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雲海狩獵,不管是奔赴東西南北,至少都能夠獲得一道二階機緣?
方陽眼眸微亮。
如果他理解正確的話,很明顯,這是一次比較不錯的狩獵。
也是,萬禽部族不過是一個白銀部族,面對如他這般地位超高的人群,怎麽也不會讓他們空手而歸。
不出意外的話,這二階機緣就是參與即可得的保底收益了!
方陽再一次重看了四道簽運,頓時有了主意。
或許這一次,他可以連吃兩簽?!
“二叔放心,此一行,侄兒定當不畏嚴寒,展翅翱翔!”方陽斬釘截鐵道。
“嗯。”方二叔看著意氣風發的方陽,越發滿意。
這更讓方二叔認為自己不惜花費一定代價去運作人情,也要讓方陽能夠插入雲海狩獵的選擇,是正確的。
有些事情,暫時不能相爭,也不可以爭。
但有些事情,則是必須相爭,最起碼,拿出一個積極進取的態度。
其中的取舍,方二叔就認為方陽就做得很不錯。
有這等心性修為打底,方陽很難長歪。
如此一來,他們這些老一輩的家夥,只需要好好想想該怎麽將資源傾斜給方陽即可。
方二叔面露微笑:“那我就跟你講講這飛魚雲海狩獵……”
飛魚雲海,是萬禽福地中的一處妙境。
每隔三到五年,飛魚族群的數目都會繁多起來。
其中,飛魚的境界從低到高,分別為:雙翼飛魚,四翼飛魚和六翼飛魚等。
由於飛魚乃一種特殊的魚類,體內蘊含著一絲絲蛟龍血脈。
境界越高,這血脈越精純。
更妙的是,飛魚們的攻擊性近乎於無。
基於種種情況,造就了飛魚的奇特作用:飛鳥猛禽食之,會對成長有益,甚至是使得血脈精純!
而這,就是為什麽要讓方陽以一個禦鷹使的身份參加雲海狩獵的原因。
“一頭雙翼飛魚,對應一階凶獸,可賣兩百元石。”
“一頭四翼飛魚,對應二階凶獸,可賣一千元石。”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你真的能夠捕獲了一頭六翼飛魚,那就不要售賣了。
我親自來給你煉製乘風大丹,以你的資質,想你不日就可以通過火鷹虛影體會風的玄奧,使得身法越發敏捷。
甚至叫你抵達‘火趁風威,風助火勢’的境地,也未必不可!”
方二叔眯起眼眸,一點一點的道來。
說罷,他輕揮袖口。
一陣微風忽起,地面上漸漸多了幾樣物品。
一柄長矛,一件護心境,一套銀白袍甲……穿上它們,那就是一尊白袍戰將!
“原本,我是想著戰火燃起時,再將它們交予給你。”
方二叔眼中閃過緬懷之色:“看到這些駁雜斑紋了嗎,這是你父親年少時留下的戰功榮耀!”
方陽的父親,輩分極高,於同輩中是為第一。
也因而,延伸下來,便是方陽天然在方姓一脈中具備一定程度的領袖地位。
反應過來的,就是當方陽展現才能後,方姓族老們就迅速統一認可方陽,甚至於將方陽與聖者先祖處處相比!
“霜白,你也出來吧。”方二叔也不等方陽回應,便輕拍腰間的巨型納物袋。
片刻後,空中忽然出現一點白色火焰。
白火升騰,疾速膨脹,猶如一朵大白雲。
大白雲明明是火焰凝聚而成,卻給方陽帶來一股深沉寒意,好似冰霜之氣在蔓延。
“咚!——咚!——咚!——”
伴隨著一股似乎要將大地踩碎的雷霆巨音,一頭雄壯的霜白飛馬緩緩從中走出。
這是霜白飛馬,一頭境界抵達五階的可怕寵獸。
它整具身軀雪白,像是霜雪澆成,銀白璀璨的刺人雙眼,且其體內有一股爆炸性的力量。
最為奇特的,則是它四腳不觸地。
而當它一旦全速奔跑時,更是會展開光羽,翱翔天穹。
“霜白,飛魚雲海一行,就拜托你帶著阿陽翱翔了。”
“籲。”
霜白飛馬回應一聲,極其的通人性。
而方陽看見它也不畏懼,因為方陽從小就和霜白飛馬很熟悉,早已騎著它奔騰過許多回。
“阿陽,穿上這些,再騎著霜白。於後山的那片草原奔騰,找回往昔的感覺吧。”方二叔一臉期待的注視著方陽,像是等待什麽事情發生。
“嗯。”
方陽輕應一聲後,便開始穿起著裝甲,騎上霜白飛馬。
而方二叔看著模樣大變的方陽,他眼眸漸漸濕潤了起來,陷入到了追憶。
“像,太像了。”方二叔口中呢喃道。
只見前方,方陽跨乘霜馬,身披白袍,手執戰矛,驅使飛鷹。
轉瞬間。
轟隆聲乍響,霜白飛馬高高躍起,順從方陽的意志奔騰。
寒風如刀,肆意吹刮,使得方陽滿頭黑發披散,猶如蟒蛇群般猙獰,而他手中的鋒矛,則是平添了幾分寒光。
於更前方,則是白羽鷹拚命振動雙翼,充當一個指引路標的作用。
霜白飛馬可是五階寵獸,倘若霜白飛馬徹底放開來,白羽鷹是怎麽也不可能追上的。
只不過這一次,是要以方陽為主,所以白霜飛馬克制住了自己撒腿狂奔的渴望。
天空蔚藍,飄浮片片白雲。
草地碧綠,遙遙一望無際。
迎著冷風的吹刮,方陽臉色平靜。
剛一闖入這片草場,他便頓感心胸好似隨同視野都開闊了些。
馬,不管是方陽的前世還是方陽的今生,都有著極其特殊的含義。它是剛健、明亮,熱烈、高昂、升騰、飽滿、昌盛、發達的代名詞。
而今,方陽漸漸感受到了這些能量。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騎霜白飛馬了,可也正是這一次,他才感受到這些。
如此看來,以前尚未踏足修行之路的他,有點不識泰山了。
“沒問題了,飛起來吧。”
一刻鍾後,方陽下壓馬鞍,傳遞指令。
霜白飛馬頓時發力,一縷又一縷的清風纏繞在它四腳,形如階梯。
繼而,它居然真的奔騰在空中,帶著方陽飛行、狂奔!
日落跌入昭昭星野,鎏雲向空中潑釉。
夜色漸晚,縷縷微風拂過面頰,木色與暮色交織。
落日的余暉,將一人一馬一鷹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後山。
靈植園。
正在侍弄著靈草元植的靈芳和森茴聽到天空中的異響,不禁抬頭仰望。
映入眼簾的,便是飛鷹振翅長唳。
其後,便見方陽。
只見跨乘霜馬的方陽手中發光,白色的戰矛寒光四溢。
他滿頭亂發飛舞,身隨茫茫白焰火光。
靜立虛空中的他,眸子清澈,肌體晶瑩,百丈火鷹虛影將他籠罩,釋放狂暴的光輝。
此時此刻,方陽身上具備著一股難以言明的氣韻,讓他不似凡俗,好似一尊遠古天將。
雄姿英發!威風凜凜!
靈芳和森茴二女初見此景,兩人呆愣片刻。
於森茴而言,她其實見識過很多很多的大場面。
比如她的哥哥森月,便是可以在雲淡風輕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本事極大。
與森月相比,好像方陽不值一提。
但也正因為如此,森茴突然間見識到方陽雄姿英發的一面,更覺得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絲絲縷縷的酥麻感流轉她心,讓她有種別樣的刺激感,這是她從來都沒有的感受。
“姐姐,我好像有點理解你了,因為我居然也覺得方陽會很好玩。”
“不,不行,這太壞了,我不能這麽想。”
森茴連忙正色,掐斷不良念頭,轉念:“所以方陽,這就是你養成孤傲性情的原因嗎?沒有同類,孤獨一人…”
這一刻,森茴開始有點理解方陽。
她對方陽的厭惡情緒,就在這不經意間在漸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