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少走了。
面對梁林安的挑釁,他沒有選擇爆發,而是就這麽沉默著離開。
盡管他臉色鐵青,額頭上的血管更是格外明顯,好像隨時都會炸開,濺周圍人一身血。
但他還是忍住了,哪怕指甲已經深深的嵌入掌心,哪怕牙冠已經咬到微凸。
這一刻,站在觀眾席旁邊,注視著一切發生的楊樂可以確定,眼前這個名為唐三少的男人就是自己記憶中那個熟悉的家夥。
如此大的騎臉羞辱都能夠忍受下來,不愧是那個前恭後倨的典型人物。
“接下來的比賽,就是我和你之間的戰鬥了,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唐三少!”
楊樂輕聲呢喃道,隨後轉身離開了觀眾席。
在正式與唐三少會面之前,他還有一些別的準備工作要做。
經過一天的鏖戰,八強賽的名單已經新鮮出爐。
虎踞勝者組的是楊樂,唐三少,龐雲程和王詩雨。
從敗者組中殺出來的是梁林安,林有廷,張冰川以及龍傲天。
比賽來到這種地步,觀眾們已經漸漸接受本屆新生交流大會是群魔亂舞的這麽一個事實。
畢竟任誰連看幾天比賽,經歷了動不動就是冒出來各種稀奇古怪的強大卡牌或者成建制的卡組之後,驚訝的情緒閾值也會相對應的有所提高。
相反,要是沒有拿出什麽新卡組,反而會讓人有些不適應。
就好像羅索來到敗者組與張冰川對戰時,所有人都好奇他會拿出一套什麽樣的全新卡組來面對張冰川。
不料羅索居然沒有拿出任何新鮮的卡牌,就那麽被張冰川五個回合橫掃出局,令人大跌眼鏡。
當然,就算是這樣,羅索的實力也不是大部分的嘴強王者可以媲美的。
一整套成建制的卡組,外加上數十張高階青銅級卡牌。
他這樣的實力就算是放到高三畢業,也是綽綽有余了!
“比賽終於結束了,開始放假!”羅索伸了個懶腰,對於他來說,這一屆新生交流大會的賽程在對戰名單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
羅索知道,不管是張冰川,還是王詩雨都不是他可以對抗的存在。
與其擱那冥思苦想,為自己尋求一條艱難的生路,還不如直接躺平在地上,任由他們將自己一頓暴艸,然後丟出場外,做一個安詳的廢物。
人活著本來就已經很辛苦了,為什麽不選擇一條舒適的路走下去呢。
看到懶洋洋的羅索,王詩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本來都打算在今天的比賽中故意放水,讓羅索這家夥贏下來。
然後順理成章的去敗者組與妹妹匯合,姐妹兩人一起被淘汰。
結束後晚上去大吃一頓,彌補那因為被淘汰而受傷的心靈。
可沒想到,羅索這家夥居然比她還擺爛。
在觀眾眼裡,羅索看似全程一直在聚精會神的操作。
然而了解羅索的楊樂他們都知道,這家夥就是在徹頭徹尾的擺爛。
王詩雨主動將破局的機會遞到他面前都不抓,誒,就是玩!就是不想贏!
同時這家夥也是十二人中唯一一個沒有大規模更換小組賽卡組的。
用一套無限等同於擺爛的卡組,怎麽可能會有人輸給他呢?
王詩雨在和羅索僵持了九個回合之後,終究還是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一波流暢的攻擊直接將羅索帶走。
同時也讓她自己成功晉級八強。
對於王詩雨的怒火,羅索全盤接受,但他死不承認自己放水這一事實。
“好了,都別鬧了,早點走吧,明天還有比賽呢!”梁林安收拾好隨身物品,站起身準備朝外面走去。
十二人中已經有半數被淘汰,但是剩下的六人還需要背負著他們的願望繼續走下去。
聽到梁林安的話,王詩雨撇了撇嘴。
如果可以的話,她才不想繼續打下去呢。
來到八強賽,哪一個對手都不簡單。
勝者組的這幾個家夥,攜著全勝之勢,打法自信張揚,給人的壓力極大。
至於敗者組的,當落入敗者組的那一刻,就意味著他們每一輪都要比勝者組多打一場比賽。
這是危險,也是機遇。
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夠從敗者組中殺出來的,無一例外都是強大到令人害怕的存在。
王詩雨感覺自己面對這些家夥,就好像那誤入猛獸群中的小白兔,除了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之外,什麽都做不了。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休息室逐漸恢復了寂靜。
梁林安獨自走在回家的道路上。
昏黃的路燈光芒灑下, 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忽然間,梁林安似乎是察覺到什麽,猛地回頭望去。
街道上空蕩蕩的,連個行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這詭異的一幕讓梁林安內心有些不安,他下意識的加快腳步,朝家的方向趕去。
可無論他怎麽加速,那種奇怪的心悸感一直盤旋在他的心口,久久未曾散去。
“快到了,只要再過三個路口,離家就不遠了!”
盡管心中有些慌亂,但梁林安臉上卻沒有半點異樣,依舊是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只是這步伐比起平日裡要快上些許。
如果此刻有人從一旁的高樓上往下看,就可以看到在梁林安身後不遠處,有一個全身都被黑色籠罩的身影,正在不緊不慢的跟隨著梁林安的步伐向前。
任憑梁林安速度如何加快,也沒能將這道身影給成功甩掉。
回家途中,梁林安也頻繁回頭,試圖找到那個可能存在的跟蹤者。
只可惜,那人的警惕心和隱藏能力實在是太好,借助周邊的建築和梁林安的視野死角,躲過了他所有的探查。
梁林安始終沒能發現他的存在證實心中所想,只是在心中隱約有所感覺。
就在這樣緊張的氛圍下,梁林安來到了最後一個路口。
只需要拐過這個彎,他就可以看到家的方位。
梁林安下意識的有些放松了警惕。
盡管他當時就意識到不妙,但這一切都為時已晚。
一道凌厲的破空聲自他的背後響起,直指他的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