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大周士兵聲音震天,響徹雲霄,方寒的名字烙印在了在場的每個人的心中。
直至過了片刻,胡滄海才大笑著伸出手壓了壓,示意眾人安靜下來,整個天地間這才重歸寂靜。
“後勤營辛苦些打掃戰場,其他兄弟們,跟我回拒北城!”
胡滄海笑容直達眼底,看了眼身旁一直極為沉穩的方寒,眼中滿是欣賞。
如此年輕就能在數千人的高呼下還能保持沉穩,這份心性哪怕是縱橫沙場幾十年的自己都極為少見。
若是一般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哪一個不是心比天高?
數千人齊聲高呼下,大部分都會忍不住熱血沸騰,心跳加速。
可這個方寒卻視若無睹,只是朝著這些大周士兵微笑著點頭示意了一下,就好似置身事外一般。
方寒此子,未來不可限量啊....
“萬夫長,在草原之上發現了一具屍體,看其衣著打扮像是方天傑。”
突然,一個士兵快步跑來,拱手朝著胡滄海匯報道。
突如其來的話語打斷了胡滄海的思緒,他將目光看向了那名士兵,皺著眉頭說道:
“像是?你不知方天傑的長相?弄清楚再來匯報。”
“回萬夫長。”
士兵低著頭,沉聲說道:
“那具屍體腦袋炸裂,只剩下一具身子倒在草原上。但觀其衣著,以及其身上捆綁的大網,無疑是方天傑本人。”
“哦?”
胡滄海聞言,極其隱晦的瞥了一眼旁邊的方寒,而後擺了擺手說道:
“既然方天傑已經犧牲在拓拔離手下,那便挖個坑把他埋了吧。”
說著,胡滄海便要轉身離去,可突然,又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立馬又扭過頭朝著那名士兵說道:
“算了,他是溫玉明的手下,得讓他回京都。
但以如今天氣把他屍體運去京都,只怕半路就臭了。燒成骨灰,差人送去京都,交在溫玉明公公手中。”
說到這,胡滄海神色嚴肅的補充道:“切記,要用最好的罐子安置方天傑的骨灰,不能寒了方天傑的心,懂了嗎?”
“是!”
士兵領命離去。
胡滄海扭過頭看向方寒,笑著問道:“方寒啊,你看我這樣安排方天傑的屍體,可行啊?”
方寒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反正方天傑不會有什麽意見。”
胡滄海仰頭大笑,翻身坐上馬背。
旁邊一個士兵也牽來一匹馬匹走到方寒身邊,神色恭敬的開口說道:“方寒校尉,上馬吧。”
“多謝。”
方寒道了聲謝,直接騎上馬匹,隨著胡滄海朝著拒北城而去。
“方寒校尉。”
徐慶陽騎著馬靠近了方寒,略微遲疑一瞬後還是直接開口問道:
“方天傑曾說你在落雨城殺了些人,可是確有其事?”
話音剛落,徐慶陽又快速補充道:
“方校尉你的為人我是信得過的,主要是怕之後有人以此做文章,摸黑你。”
方寒倒是沒有隱藏的想法,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
“殺了些欺壓百姓的貪官汙吏。”
如今的自己雖然實力還算不上頂尖,可也算是有了些許自保能力。
哪怕是遇到凝液境之上的辟海境,方寒也有自信不會被輕易擊傷。
經過兩次蛻變之後,以自己如今的肉身強度,哪怕是辟海境修者想要重傷自己,只怕也得費些功夫。
人不可有自傲,但不可無自信。
對於自身的肉身強度,方寒還是有著極大的自信的。
更何況自己還能隨時進行第三次蛻變。
之後的肉身強度,哪怕是方寒自己,也不能隨意揣摩。
“沒有別的原因了?”徐慶陽側過頭,目光看著方寒。
方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還需要什麽原因?欺壓百姓不夠?還是貪官汙吏不夠?”
徐慶陽聞言心神一震,瞬間沉默下來。
是啊,什麽時候欺壓百姓的貪官汙吏都罪不至死了?
“不管是欺壓百姓還是貪官汙吏,不是我一個人可以下定論的,我也不想管這些糟粕事。
但他們動了不該動的人,大周律法管不到他們,那我就用我的拳頭來討一討公道。”
方寒坐在馬背上,目視前方,語氣平靜的說道。
平靜的聲音落入徐慶陽耳中,沉默片刻後,徐慶陽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他們確實該殺!”
胡滄海也突然輕聲說道:“殺人是小事,可你現在進入了溫玉明的視野中,你可想好今後怎麽做了?”
方寒聞言沉默了片刻,而後才淡淡說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輕聲說著,方寒抬頭看了一眼如墨般的黑夜。
厚厚的雲層漂浮於天空之上, 將月亮都徹底隱藏,天地之間一片漆黑。
如果大周的天太黑了,那自己也可以讓這片天地換一片嶄新的天空。
也許現在做不到,但一年兩年,五年八年之後呢?
無非是多殺些人罷了。
......
一路無言的狂奔至拒北城,方寒隨著胡滄海之後,重新踏入了這座佔地極大的城池。
好在拓拔離接人之地與拒北城相隔不遠,此時的太陽還未曾爬出地平線。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獲救的大周女子被救後卻顯得並不開心,每個人都是一副愁雲慘淡的模樣,如今正跟著後方的士兵隊伍一通朝著拒北城而來。
“萬夫長,那些女子該如何處理?”
徐慶陽朝著一旁的胡滄海開口問道。
“據她們所交代的,她們都是這幾個月裡從大周王朝各地被家裡人賣掉的,如今就算回去也是無家可歸。
而花錢買她們之人,都是黑衣蒙面,連話都沒跟她們說過,根本沒有一絲信息。”
胡滄海此時也是煩躁的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皺著眉說道:
“她們想怎麽做?難道沒有一絲想法?”
“她們說...她們想留在拒北城,大不了死在戰場上。”
“胡鬧!”
胡滄海大喝一聲,言語中滿是憤怒的說道:
“大周男子都沒死完呢,怎麽輪得到女子上場殺敵?說出去只會讓那些蠻子笑我大周無人了!”
“那你說怎麽辦?”
徐慶陽攤了攤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