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這!”夏侯蘭沒想到趙雲答應地如此神速,詫異地看著他。
“好了子佩,莫再耽擱,我們快去救鄭裡的鄉親們罷。”
趙雲又對一旁的郭嘉叮囑道:“郭兄,到了山寨切記躲在我身後。”
郭嘉咧開嘴笑起來,連連道:“多謝,多謝!”
杜若見狀,感動不已,向三人欠身道謝:“杜若先代鄉鄰謝過三位郎君,三位……千萬珍重。”
一路上,郭嘉沿途為夏侯蘭、趙雲二人指路,奇山峻嶺,言說哪裡可以布兵,哪裡可以設伏。
二人便依著郭嘉之言,繞開他說的伏路,果然未曾遇上一名賊寇,便輕松趕到了於毒大寨。
夏侯蘭這才明白為何趙雲如此敬重郭嘉,此人果真腹有真才實學。
倘若無有郭嘉指路,他二人沿途必免不了一場廝殺,雖不見得會落敗,可必然要延誤救鄉民的時辰。
明月輝輝,微風習習。
待三人趕到大寨時,已經入夜。
許是料定旁人不敢闖寨,縱是闖寨也有前面哨探盯著,故眾人全都放松了警惕,並未嚴格巡視。
不少巡邏的人直接就靠在牆上睡了,也有人在瘋狂搶奪白天劫來的酒食,因為分贓不均,竟跟自己人打了起來。
可見這山寨管理的相當混亂,對手下人也多有放縱。
“嘿嘿,娘子細皮嫩肉,想來滋味不錯……”一個山賊神情癡狂,與周圍同夥堵住了一名搶來的婦女。
“禽獸、豬狗!殺了我、殺了我……他日必有人為我等雪恨!”婦女聲淚俱下地嘶吼道。
趙雲怒不可遏,聲如雷霆,厲聲喝斥:“禽獸之輩,焉敢如此!納命來!”
眾山賊見著趙雲等人,俱是一驚,“你、你、你……你是怎麽進來的?”
話音方落,趙雲已經飛身殺入人群之中,隻一個照面,手中長槍電射而出,撲哧撲哧三聲響,直接刺死三人。
賊眾駭然失色,紛紛往後逃跑,呼喊道:“不好了!弟兄們!有人闖寨!速速來人!速速來人!”
慌亂之間,夏侯蘭揮舞長劍,箭步追上,鵲起兔落,飛快地了結掉眾人性命。
“這位娘子,你……你可還好?”
“多、多謝幾位英雄……我、我沒想到……此等虎狼食人之世,尚有人能來除賊……”
婦女擦了擦眼淚,哭訴道:“兩位武藝非凡,我母親、妹妹……都、都還被賊人囚禁在寨中,求幾位英雄救她二人出來……”
趙雲頷首,柔聲:“娘子放心,你且好生安歇,我三人一定盡力而為!”
郭嘉站起身來,走到一個地板前,來回踱著步子,右手的拇指與中指按揉著下巴,思考著什麽。
“郭兄,可是有何發現?”趙雲問。
“雲兄,你瞧!”郭嘉將腳踩在地板上“咯吱咯吱”作響,一連好幾次,“這裡有機關,裡面有人。”
“哦?”趙雲走上前敲了敲地板,聲音果然其他處的地板不同,遂兩掌按在板上,用力掰開,裡面果然是個機關。
只見裡面關押著大量的童年童女,全都瑟瑟發抖地望著頂上的趙雲。
“你、你也要吃我們嗎?”
趙雲忙道:“不、不會,我是來救你們離開的。”
說著,他伸手將孩子們一個一個拉了上來。
“你們的父親、母親呢?”夏侯蘭問道。
“不、不知……阿爺被、被抓到了別處,娘、娘……我、我想阿爺、我想娘親……”
趙雲拍了拍孩子的肩膀,柔聲道:“不必害怕……來路賊人皆被殺了,你等快下山去,等我們把你們父母一並救出來。”
孩子們心中雖然害怕,但趙雲的鼓勵卻令他們心頭一暖,堅強的點了點頭,乖乖地下山去了。
“雲兄,往坡上走,那於毒必然就在這上面。”就在趙雲安撫孩童之際,郭嘉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找到了一層台階。
二人跟著郭嘉上了台階,這大寨修得很高,全是用青石鋪的路,頂層擺了一排拒馬,繞過去便是大廳正門。
廳內聚集了數百賊人,圍著中央一處空地上,空地上架了一口巨大的鐵鍋,鍋內滾滾冒著熱煙。
底下的人全都貪婪的舔舐著嘴唇,似乎期待著接下來的美味佳肴。
空地再往上,是一個用木板修築的高台,台上擺放著一座虎皮椅,椅上坐著個巨漢。
他赤著雙膊,傾斜著身體,右手摟抱著一名美姬,左手則攥著瓷碗,裡面盛滿了美酒。
“哈哈哈哈……喝!眾兒郎,來來來, 喝啊!”巨汗舉碗,將酒一飲而盡。
周圍山賊齊齊舉杯:“謝大王!”
大漢擦了擦嘴,胡子上還殘留了大量酒漬:“爺爺曾聽說:狗皇帝有個酒池肉林,好酒好肉伺候著!如今於毒爺爺喝好酒、吃大肉,豈不如那皇帝老兒一般快活!”
於毒酒意正酣,忽然將酒碗一碎,痛罵道:“想那張燕做了咱們黑山老大,滿口仁義道理,守著甚麽死人規矩,哪知此種滋味美妙!”
有馬屁精立馬應和道:“正是!正是!跟隨大王喝好酒、吃嫩肉,嘿嘿,快活!快活!”
於毒目光一凜,冷笑道:“呦,瞧瞧。新鮮肉食不請自來!”
趙雲闊步闖入,周遭山賊見其僅僅三人,全都大笑出聲,任由他上前,並不阻攔。
須臾,趙雲來到台上,與於毒僅十步之距。
趙雲眸子冰寒,厲聲道:“於毒!爾等罔顧天理人倫,所行之惡,人神共憤!今日,我便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於毒仗著人多,有恃無恐道:“此等言語,爺爺聽了數年,將此輩來人煮了一茬又一茬。你三人不如乖乖聽我的,快些跳進湯鍋罷,也省得你爺爺一番麻煩。”
夏侯蘭聞言一驚:“數年?於毒,你已逃不過今日……今日,我夏侯蘭必要取你狗命!”
於毒眯著眼睛笑道:“呵,你小子跟旁邊那個病秧子一樣細皮嫩肉,就是太能說,一定是個腐儒,也不知肉味酸不酸……”
站起身來,將一柄巨斧扛在了肩上,“待爺爺將爾這刁舌割下,嘗嘗滋味!眾兒郎,給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