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是她親自教育了十九年的女兒,她的品性自己一清二楚。
“按道理來說晴晴確實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可你說為什麽秋白他們對報警有恃無恐?甚至要求我們去報警?”
在顧文清的印象裡,這個小女兒一直都非常的乖巧。
而且性格也很善良,所以他能理解妻子不相信她做出排擠秋白的事也合情合理。
可仔細想想,如果真的是秋白做的,他們為什麽能有恃無恐?
“這丫頭聰明著呢,知道我們顧家要臉不會報警,所以才會要求我們去報警以此來自證自己是清白的,你以為我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顧家是書香門第,與純粹的經商家族不一樣,他們家族一向重教育,如果被傳出家賊必定有辱名聲。
所以顧秋白估計是猜到她不會去報警讓警察來查這件事,才會說那麽一些話來妄想自證清白。
“書玉,難道你看不出來秋白根本不想回來嗎!”
看到妻子還這麽一副迷之自信的模樣,顧文清拍著桌子!
妻子的話是建立在對方要回顧家的情況下,畢竟自證清白就是要回來,否則自證什麽?可現在顧秋白已經跟顧家劃清了界限,人家根本不想回來!
所以何來自證清白之言。
“萬一她仗著自己是我們親生女兒的身份,血濃於水終有一天會讓她回去呢?先忍辱負重將自己洗白,為以後回到顧家或許更大的利益進行鋪墊。”
雖然這種可能性的概率比較小,但梅書玉認為不可忽視。
如果讓她複盤這個小女兒的處境,在這樣的絕境下冒險走這麽一條路,既可以洗白自己家賊的身份又能讓對家也就是他們做父母的產生自我懷疑,從而土崩瓦解。
相信對方背後應該是有人指點。
“你不要把你生意上的那一套用在自己女兒身上,用這種卑鄙的心思去理解淳樸的心靈。”
顧文清甚是頭疼。
“可有些人表面像溫順的羔羊,內心卻是蛇蠍心腸,讓我不得不防。”
梅書玉冷冷的來了一句,堅持自己看法。
或許不是女兒。
但這件事的背後一定有人指點。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事情可能沒有出在兩人的身上?秋白既是被冤枉的又跟晴晴沒有關系,兩個孩子都是真實的情況表達,只是陰差陽錯出現了誤會。”
今日他看到秋白眼裡滿是疲倦,像是受了委屈對他們心灰意冷。
再加上對方的丈夫之前也明確說了,等真相大白之後這六百元他一定會要回來。
他之前就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對勁,現在越發的肯定。
秋白說不定是冤枉的。
而晴晴可能也沒問題。
問題出現在了其他人身上。
“出現在了其他人身上?你是說吳媽?”
梅書玉聽丈夫這一句話之後瞳孔猛地緊縮。
吳媽是在他們家裡做了十多年的保姆,就在顧秋白來省城之後的第三天因為年紀大的緣故辭職回鄉下了。
“這事情很巧合,雖然我相信吳媽的人品但畢竟人心隔肚皮,而且我們之前一直以為是這兩姐妹的爭端,將注意力也都放在了這上邊,完全略過了吳媽這個人。”
吳媽做保姆的時候勤勤懇懇。
人品也是有保障的。
但人善惡其實就是一念之間。
“那晴晴被霸凌以及後來老爺子茶葉的事你怎麽解釋?”
雖然巧,也有這個可能,但梅書玉覺得說不通。
“這就需要我們去調查了,就說被霸凌的事你不覺得很可疑嗎?秋白遠在小縣城裡,怎麽可能認識那些混混並且去霸凌妹妹?”
顧文清對於霸凌這個事仔細的研究過,他發現裡邊也有很大的邏輯漏洞。
“晴晴的日記裡不是寫有,‘姐姐總是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聽同學說姐姐想叫那些人跟自己聊聊天,我很討厭這些人不想跟他們聊……’。”
對於那本日記,梅書玉看了好幾次。
一些關鍵的內容都記在心裡。
可以說觸目驚心。
簡直就是完美的繼承了孤兒院那群野孩子的脾性,不加以製止並改正以後吃牢飯都不稀奇!
“那她剛來省城憑什麽這些混混就聽她的?”
顧文清反問道。
“憑什麽?明知道父母要去接她回省城,可她居然連背著父母領結婚證的事都能乾出來,那還有什麽乾不出的?她完全可以拿偷手鐲的錢去給這幫混混保持好喝,就跟養狗一樣,給塊骨頭這些狗不就搖尾巴了?”
梅書玉立馬說出了自己站得住腳的邏輯。
至於動機也很簡單。
妹妹搶了她十多年的人生, 她心有不滿遂要給對方一點好看。
孤兒院出來的孩子不就是這樣,不懂規矩,沒教養,野性劣行十足。
“你……”
顧文清看妻子的這一番模樣,一口氣堵在胸口,因為一些經歷導致她現在過分偏執了。
罷了。
既然對方不去找那自己就去鄉下找那吳媽問清楚。
“文清,在校園裡的時間長了,有些時候真相就在眼前你都不願意相信,看著吧,只要我們這邊態度堅決用不了多久低頭的就是他們,我可以跟你打賭。”
梅書玉淺淺的喝了一口茶,臉上頗為自信的說著。
六點二十五。
顧家晚餐準備開飯。
整個小洋樓裡布置得極為靚麗。
而且還準備了滿滿一大桌子飯菜。
因為今天有兩個壽星。
“蛋糕來了!”
顧美玲提著兩份蛋糕進來,同時包包裡還有一個精致的禮物。
她修複好的那塊上海表。
“先過來吃飯吧,擺一個蛋糕就夠了,還有張姐把這兩副碗筷撤掉。”
梅書玉對著顧美玲說道,然後指揮著張姐撤掉多余的碗筷。
“媽,為什麽把碗筷撤掉啊?秋白她們不是說過來嗎?”
顧美玲聽到這話和看著將碗筷撤掉的張阿姨,頓時眼中多出一道疑惑的神光。
“斷絕關系了,從此我們顧家沒有這個人,以後誰也不要提起。”
梅書玉坐在了自己的餐位上,優雅的拿著餐具,言語毫無感情的說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