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了洞估計的那樣,和尚在蝙雕後起飛不久,就發現有些不對勁。
蝙雕飛行速度迅如急雷,以這樣的速度頂多五六天天就可以到兲蕩山脈,因此兩人心中大定,悠哉遊哉欣賞空中的美景,不時說笑兩句。可有一件事,令和尚非常的奇怪,那個趕雕人,從他和夢鈺上的竹籃起,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來看他們一眼,更不要說和他們搭個話。
和尚問什麽,他就答什麽,不問就沉默,剛開始,和尚還不在意,越往後,和尚就越覺得不對勁,不久,他發現那趕雕人在偷偷的改變方向,起初是向西,現在卻是西北方向。和尚立刻警覺起來。
夢鈺此刻也對那趕雕人發出了疑惑。兩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從竹籃中悄悄站起。他帶著夢鈺準備跑路。
和尚計劃帶著夢鈺跳下竹籃,直接墜往地面,爾後利用能量罩反衝力量降落到地面。
可就在這時,前邊的趕雕人背著兩人開口了:‘兩位,你們最好蹲下,風大,免得被吹下雕背。”
和尚大驚,他閉上眼睛,放出一絲能量,細細地感應著,終於他感到了趕雕人身上的能量波,起初似乎很弱小,這趕雕人的能量波實則強大無比。和尚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這家夥是誰?一個趕雕人應該不會有此功力吧?和尚心中不停是問!
還好,和尚是個有定力之人,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只是對夢鈺使了個眼色,叫她千萬別慌,隨後坐在竹籃中,繼續和夢鈺有說有笑,沒有露出一點破綻,到了中午,和尚假裝問趕雕人道:“老兄,我們現在到了什麽位置?”趕雕人:“我們已經進入了滇皖境內!”
和尚:‘那我們下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我都快餓死了。”
趕雕人:“你們不是要趕路嗎?還是不要下去吧!”
和尚:“嘿,老哥,我是雇主,我們想下去歇會兒,這要求不會太高吧!”
趕雕人冷笑:“歇會兒?是想跑路吧!”和尚一聽此話,毫不客氣地朝那家夥的背上一掌劈過去,但那個趕雕人還是紋絲不動地坐在那裡,就像沒事一般。和尚大驚,連劈幾掌,結果還是一樣,不但如此,那扁雕似乎也沒有被和尚的能量掌所影響,繼續飛行。
和尚傻了,愣在原地,剛才那幾掌已經他的最大攻擊力,可人家連身子也沒有挪動一下。
“嗯,不錯,大師,你的攻擊力超強,但是,我並沒有得罪你啊,你為何打我?”
趕雕人緩緩地轉過身來,和尚才看清了他的臉:那是一張毫無血色,慘白慘白,形如蛇臉的恐怖面孔,他的一對細小的綠眼,閃著邪惡的幽光,一閃一閃,令人寒毛倒豎。
夢鈺驚道:“隸隘,原來是你!你想幹什麽!?”
隸隘堆起笑臉:“尊敬的女王陛下,好久不見!別來無恙?我並無惡意,只不過想請你去一趟呼倫沼澤地而已,請不要緊張!”
和尚一個叉步將夢鈺護在身後:“你是怎麽知道我們的行蹤的?”
隸隘笑道:“我隸隘運氣特好,從靈島出來後,我一直尋找你們的影子,但是一無所獲,誰知,你們和那幾個墜派的人在小飯店中見面時,我無意發現了你們,隨後我就跟著你們。直到客棧,大師你去找了洞用過的東西,比如褲衩之類的,本門主還知道呢!嘿嘿嘿......”
隸隘的笑,那是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和尚聽聞,懊悔不已,為什麽自己那麽大意,敵人就在身邊,為何毫無察覺?
和尚冷眼:“既如此,那你為什麽不在柳哈城對我們下手!”
隸隘:”為什麽我要在柳哈城下手?你們在客棧中除掉了洞的計劃不是非常好的嘛!我根本不用動手,那了洞不就給摔死了?和尚,謝謝你的出手,你可知道,蒼松門自以為名門正派,視我奴狜門為洪荒邪獸,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也一直想找個機會修理修理他們,但是沒有機會,你倒好,神勇,神勇啊!那麽輕輕一扔,就把人家的一個仙級能量師解決了!”
“廢話少說,你想把我們怎麽樣?!”
“剛才,我不是已經說了嘛,只不過想請兩位去一趟呼倫沼澤地而已,請不要緊張,千萬不要緊張。”
和尚:“如果我們不跟你走呢?”
隸隘陰笑道:“不走?怎麽可能呢?就憑你?既然你那麽衝動,那我就讓你涼快一下!”
說完,揮手取出了一座超袖珍型小塔往空中一拋,和尚還沒明白怎麽回事,一道光芒襲來,他便化作一道影子被吸了進去。
收好玲瓏塔,隸隘把它放進了口袋。夢鈺大急:“隸隘!你把他怎麽樣了?如果他有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隸隘笑道:“女王陛下,不要擔心,只要你聽從我的安排,我是不會傷害你的朋友。”
夢鈺怒道:“月峰們和你以前的恩怨,我們以後再算,你到底要幹什麽?!“
隸隘:”到了你就知道了。”
說完打出一道能量限制了她的自由。讓她坐在竹籃後動彈不得,自個又坐回前面,繼續他的趕雕人角色。
夢鈺坐在後面毫無辦法,又氣又急,此刻她的身體已經受到嚴重的製約,除了說話和點頭搖頭外,一動也不能動。
她清楚,眼前的這個人絕不是什麽善良之輩,和尚和自己落在他們手裡肯定凶多吉少,
那隸隘百年前,曾經調戲月峰門的一個女弟子,結果引起月峰門的圍捕追殺,當時,如不是這家夥狡猾,月峰們差點就要了他的命,但是,當時雖然沒有要隸隘的命,月峰們也殺了他的不少門人和徒弟!因此他與月峰們可謂有深仇大恨。而今,隸隘又是九國聯軍那邊的人,那麽他與和尚的結局,只怕只有一個字:死,若加多一個字,那就是:慘死。
夢鈺憤怒之極,卻沒有過多的慌亂,聽隸隘的話,他好像並不打算將自己與和尚帶回靈島,那樣或許會有些轉機,另外,她需要想辦將和尚從那小塔裡弄出來。
把和尚吸進去的小塔到底是何物,她也不知道。於是問道:“隸隘,你的那塔是什麽東西,東豬在裡面是個什麽樣的情況。”
隸隘笑道:“涼快!”
夢鈺:“我警告你,如果東豬有什麽事,我立刻引丹自爆!我說道做到!”
隸隘:“你當然能夠做到,可你能自爆你那早已破碎不堪的內丹嗎?能保住的你的性命,已經算很不錯了!我知道,幾年前,我承認你也算得上是修能高手,可現在,嘿嘿嘿.....尊敬的女王陛下,請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只要你合作,我一定會保證你朋友的安全!”
夢鈺:“那你把他放出來,我就跟你合作!”
隸隘:“既然進去了,他還能出的來?”話音剛落,隸隘猛然發覺自己說錯話了。
夢鈺大驚:“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隸隘轉過身來獰笑道:“女王陛下,不好意思,只要你聽我的話,我一定保證你的生命安全!至於你的那個東豬,恐怕要永遠呆在裡面了,很抱歉!”
“你那小塔究竟是什麽東西?它是你的法寶,應該知道怎麽放人。我們之間的恩怨,我們之間解決。”夢鈺強壓怒火道。
“你聽說過寂滅混沌塔這件遠古法寶嗎?”
“寂滅塔?什麽,剛才那就是寂滅混沌塔?!”夢鈺的臉色變的死白死白。
“沒錯,那是我在科魔海無意得到了一件寶貝,經過我的仔細判別,那就是傳說中的寂滅混沌塔,只是,我還不太知道如何用它,不過,用來裝你的這個蹩腳保鏢倒是綽綽有余!目前我只知道收人,還沒有研究出如何放人,抱歉,抱歉。只是若你聽話些,說不定我靈感一閃,想到了法子能夠將他放出來,嘿嘿.....”
夢鈺聽後,心如寒冰,她聽說過寂滅混沌塔的可怕!那是遠古十大邪器中一個,厲害無比,人只要進去,如六個時辰內出不來了,必然形魂俱滅!
她憤怒的雙眼似乎要噴出火來:“隸隘,你最好現在殺了我,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靈魂也會受煎熬!”
隸隘尖聲長笑:“哈哈哈!能得到女王的如此垂青,本人真是受寵若驚,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不要說你的和尚這樣一條小泥鰍,就是仙級後期的修能者進去也會被轟的形神具散!你想殺我,來吧!我等著!”
夢鈺恨不得立即上前把眼前的混蛋撕碎,可她根本動不了。就算動得了,她也無法殺了隸隘。
她只有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良久,她睜開眼,盡量用平靜的口吻問道:‘你不帶我去靈島,反而要帶我去呼倫沼澤地,這是為何?我知道,呼倫沼澤地是你奴狜門的修煉之地,如果被烏利撒蒙知道,你以為你有九條命?”
“喈喈喈.....尊敬女王陛下,了洞已死,有誰會知道,我把你帶進了呼倫沼澤地?你告訴我,誰知道?”
“天知道,地知道,神知道,隸隘,你就不怕靈島祭天的失敗而使你東炱國受到神靈的懲罰?”
“哈哈哈,別那樣天真了!尊敬的陛下,那烏利撒蒙做的那些手腳,別人看不出,難道我隸隘不會明白其中的道理,我們其他八國的神靈雕像放在他麗血國的廟堂之內,那就是個擺設!和八塊石頭一點區別都沒有。祭天的失利,只能對麗血國產生危害,關我等鳥事?哼,如果麗血國被神靈懲罰,我還求之不得呢!烏利撒蒙的這個混蛋,又要我們出兵攻打南大陸,又要我奴狜門聽從他的指揮,還要本門主親自去為他守靈島上什麽破陣,真是豈有此理!可惡,可惡至極!”
“既然知道烏利撒蒙如此不得民心,你就應當棄暗投明才對,為何還要難為我?”
“嘿嘿嘿,我現在不是已經棄暗投明了嗎?如若不是,你現在已經在烏利撒蒙的手中。”
“隸隘,你給我聽好,你要我怎樣我們可以商量,不管你的話是真是假,你必須立刻想辦法放了和尚!現在就放!”
“哦,這麽說,我們有的商量囉?”
夢鈺頓了頓,道:“有商量,那你告訴我,你帶我們去你的奴狜門,究竟想幹什麽?”
隸隘沉吟片刻道:“尊敬的陛下,您的美貌,世人皆知,任何一個男人若能一親芳澤,只怕化成煙雲也心甘情願。如果我說讓你做我的夫人,你可願意?”
“卑鄙,無恥!你做夢去吧!”
隸隘冷笑:“尊敬陛下,您不用如此激動。我就知道,陛下您是不會答應在下的請求的!我也一直認為您作為邀月國的聖女,邀月國的君主,那應該是冰清玉潔的天外葩女,應視作人間煙火為濁糞,視塵世俗情為妖魔。可剛才您和那和尚的卿卿我我,恩恩愛愛的樣子,使得我頗為失望,失望之極!什麽聖女,什麽玉女,那都是屁話!你只不過是一個暗地發騷的騷女罷了!既然你和尚可以與你勾勾搭搭,為何我隸隘就不行?難道我的要求很過分?”
“哼,你前面的話或許說對了,我縱然算是一個發騷女人,那又如何?但和尚是誰?你又是誰?你和他相比,那就是汙水溝的蛆蟲和天上的雄鷹相比,你比得了了嗎?”
“那當然沒法比,不過我警告你,如果你不同意我的做法,你的那個可愛的和尚將會永遠和你說再見!”
“隸隘,我也告訴你,假如和尚真的有事,我的靈魂將會永遠讓你痛苦一輩子!”
“哈哈哈,靈魂,別嚇我了,我也實話告訴你,尊敬的陛下,你的和尚我真是沒法放出來,再說,我放他出來,不是給我找事兒?我沒那麽笨!我將你帶回去,就是要用別人的靈魂來替代你的靈魂!最多十天,你就得乖乖聽我的話,我不但得到了天下男人夢寐以求的女王的肉體,還得到女王的心!那是件多麽快樂的事情,啊哈哈哈.......”隸隘說完這句話,不停地狂笑。
夢鈺聽罷,一顆心比冰還冷。
她知道奴狜門真的有這樣一種邪術,通過特定的儀式和道具,他們可以使一個人的靈魂脫離自身的軀殼成為遊魂孤鬼,然後換成另外一人的靈魂主宰他原來的軀殼!
“你,你這個卑鄙之人!你做夢!”夢鈺只能如此說。隸隘已經封住了她的全身經脈,她連咬舌自盡也做不到!
此刻,夢鈺心中的痛苦和無奈,只能對著蒼天訴說。
不落城還未曾破之時,當他得到碧霞傳來東郭諸葛已經死亡的消息後,那時的夢鈺雖然已經有了那樣思想準備,但是經過確切的情報證實後,那一刻,她的心牆瞬間崩潰了!她覺得自己好像也跟著那份絕命的情報死了!
當然,那不是身體上的死,那是心靈的死亡。她猶若一朵因失去的水分滋潤而突然凋謝的花朵,變得枯萎憔悴,委頓不已。
夢鈺記得,接到東郭諸葛已死消息的當天下午,她在竹林中遊離,不知疲倦的不斷遊離!可她的靈魂卻在另外一個世界徘徊。
傍晚時分,年連莛蠹獄等人苦苦相勸,她的魂兒才緩慢回歸。
那天下午,她清楚的記得,她眼中看到的的一切都是灰色,冰冷,沒有半點色彩和光芒,她甚至覺得天上的太陽都顯得那麽寒冷和無情。
東郭諸葛對不落城的重要,那是不言而喻,最重要的是東郭諸葛已經帶走了她的一顆心,徹徹底底的帶走。
東郭諸葛死了,她又需要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面對著巨大沉重的壓力。在她的記憶中,於公,她有許多得力臂膀,但是誰也取代不了東郭諸葛所起的作用,這自然是指他的火藥,炸彈,大炮。尤其是不落城到了最危急時刻。可最最關鍵之時,東郭諸葛走了,這好比別人將她的兩條臂膀給切了下來,她該如何面對?
於私,作為女王,她第一次對一個男人產生一種依靠的感覺,東郭諸葛在夢鈺心目中雖然還沒有達到一座大山般的標準,但是,夢鈺清清楚楚的知道,沒有東郭諸葛在身邊,在最艱苦的崢嶸歲月,她很難支撐下去。雖然她也是個叱吒風雲的女王。
女人是個奇怪的東西,一旦有了依靠松懈下來,若在讓她再次堅強,那是一件極為艱難之事。
但是,夢鈺她需要堅強!也必須堅強!無論如何也要堅強起來!因為不落城還有百萬臣民在看著她,她不能垮,絕對不能垮!
悄悄的擦乾眼淚,靜靜的收拾起那顆破碎的心,她重新振作,她不但要保護好不落城這座孤城,她還要為東郭諸葛報仇,為這個已經在心裡生根的這個男人報仇!
可是,東郭諸葛的死對不落城打擊太大,士氣低落,兵無鬥志,加上糧食吃緊,夢鈺成天眉頭緊鎖。更可怕的是,哈帝看不到東郭諸葛的回來,也終於離開。隨著哈帝的離去,不落城變得更加孤獨和無助。
於是,萬般無奈之下,經過連續兩天和眾人的商議,才有了撤離不落城的計劃,接下裡就發生了一系列的悲劇。臣民被屠殺,被俘掠,自己也成俘虜了。
在被俘的的那段日子裡,夢鈺道想法只有一個:速死。
然而夢鈺知道,烏利撒蒙不會輕易讓自己去死,她還得接受無盡侮辱和摧殘。可不久,她得知自己要用來祭天時,她反而如釋負重!最起碼,烏利撒蒙不敢對她有非分之想。那樣,自己也可以走的乾乾淨淨,清清白白。
在靈島的那段時間,她想了很多,很多,其中有對臣民的內疚,有無限的傷感....當然也有愉快的時光。
然而她想的最多的卻是和東郭諸葛相處的那段時間,每每想起,她都會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每次想完舊事,夢鈺都有一個念頭,在那淼淼的陰間,是否還會碰到東郭諸葛,如若碰到,那就讓他在地下繼續為她講稀奇古怪的故事。因為他在陽間的時候,失約了。
那天,終於來臨,夢鈺沒有害怕,沒有驚慌,沒有遺憾,她仿佛是被人帶著去散步一樣,從容的邁上祭台,她當時只有一種心情,那就是解脫!站在祭台上,她也不會再去想什麽,她唯一的願望就是她死後能夠找到在地下東郭諸葛。
可就在她認為可以解脫的時候,背後的劊子手卻把救出了法場!
那一刻,她再次感到迷茫,難道自己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狂奔之中,她看著那劊子手的臉,發覺這人和東郭諸葛怎那麽相像?可東郭諸葛已經死了啊?再說,東郭諸葛也不可能衝進祭台,因為他不是修能者。
她立刻打消了那個念頭。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感到不對勁,劊子手帶給她那是一種熟悉的影子,安全的記憶,還有桀驁不馴的氣味,她越來越覺得,抱著她飛奔的人好像就是東郭諸葛。可她不敢想象那是事實。
直到她聽見了他的聲音,洗淨他的臉,她才知道,救她之人真正確確是東郭諸葛!
夢鈺當時就懵了!完完全全的懵了!她以為自己在做夢!可事實上不是那麽回事。東郭諸葛確實把她給救出來了,那一刻,驚喜交加的夢鈺真的想撲進他懷裡大哭一場。
可她突然發現東郭諸葛看自己的眼神卻是那麽迷惑與陌生。
夢鈺再次懵了!以為自己認錯了人!但天下不可能有如此想象之人。於是她以為,東郭諸葛是不是懷疑自己被烏利撒蒙玷汙,不理睬或者嫌棄自己。可不久,她知道了一切,並叫東郭諸葛趕緊逃命。但東郭諸葛怎會將她放下?夢鈺一下子感到,她的東郭諸葛,她的那個痞子式的霄龍將軍又回來了。
她沒有認錯人!
出靈島, 進風眼,伏龍河中遇險情,這一路上,隨著東郭諸葛那神奇的逃命路數,夢鈺找回了自己早已失去自信的心!有東郭諸葛在,沒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
在祭台上,她一心想到死,出了靈島之後,她不但想到了生,而且內心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一切,都是她心中的堅強依靠又回到了她的身邊,而事實告訴她,有東郭諸葛在身邊,她能夠生存下去,只要能回道兲蕩山脈,那就從頭開始,復國報仇。
然而,眼下情景,又一次讓夢鈺那重新燃起的激情化作了烏有!她又覺著自己剛剛從黑暗的地域中爬出,卻有掉進了萬劫不複的萬丈深淵!這個深淵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在麗血國祭台上安靜死去還要可怕百倍,千倍!
她受不了那樣大起大落的精神打擊。
絕望之中,夢鈺的覺得自己的心在不斷流血。
又是一個殘陽如血的傍晚,隸隘趕著蝙雕已經飛了一整天。
夢鈺呆呆地看著西邊地平線上又圓又大的暗紅火球,臉上毫無表情。火球則竭盡全力透過幾片淡淡的殘霞,輕輕滌蕩著夢鈺空蕩無物的軀殼。
也許,只有太陽才是天地間最溫柔,最慈善的長者。
東郭諸葛再一次離他而去,這次是永遠的不再回來,自己也如一條砧板上的魚,將被人脫的赤條條,任人宰割!
她欲哭無淚。難道老天真是那樣不公平?自己非要經過萬般羞辱才能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