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過牢的人都知道,囚犯的日常生活極為枯燥。
而死囚營的日子,更是枯燥到極致。
方寒靠著牆坐在地上閉目養神,在他屁股下面則墊著些許雜草。
這陰暗潮濕的囚房裡,潮濕的泥土地仿佛能滲出水來,而屁股底下的雜草則是之前的高大獄卒送來的,說是感謝自己替他掙了錢。
方寒睜開眼看向了牢房外。
自從上次殺人之後,已經過去了五天時間。
這五天裡方寒每日都在等待著獄卒來下達上戰場的命令。
或許對其他人來說,上戰場就是送死,可對於身懷殺敵系統的方寒,上戰場等同於變強。
只能依靠殺人才能變強的方寒,數次都想將同牢房的囚犯們全都殺了。
可方寒思考良久,還是放棄了這個冒險的想法。
畢竟死囚營的囚犯都是戰場士兵的開路先鋒,所有危險的事都得死囚營先上。
如果自己將整個牢房十數人都殺了,又或是數量銳減,方寒摸不清這裡的領頭人是會對自己另眼相看,還是直接下令把自己殺了。
這種冒險的事,還是沒必要去做。
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只有等。
.......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間又是四天過去。
而方寒每天的生活只有坐著,躺著,吃飯,躺著,除了偶爾解決一下生理問題,方寒隻坐在雜草上等待。
方寒看了一眼手裡的餅子,又看了一眼不遠處坐在恭桶上如同上刑一般的獄友,最終還是放棄了進食。
畢竟每天都吃又乾又硬的糙米餅子,精肛狼也遭不住啊....
好在或許是經過加點強化體魄,方寒倒是沒有便秘的困擾,這讓方寒還算有所慰藉。
“全都站起來!”
忽然,一道沉悶的喊聲從走廊處傳來,幾個身著黑衣的獄卒站到了對面的一號牢房外面。
方寒聞言抬起頭,將目光看向了對面牢房。
“你,你,你,還有你,出來!”
為首的一名獄卒指了指一號牢房裡的幾個囚犯,而後打開了牢房大門。
一個瘦弱的漢子聞言臉上浮現出絕望的神情。
“獄...獄卒大人,這是...”
漢子聲音顫抖,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冀。
或許...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呢?
獄卒聞言瞥了一眼漢子,毫無感情的說道:“百夫長有令,挑選六十名死囚執行任務。”
說罷,目光在一號牢房掃視一番,見剩下的都是一群老弱病殘後,便轉身向二號牢房走來。
而其身後的漢子聞言頓時滿臉死灰,雙腿一軟便直接癱坐在地。
旁邊的其他獄卒將漢子從牢房中拖出來,隨後便將一號牢房鎖住。
二號牢房前,獄卒目光如鷹般掃視在眾囚犯臉上。
其余囚犯皆是低頭蜷縮,盼望著獄卒的目光不要停留在自己身上。
只有方寒靜坐在原地,臉上雖然面無表情,心中卻是有著一絲激動。
終於等到上戰場的這一天了嗎?
獄卒目光在一眾囚犯臉上掃過,唯獨方寒的淡然使得獄卒微微一愣。
是對生活失去希望,巴不得早點死去了?
既然如此,我便幫你一把。
獄卒心中思索,直接舉起手指向了方寒。
“你,出來。”
方寒聞言直接站起身來走出牢房,在獄卒身後站定。
隨後跟隨著獄卒在各牢房中總共挑選了六十名身體健全的漢子。
期間也免不了有些囚犯掙扎,甚至歇斯底裡的衝著獄卒拚命。
可換來的只是一刀。
一刀便將鬧事的囚犯直接殺死。
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毫無波瀾。
待到挑選完畢後,領頭的獄卒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眾囚犯跟著,便朝著走廊盡頭走去。
期間經過各個牢房,裡面的囚犯有的幸災樂禍,有的滿目絕望。
而方寒則是將一切都無視,只是安靜的跟在獄卒身後向前走著。
不多會,一處向上的泥土樓梯出現在方寒眼前,而在樓梯的頂部有著光亮照射下來。
方寒走在樓梯上,一步一步向上走,終於走到了最頂端。
一道刺眼的太陽光照射在方寒臉上,使得他不禁眯了眯雙眼。
待到雙眼適應了刺眼的光芒,方寒這才打量起周圍。
有些枯黃的草原在眼前浮現,遠處似乎還有著在巡邏的士兵。。
就連迎面吹來的寒風仿佛也裹挾著一絲自由的味道。
“跟上!”
直到一聲呵斥聲響起,方寒這才如夢初醒。
自由只是假象,而自己身上,還帶著死囚的標簽。
“不會太久了。”
方寒抿了抿嘴唇,邁步跟上離開的獄卒。
或許是在底下的死囚營有了先前震懾,眾多死囚們都極有紀律性的排隊走著。
周邊有著許多大小不一的帳篷,獄卒帶領方寒眾人穿過了帳篷區,來到了一片空地上。
“徐百夫長,囚犯帶來了。”
獄卒走到一身著戰甲的漢子身前,俯首抱拳道。
“下去吧。”
徐百夫長揮了揮手,將目光看向了死囚犯們。
獄卒拱手稱是,而後便快步走到一旁站定。
“今日的任務不算危險,若是運氣好,也能得幾分戰功,讓你們在死囚營也能過得好一點。”
“而若是任務完成凱旋,我也可以許給你們一頓有酒有肉的吃食。”
徐百夫長話音剛落,死囚們頓時一陣騷動。
酒肉這種東西,自從來到死囚營後連見都沒見過,更別提吃了。
“徐百夫長,此話當真?”
一個囚犯滿臉興奮,高聲喊道。
徐百夫長點了點頭,“自然是真的。”隨後衝著一旁的獄卒揮了揮手。
獄卒心領神會快步走向剛才出聲的囚犯。
“有件事跟你們說一下,身在軍營,未經過允許隨意出聲是大忌,下次注意。”
話罷,徐百夫長左手按住腰間刀鞘,邁步向一處帳篷走去。
而走向囚犯的獄卒手起刀落,剛剛出聲提問的囚犯腦袋便高高飛起,其臉上還殘留著一絲難以置信。
隨著腦袋砸在地面上的聲音響起,原本有些騷動的眾囚犯頓時噤若寒蟬。
而死去囚犯身旁的犯人們身上滿是血液,身體更是抖如篩糠。
整個囚犯隊伍,落針可聞。
殺人的獄卒臉色平常,將手中長刀在死去囚犯的身上擦乾血液。
“跟我來,給你們發點武器。”
獄卒平淡的聲音響起,而後轉身向著前方走去。
忽然之間,一陣慌亂的馬蹄聲從草原上響起。
方寒看向聲音來源處,只見一個身著鐵甲的漢子正坐在馬背上,瘋狂的抽打著身下馬匹,似乎恨不得馬匹飛起來。
隨著馬匹接近,其上的鐵甲漢子帶著一絲急迫的響亮聲音也響徹在眾人耳邊。
“敵襲!敵襲!蠻子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