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話是什麽意思?”富蘭克林感覺自己有點沒聽懂。可是老板卻擺了擺手讓他保持冷靜。
“您先不要著急,警察先生。”他對富蘭克林說,“您通緝令上這個人我的確見過。但是我沒想到他會是個罪犯。”他繼續說,“他身邊確實帶著一個小女孩,可是……怎麽說呢……我還以為他們是被什麽人纏上了,完全沒料到那個小女孩是被綁架的。”
“什麽?您繼續說。”富蘭克林表示請繼續。
“我該怎麽說這事兒呢……既然您都這麽說了……”他思考了一下。
“我實在……大概兩三天前的夜裡看見這個人的。那時候那個人慌慌張張的,跑到這裡加了一箱汽油又定了一個房間。他身邊還跟這個小姑娘。”
“那他對那個小姑娘做什麽了嗎?”
“沒有。”老板搖了搖頭,“那個小姑娘看著也挺正常的,和他的關系看起來還挺好,一路有說有笑還挺可愛的。”
“我的天哪,”富蘭克林聽到助手發出了哀嚎,“這家夥怕不是個變態吧?”
富蘭克林示意助手先不要插嘴,然後示意老板繼續。
“他們開了一個房間,然後倆人就住進去了。之後就沒什麽了。”
“我的老天爺啊。”富蘭克林已經聽得出自己的年輕助手肯定開始浮想聯翩了。
“你正經點。”他發出警告,“然後呢?”他回過頭繼續問。
“之後就沒有什麽了。”
“你晚上就沒有察覺到什麽奇怪的動靜?”助手立刻插嘴打斷了談話。
“你夠了,冷靜點。”富蘭克林阻止了助手。
“沒有。”老板肯定地搖了搖頭。“我們旅館隔音並不那麽好,如果真發生了什麽我肯定會知道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不屑,“再說,第二天他們離開的時候也沒看出什麽不一樣來。”
“那他們朝哪兒去了?”富蘭克林趕緊問。
“朝東北邊吧。”老板回答,“不過天知道他們現在到哪兒了。”老板一攤手,表示自己知道的也就這麽多了。
“沒事兒,謝謝您。您幫了大忙了。”富蘭克林開心地道謝,“您不介意我們把這個……”他指了指手裡的通緝令。
“沒問題,貼吧貼吧。”老板回答,“不過別貼在我屋裡邊,影響生意。”
“順便,我們的漢堡好了嗎?”助手又插了一句。
“就快了。”老板走到飲料機前,拿了兩個紙杯,“你們是打包帶走?還是在這兒吃?”
“呃……帶走好了。”富蘭克林回答。
“啊,對了,還有個事兒我要問。”老板回過頭來,“你們找的這個綁架犯,他是不是還殺人了?”他對兩位警察說。
聽了老板的話,富蘭克林愣了一下,緊接著他又吩咐助手趕緊做好記錄。
“這我倒是不知道,發生什麽了嗎?”他問。
“你居然不知道?”老板的話裡帶著一絲不可思議以及一點不打聽得出來的嘲笑語氣。
“確實不知道。”富蘭克林用真誠的目光看著老板。
“那可能真的就了不得了。”老板回答。
“具體是怎麽回事兒?”富蘭克林繼續追問。
“這可能也沒什麽,”老板想了想,“畢竟他是一個綁架犯,路上如果真的殺了人肯定也是正常的。”他繼續說,然後,他將身子靠在了櫃台是上。
老板正色看著富蘭克林,富蘭克林則認真的記錄著筆記。
“我看到的情況是這樣的。”老板清了清嗓子,“當天這個人來到我們這裡的時候,他車子的前邊染著一片血跡,那應該是人的血。”
“你怎麽那麽肯定?”
“對呀,也有可能是鹿的。畢竟附近林地多,又常有鹿出沒。”助手接茬回答。
“當然不可能是鹿的,肯定是人的。”老板說著,彎下腰去搜櫃台上的抽屜。富蘭克林看著他似乎很認真地在找什麽,也不知怎麽,他有一種預感:即將出現的東西他很有可能見過。
老板一邊嘟囔著一邊在櫃台裡翻找,最後,他終於找到了。
“因為他車的前擋泥板上掛著這個布條。”老板一邊說,一邊把一條沾著血的白色破布條拿了出來,“你告訴我,哪隻鹿會穿衣服,小夥子?”
“活見鬼了……”富蘭克林在心裡嘟囔。他的預感應驗了,並且很不巧,這個破布上邊印著一些花紋。而這些花紋,他的確見過,就在那場失火案發生的夜裡。
“真是活見鬼了……”他心裡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