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顧秋白拉著許林川的手,就當沒看到面前這些人一樣,朝著前方走去。
“秋白,等等。”
看到顧秋白拉著許林川從他們面前走過,顧文清急忙叫住了她。
“怎麽了,顧叔叔有事?”
顧秋白聲音平靜得幾乎冷漠。
“什麽顧叔叔,我是你爸!”
看著女兒眼裡只有淡漠和疏離,仿佛他們之間隔著無法逾越的鴻溝,顧文清的心更刺痛了!
倘若當初在孤兒院的時候,不那麽咄咄逼人,不自以為是的說出六百塊錢賠償款,估計也就沒有這樣的事了。
現在弄得女兒要跟他們斷絕關系。
想到這顧文清面容更憔悴了幾分,畢竟這是他們費了很大心思找回來的女兒啊!
“先說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顧秋白有點厭煩了。
畢竟之前說好的再也不打擾,這位顧叔叔在學校找了自己好幾次,現在居然又在路上攔著她和林川。
“姐,我知道我之前跟你有一些矛盾,咱們冰釋前嫌就一起回去好不好?”
顧文清還沒開口,車後邊的顧晴晴早已經紅了眼眶,過來拉著顧秋白的手,一副很讓人心疼的模樣求著她回去。
“放開!別碰我媳婦!你髒!!”
許林川直接甩開了顧晴晴這個綠茶婊的手。
別以為他聽不出這話的意思,拐著彎給他小媳婦扣帽子坐實之前那些子虛烏有的事呢!
欺負自己小媳婦這麽長時間的帳他還沒算呢,還在這裝模作樣!
對面這些人眼瞎或者有其他心思,你當他也眼瞎?
手被猛地甩開,顧晴晴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得不知所措。
自己可是顧家的小姐,顧秋白的鄉下丈夫為什麽敢甩自己的手,還敢說她髒!
她那一雙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片刻,在場的人也都愣住了。
“我……我知道我髒,因為抱錯我奪走了姐姐十九年的人生,秋白姐姐回來吧,家裡因為你的離開弄得雞飛狗跳甚至一項關系很好的爸媽都吵架了,只要你願意回來我做什麽都可以,哪怕讓我離開這個家。”
顧晴晴眼眶血紅,纖細的手擦著眼淚抽搐的哭泣著。
那模樣簡直楚楚可憐到了極致。
“晴晴,當年的事是大人的責任跟你沒關系,而且你姐姐他們肯定也不是這個意思,對吧秋白?”
就在這個時候梅書玉開口了,對方一雙眸子看向顧秋白。
至於許林川,她認為充其量是顧秋白的嘴替罷了。
“秋白,跟我們回去吧,今天晚上家裡給你準備了生日宴,而且還把你的房間換到了二樓,購置了一張大床給你和林川。”
顧文清此時也對著開口說道,表情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
“在8月30號傍晚我們已經斷絕了關系,梅阿姨也親口答應過六百塊錢給你們之後一切再無瓜葛,至此斷絕關系,如今我有我的家,請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被寒風刮過的枯葉,又如何再振作起生機,當決定離開時又怎麽會舔著臉回去?
“這……”
顧文清愣住了。
“姐姐!爸媽真的很想你!”
而顧晴晴則是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繼續哭泣著挽留。
“呵。別假惺惺了,這裝模作樣的姿態真令人作嘔,得逞就得逞吧,可惜我也不在意,因為他們的眼光與偏愛配得上肮髒的你給顧家帶來的災難。”
顧秋白冷笑著看向顧晴晴。
曾經,她也夢想著家庭的溫暖,但無數次的爭吵和誤解已將那份渴望磨成了塵埃,既然散了她也就不在意了。
如今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過來騷擾他們小夫妻。
也別怪她罵人!
“你!”
顧文清驚呆的看向女兒。
記得之前無論說什麽她都不會反駁,甚至不會說重話,現在居然還罵人了!
“姐……”
顧晴晴也十分錯愕。
她居然罵人了!
逼急了?
急了也好,鬧得越凶、越僵這輩子越別想進顧家大門。
“顧秋白!即使晴晴不是我們親生的,但她在我們教育下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麽樣子了?出口成髒毫無教養!”
梅書玉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真的在罵另一個女兒髒。
她今天就是要告訴對方。
即使是跟自己有血緣關系,那她也寧可維護一個懂禮數、有教養、知感恩的養女而不會去偏袒毫無教養,出口成髒,當街罵人的親生女兒!
這就是她永遠站在正義和道德的一邊,決不為了個人私利而妥協的態度。
“所以呢?梅阿姨又要威脅報警抓我進去改造嗎?!”
看著這個高貴的母親,顧秋白冷聲問道。
既然是小媳婦在輸出。
許林川自然也就做起了堅實的後盾。
不過他倒是挺想看看這個一副正氣十足的處處顧家尊嚴、臉面模樣的女人,在未來知道真相時究竟是什麽樣子。
“秋白,你們母女倆這一見面就吵架,能不能消停消停,你媽媽上次說報警實際上她心裡從未想過報警的,你知道嗎?”
顧文清看到母女倆又針鋒相對,刹那隻覺得一陣頭疼。
這不他決定先從女兒這邊下手,緩解緩解對方的情緒。
“哦?是嗎?”
顧秋白嘴角微微上翹帶著幾分譏笑。
這話騙小孩可以,騙她可行不通。
畢竟自己這位梅書玉女士是什麽人她可一清二楚。
“當然了,你看看你媽媽是不是經常把顧家的顏面掛在嘴邊,作為一個把家族臉面看得這麽重的人怎麽可能去報警呢?要是親生女兒被抓進去了,那不是讓我們顧家蒙羞了嗎?所以啊,當初你媽媽是嚇唬你的,她壓根就沒想過報警,只是希望你改掉一些不好的習慣而已。”
顧文清作為副校長,做思想工作也是他的強項。
除了第一次的江美見面後,顧秋白一直抗拒與他見面,所以思想工作也就沒辦法進行下去。
現在這不開始給女兒進行思想灌輸,只要對方從思想上松動,那麽這件事就解決了一半。
“可我是保姆的孩子,從始至終不關顧家的顏面不是嗎?”
顧秋白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看向顧文清,似乎在等著他怎麽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