個老婦燈下紡衣, 狹小的房間裡,床上是一個熟睡的小幼兒。
川奈沉默了,藍蟬惜低著頭,拉了拉川奈的袖子。
——
寫著“三小姐“的金令飛到老婦身前,忽地一下讓她有些受驚,有些惶恐地盯著令牌,忽然的一陣風吹過,油燈熄滅,窗外立著人影,一道聲音傳來:
“再有輕慢蟬惜小姐,叫你家破人亡!”
窗外細細簌簌,老婦心驚,連忙再亮起油燈,桌上金令,窗外人影都不見了。
……
“我就知道,阿川你肯定不會傷她們的!”藍蟬惜趴在川奈頭上,說道。
“閉嘴!白癡!”川奈本就心煩,惱道:“再多話就把你丟在這了!”
“別!我閉嘴!”藍蟬惜身體貼著川奈的背,兩手捂住嘴巴。
“阿川啊,我真的覺得你是一個好人!”藍蟬惜輕聲說道:“稻爺爺跟你講過我媽媽事了,對吧?”
“是啊。”
“那你覺不覺得我壞女人啊?”
“不覺得。”
“真的!你可不許騙我!”藍蟬惜趴到川奈的頭上,道:“你是個好人家,既然你不嫌棄我,那等你長大了,我做你的小妾吧!”
“啊?”川奈滿臉疑惑,凝眉不滿,道:“神經病吧,我們才認識幾天啊?我又不喜歡你,幹嘛要跟你結婚啊?”
“不是結婚!”藍蟬惜糾正道:“是小妾!就是你跟你說的師姐結婚,我當你的丫鬟奴才!”
“我才不要!”川奈不想跟這笨女人多說,道:“你再廢話你就自己摸黑爬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