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厄難行,絕望中尚存一線生機!
師父走前給姐弟兩留了一招‘冰封止息’。
這結界會成為他們最後的保護傘。
但,他們無法在一個恐怖的對手中奔逃回到山頂!
川奈定然不會丟下她獨自逃亡,如她一般。
琳緩緩閉上了眼睛:死亡並不可怕,大不了一起去了就是了。
只是不忍心讓師父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琳注意著師弟的心跳,他剛才只是嗷的大聲了點而已。
看你的了。
......
“疼死老子了!”川奈在艱難中爬起,疼痛讓他顫抖不止。
看向酒水鬼目光盡是鄙夷與恨意,咬牙罵道:“一把年紀的,就這點本事,呵,老梆子還自誇天才!啊呸!狗屎天才!”
川奈一口血呸的把酒水鬼氣壞了,陰慘慘道:“等我啃下你臉的時候~有的你哭的!!”
“哼!”川奈擦了擦嘴角,大口地喘氣,道:“蟊蟲狗屎!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才叫天才!”
川奈手指作爪狀,在防備偷襲的同時迅速匯集風雷水土草五元素靈氣,凝於指尖,置於肩膀處,輕輕轉動,熾熱的風席卷而出,四柱魔炎呼嘯而出,在雪落山烏雲密布的天空閃耀著赤紅。
琳被熱焰灼得睜開眼眸——這她跟師父忙活了一上午才完成的封印,竟這般簡單破解了?!
當時川奈剛被封印,便覺得手寒腳冷,很是不舒服,由是私底下開始尋找彌補之法,不小心就知道該怎麽解印。
絕對沒有暗戳戳不聽師傅話的意思。
“來啊老壁燈,別躲!”川奈手執火鞭子打下去,酒水鬼閃身躲過,驚道:“四柱將軍炎!你小子!什麽來頭?”
炎靈族按照魔炎數量劃分等級,一柱為士,二柱為領,三柱為尉,四柱為將,五柱為帝。
酒水鬼來自南海水神群島,身上淌著的多是水元素元氣。
北地冰靈族、炎靈族的元氣對他都有些克制。
“連環燕子!”川奈鯨吸天地之氣,張嘴間無數火星子飛出,化作一隻隻熾熱的火鳥飛襲向酒水鬼。
其躲閃之間,川奈念訣:“身焚之火!”,化作炎炮衝擊向酒水鬼。
酒水鬼揚手掀起水瀑,稍阻攔火燕子的攻擊,聚水為盾擋在身前。
莽夫川奈一頭扎進水盾中,水淹過他的腦袋,而他手心早匯集元氣,就等近身!
隔著一強水盾又如何?!
“掌心焰!”
“嘭!”
水盾炸開,酒水鬼被炸飛,倒地滾了幾圈,狼狽不堪,完全沒了剛出來時的傲氣風光。
五人組見狀,大驚失色。
酒水鬼翻身站起,稍稍有些頹唐,看了眼小小的川奈。
‘多少年了?我多少年沒有好好修行了,竟被個孩子搞成這副德行!’
他曾經真的是一個天才,現任水神島島主是他的師弟。
在那武力至上的惡水之地,他敗給了他的師弟!
他覺得不對勁,他不可能輸,肯定是有人在針對他!
怪那老天沒有給他一場大雨,怪那天的風太大,怪觀眾的呼聲!
但是他敗了,他離開了那傷心之地,外出尋求力量,最後,卻成了到酒色去尋求力量......
到如今,連個娃娃都打不過了嗎?
還是說他老了……
“小娃娃,你走吧,我曾受炎靈族之恩,今放過你,也算是了我心結了。”酒水鬼沉聲道。
“呵,”川奈眸中恨意不減,冷笑道:“老梆子你搞錯了吧,現在是你得給小爺我磕頭求饒!”
酒水鬼大怒,上前於川奈纏鬥,三十合不分上下!
“老梆子,就這點本事?”川奈累得直喘氣,道:“我三歲的時候就能手拿把捏你!”
酒水鬼默然不語。
川奈皺眉,忽然感到不安......
“流焰!”火焰直衝酒水鬼去,但未到其前便消散了。
熄火了?!
雨!!!
川奈紫瞳顫動,周遭的雨還下個不停。
“晚了~”酒水鬼聲如陰鬼,道。
川奈心中大叫不好!
拔腿跑向師姐,一把抱起。
跑!
跑到沒有雨的地方!
琳也看出了端倪,但她現在沒有力氣能折斷師父留下的冰枝,顫顫的從懷裡取出,川奈低頭咬住。
“嗚嗚嗚?”
“折。”琳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來。
聞言,川奈用勁一咬冰枝斷開。
一陣勁風襲來,冰陣結成,在雪落山山頂熠熠生輝。
琳:……
川奈:……
冰封止息很好,范圍很大,至少不會讓姐弟倆覺得悶。
唯一的小問題是——他倆都在陣外。
川奈瞪大著眼睛不敢置信,他不知道這是個護山結界,以為是師傅藏的什麽秘密武器......
現在看來,確實是秘密武器。
琳閉上眼睛,她高估他們的默契了……
酒水鬼也一眼判斷出了形勢,哈哈大笑著在身後追趕。
天上的雨雲跟著他跑!
‘這樣下去一輩子都跑不出雨區!’川奈心急如焚,正思索著如何擺脫。
緊隨其後的酒水鬼張開了他的嘴,舌上一道咒印閃過藍紫色的光芒……
“嗦!!!”
一道光柱打穿了川奈的胸口!
“啊!!”
川奈哀嚎一聲,踉蹌的步子,緊抱著師姐翻滾倒地,血不禁地流……
黑雨打赤蓮!
‘好疼......’
‘好累......’
‘好困啊.......’
‘怎麽辦?!’
川奈忍著劇痛想要起身逃命,卻只能將身支起,跪倒在地,緊緊抱著師姐。
生機如瀑布般流逝。
熾熱的血,如湧泉般流淌到琳的身上,她感受著師弟生命的流逝,果然......
人,是無法輕易看淡生死的……
她總是自以為是,到頭來,這一路都是師弟護著……
‘就要這般草率的死掉嗎?!’
不約而同,川奈與琳緩緩閉上了絕望的眼睛。
‘師傅(父),我沒能保護師姐(弟)……’
——
援軍並非沒有,清茶感受到了冰封止息的發動。
她急忙用水晶通訊聯系到她的二徒弟。
清茶共有五個徒弟,大徒弟二徒弟是清茶年輕時收的,當時他們還小,天之驕子天孫雪清摁著他們的頭,強行逼他們行了拜師禮。
大徒弟號丹麻子,是個稍有天賦的煉藥師,一路以來多虧得天孫家相助,如今留居天曉學院。
他那時候滿臉痘痘麻子,天孫雪清給他找了不少好丹藥,終於是把他臉給養好了。
‘丹麻子’總歸是不好聽的,旁人勸他改號,他是不肯的。
他願意摒棄姓名,以銘記那時天孫大小姐對他的恩義。
二徒弟名為杜佇,頗有本領。
為人老實,沉默寡言,和丹麻子同穿一條褲子長大,感情甚好。
三徒弟姬姣,一個朋友的女兒,彼時清茶很是喜歡,便收下為徒了。
三人均在天曉學院生活、學習。
天曉學院是風語森林的一家大學院。藍家、天孫家出資、助力頗多。姬姣便是天曉學院院長的女兒。
此時杜佇正在在執行任務,離雪落山不算遙遠。
駕著黑色獅鷲緊趕慢趕,還是用了小半天才到。
雪落山傷痕累累,寂寂然已經沒有人了。
沿著痕跡尋找,亦找不到屍首之類。
杜佇很細心,將所有的血都用特製的布采集完畢。
為了不過度破壞現場,他沒有進行打掃。
悠悠地望進被冰封止息圍住的院子裡:
那個院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安詳。
清茶送給川奈的小單車,在院子的角落享受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