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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巢》第59章 又行兗州
  鴻踏雪大約是把滋陽山當成了自己生身之山,但凡進了兗州就叫嚷著去那裡。這山不高,與他同行的兩人沒那個雅興陪他躥小山包,掃興的是,楊臻和嵬名峴不去,他也不去了。

  再見范承律之時,楊臻才曉得先前神女峰之事到底周知到什麽地步。范承律看楊臻好似是看戰場回來的亡魂一般,好一番工夫之後才說:“公子啊,這些日子下官光是聽傳言就夠膽戰心驚了,你……你真的跟看上去一樣,真的沒事吧?”

  “真沒事兒。”楊臻十分做作地給他轉了個圈看。

  范承律勉強放了些心:“好久沒聽說江湖出什麽大事了。”

  “江湖本來就不該是個太平的地方吧?”鴻踏雪二郎腿一撅,覺得這位知府大人不太懂行。

  范承律怎舌而笑:“從前的江湖被蕭大侯爺修理得多熨帖啊,不過也隻管了二十年的用罷了,能臣不再梟雄迭起啊……”

  梟雄?楊臻心道不至於,調侃道:“不曉得江湖是否有幸再現一個蕭侯爺,這樣一來倒也省事許多。”

  范承律吸了口氣:“這倒……大可不必,蕭侯爺雷厲風行殺伐果斷,翻江倒海之後得來的平靜到底是人心惶惶的。”他欲言又止,看過楊臻之後又坦誠道:“其實下官覺得……有個武林盟主維持一下表面上的太平也挺好……”

  楊臻抬眼之時正好對上了范承律試探的目光,他並未立時回答什麽。武林盟主什麽的,他從來都無所謂有沒有,而且從之前扈堅良所說的看來,武林盟主的事朝廷還在有意撮合——不曉得范承律知不知道這回事。不過以一個朝廷中人的立場考慮的話,搞一個代辦的武林盟主的確是個不用自己動手卻能達到目的的好辦法,如果這個盟主平庸無能到處撮好的話就更是事半功倍了。

  嵬名峴看不懂楊臻的反應,不解之下看向范承律的目光難免糊上了一層殺氣。

  范承律雖然是文官,但卻也對危機十分警覺,能第一時間發覺對面射過來的寒氣。他掩飾著哆嗦抬手擋眼,盡量不讓刀光劍影剮蹭到自己的臉。

  “武林盟主?”鴻踏雪覺得這個名頭聽著就挺唬人的,“能管得住江湖嗎?”

  范承律也不敢把話說死,不過若是有朝廷的認定,總會有些基本作用的。

  “盟主是武林的盟主還是江湖的盟主?”楊臻飲茶問。

  “武林盟主嘛,當然是武林的盟主嘍!”鴻踏雪搶答。

  “那他憑什麽能管得住江湖?”楊臻又問。

  范承律不禁沉思,他確實知道江湖和武林並不完全重疊,但那也只是朦朧的區別,如今仔細想來,江湖大概包括武林卻又不全是武林。以山作比的話,枝繁葉茂的密林之下也會野草叢生,既有飛禽走獸又有蛇蟲鼠蟻。“以武林約束江湖,若頭部人物都可以令行禁止,江湖也可糾正風氣吧?”范承律也是邊說邊想。

  楊臻脫口便讚范承律眼界高遠,又說:“江湖域內良莠不齊,變動的穩定確實能做到,糾正風氣也是盟主的應盡之責。”

  范承律有些搞不清楚楊臻的態度,既然覺得可行,為何又要去神女峰出手阻攔呢?

  “想來錢大莊主也是沒把巫奚教看作武林之列,所以才會提前以盟主之名到神女峰上懲奸除惡吧。”楊臻說。

  話是正經話,但總讓人覺得有些陰陽怪氣。范承律說:“戰勝在乎立威,立威在乎戮力。想要當家總得有個立威之舉以得人心。”

  “大敵當前勠力同心自然得天獨厚,不過錢莊主領的那一幫人若真是決心勠力,又怎麽會因為我的幾句話就流暢退去?”楊臻說。

  范承律有些恍然,之前他聽說大軍壓境卻幾乎未生出什麽事端之時,滿腦子都在詫異楊臻的神奇本事,如今看來不過是那些人心不齊而被楊臻利用了而已。“公子是說連巫奚教都不足以讓武林齊志江湖同心?”他問。

  “起碼當下不能。”楊臻輕笑,“何況我與巫奚教主的私人恩怨不該成為旁人趁火打劫的由頭,神女峰也不該因為我而再遭為難。”

  “原來如此……”范承律總算搞清楚了心中的疑惑,“公子深明大義,恩怨分明。”

  “大人謬讚。”楊臻並未把這樣的稱讚聽進去,解了范承律的惑他便能說正事了,“我們這回來有一事相求,希望大人能幫忙。”

  “公子請講。”范承律只等著聽。

  楊臻直言道:“我想看看十四年前五毒宗在兗州作害的案卷。”

  范承律略一反應問:“公子是說當初你被擄去滋陽山的案子?”

  鴻踏雪和嵬名峴同時看向了楊臻,這不就巧大了嘛。

  楊臻點頭道應該是。

  范承律也理解楊臻的反應,“方副將說你不記得當年的事了,如今真是想不到會聽你親自提起啊。”

  “到底能不能看吧你就說。”鴻踏雪問。

  “能,公子稍候,我這就去找。”范承律說著起身出了客堂。

  鴻踏雪的眼睛追著范承律出去老遠之後對楊臻說:“你面子夠大的啊!朝廷的案卷就這麽乾脆得拿出來給咱們看?”

  “五毒宗的案子又不是什麽絕密之事。”楊臻說。

  “那你剛才跟他廢那麽些話幹嘛,直接要來卷宗看完走人就是了!”鴻踏雪說。

  楊臻不再搭話,他不過是跟一個沒看明白的明白人講幾句明白話而已。范承律的困惑是絕大多數人的困惑,只是那些人沒機會也不值得聽他解釋罷了。

  他們沒等多久,范承律便抱著一摞卷宗回來了。他十分坦誠敞亮,把整個案子的卷宗包括相關的口供、檄文都找了出來,隻為讓楊臻看個明白。

  楊臻看書快,眼看的同時,耳朵還能聽范承律憶往昔。

  范承律說:“那次真是記憶猶新呐,我與楊將軍在山下駐扎之時還見到了西域雲中燕, 而且雲中燕還說劍聖當時也在兗州,哎,那會兒可真是有點嚇到我了。”

  鴻踏雪和嵬名峴破天荒地對視了一眼,這麽一說,那可就更巧了。

  “他倆應該就是那時候被兩位前輩撿回去的吧。”楊臻一頁頁地翻著書說。

  “師父當時撿到的是他。”嵬名峴看了鴻踏雪一眼,“被雲輕換走了。”

  “啊?”鴻踏雪並不知道這一茬。他師父一直說是在人海中一眼就相中了天賦異稟的他。

  “哦?”范承律也歎緣妙,“這麽說兩位大俠十四年前就與公子見過了?那後來抓住的五毒嘍囉說當時被帶進山的一共有五個孩子,但我們搜遍整座山只找到了公子一人,原來你們二位是被劍聖和雲中燕救走了。”

  鴻踏雪看向還在翻卷宗的楊臻,又朝嵬名峴湊了湊說:“老楊他就是那個被塞了條爬蟲的人吧?”

  嵬名峴沒說話,若真是如此,那他也是那個被自己背了一路弄丟的人了。

  “觀音痣?”楊臻總算是翻到了想要的東西。除了那一句“圍殺一人,掠得一童,額上生有觀音痣”以外,還有“應在五童之內,皆下落不明”,再者就是下一頁開頭的“料是宋濟民之子”。“宋濟民又是誰?”他問。

  范承律仔細回憶了一番說:“是楊將軍的僚將,據方副將所說好像還是平右將軍府的家臣,因為見罪於楊將軍所以被趕出了將軍府。”

  楊臻不曉得這檔子事,僚將家臣之類的不知是多少年前行當,自打他記事就沒見過府裡有什麽家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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