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途上,大體也算平靜,偶爾有幾個不長眼的家夥挑釁,也都被沈風靈出手擺平。
回到林梟門的住處,三人看著毫無離開意思的沈風靈,交換了個無奈的眼神。
“風靈,你不用回家麽?”
謝瀾摸摸他的發頂,問道。
“不用啊。”
沈風靈眯著眼,滿臉帶笑地用頭蹭著謝瀾的手,范挽之趕緊拉住蠢蠢欲動的宋清鉉。
“額,你家人不會想你麽?”
范挽之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麽一句,沈風靈卻毫不在意地道:“我沒家人。”
謝瀾立時皺起眉頭,再顧不得小家夥心裡想法,問道:“那你這一身武藝是跟誰學的?”
“我師父啊。”
謝瀾有些驚訝,師父便是家人,是近乎被所有人認定的,這孩子竟然不知,身為師父,竟不教徒弟將自己當家人看待,倒也真是奇了。
“那你師父不管你麽?就放任你在外面闖蕩?”
宋清鉉此刻也沒了怒氣,轉而疑惑地問他。
“師父不管啊,他說以我的本領,在外面遇不到什麽危險,讓我隨便去遊歷,每年回去至少三次就行。”
沈風靈仍笑嘻嘻的,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見他這樣,謝瀾也不好趕他走,加之對這個可愛的少年也並不討厭,便勉為其難地將他留下了。
好在宅子裡並不缺乏多余的房間,讓沈風靈住下不成問題,林梟門方面對於他的進入也並無意見,沈風靈便這樣留了下來。
夜晚,回房後,謝瀾與范挽之不約而同地寫好信,打開一個相貌一致的木製古樸盒子,放在窗口,不久,烏黑的鳥兒便飛至其上,二人將各自的信件綁在鳥兒腿上,放其飛去,之後各自收起盒子,上床睡覺。
深夜,無人在意之處,熟悉的黑影再次浮現。
這回沒那幾個倒霉家夥相伴,便順利多了。
陰暗的門主住處,窗下,模糊不清的黑影,並未被任何人發現,除了某個睡不著的俊俏少年。
沈風靈扒著窗戶,疑惑地看著那個黑影。
他的視力極好,在夜間也是一樣,哪怕那黑影離他極遠,他也能迷迷糊糊看出那是個人。
不過沈風靈雖有些天真,但絕不傻,觀察片刻,憑借絕佳的視力看見了門主住處的窗簾後隱約有個人影,心裡一尋思,便想到這黑影可能在竊聽林梟門中的秘密,不過在師父的教導下,他絕無什麽正義感,隨著性子做事早已成為習慣,便並未搭理,接著旁觀。
過了半晌,那黑衣人依舊沒被發現,沈風靈才開始有些好奇,這般隱藏氣息的本事,比起自己弱不了多少,而比自己弱不了多少的人,他遊歷至今還未見過幾個。
他戴上桌上的指虎,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物,運起獨門輕功,兩三下便毫無聲響地躍至那個黑影頭頂的一棵參天大樹變,翻身而上,姿勢看似慌亂地蹲坐於粗壯的樹上。
范挽之若是看到,定會驚奇,他二人練的輕功分明有相似之處,都是看似毫無章法的胡來,實則是難以洞察真實目的且因為舍棄防守,速度比起其他身法更快的身法。
不過他並未看到,就像沈風靈下方那道黑影並未看到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