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意識體的薑天成滿臉的驚奇。
他就像是個旁觀者一般,看著自己的屍體,全身赤-裸著,在老婆張青璿的操控之下,緩緩地朝著洗澡間走去。
雖然不著寸縷在老婆面前,多少讓意識體的薑天成有些不好意思。
但屍體卻是一點表情都沒有,與提線木偶一般,並沒有半點羞恥之心。
老婆這是要給自己洗澡?
薑天成盡可能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老婆張青璿的身上,發現後者操控著自己的身體進入洗澡間,人也跟走了進來一起洗。
手上還拿著一枚沐浴球。
好吧!
薑天成承認自己確實得洗洗,畢竟雖然如今已成屍體,可昨晚他可是和老婆酣戰了一場的,多少有些痕跡。
而接下來的畫面就讓薑天成有些尷尬了。
因為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老婆擦洗著自己身體的每個部位,但身體卻沒有任何反應,他甚至連動彈一下都做不到,這種感覺當真是比忍而不發還要難受。
好在如此折磨人的環節十幾分鍾匆匆結束。
洗刷好之後的薑天成被張青璿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風衣,臉上戴著口罩墨鏡,頭上也戴了帽子,主打一個包裹嚴實。
而張青璿本人則是去準備挖掘工具。
在看到張青璿拿著鏟子、鐵鍬出現在房間之中後,薑天成心中一驚,似乎隱隱猜到了自家老婆想要幹什麽。
這是準備把自己給埋了嗎?
薑天成心中念頭湧動。
很快,夜幕降臨,時間來到了晚上八點。
張青璿手中掐印,控制著薑天成的屍體走出了房間。
七十七代老祖天師的墓地在小鎮之外十五公裡左右,張青璿準備開車帶著薑天成的屍體前往。
此刻的薑天成,全身都被衣服包裹著,雖然行動遲緩,但僅從外表而言,倒也看不出什麽來。
可即便如此,作為新婚的兩人大晚上出門,還是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咦?這不是天成和青璿嗎?你們這小兩口,大晚上的不在家裡滾床單,這是準備去哪啊?”
剛出屋子,一人一屍便被門口樹下坐著閑聊的幾個中年婦女叫住。
意識體的薑天成幾乎是習慣性張口就想打招呼。
只是下一秒,其就直接僵住,因為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
而一旁緊挨著薑天成屍體的張青璿則是小臉上帶著些許緊張。
“幾位嬸子晚上好,這天太熱了,我和天成想去野外兜兜風,看看星星什麽的!”
說完,張青璿便趕忙暗中操控著薑天成的屍體上了停在門口的汽車,急匆匆地離開此地。
殊不知。
他們前腳剛走,樹下的幾個中年婦女頓時就竊竊私語起來。
“唉,現在的小年輕是真會玩啊!”
“可不嘛,大晚上的出去兜風,誰信啊?我看怕是想要去野外……”
“這叫什麽來著?對!追求刺激是吧?”
“對嘍……”
張青璿並不知道自己兩人已經被人誤會,上了車,其便帶著薑天成的屍體直奔墓地而去。
十幾分鍾後,汽車停在了一處土路邊上。
而張青璿則是頭戴照明燈,手裡拿著挖掘工具,操控著薑天成來到了山野在之中七十七代老祖天師的墓地前。
一到這裡,張青璿當即直接朝著墓地三拜九叩。
“老祖天師在上,弟子張青璿,今日事權從急,想借老祖陰宅救我夫薑天成!”
“冒犯之處,還望老祖莫怪天成,一切罪孽皆由弟子承擔!”
張青璿鄭重開口,面容之中滿是堅定之色。
見此一目,一旁薑天成心中感慨萬千。
一路上張青璿自言自語,念念叨叨,他雖然口不能言,但也知曉了自己老婆要做什麽。
為了幫助自己的屍身,老婆竟然要掘自家老祖的墳,來養自己的屍身。
這還真是……
薑天成:老婆,有你是我的福氣啊!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薑天成心中幽幽一歎。
他心中暗暗發誓,等到自己強大之後,一定要護她一輩子。
叩拜之後,張青璿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咬著牙開始對七十七代老祖天師的墓進行挖掘。
近代的天師墓都比較簡易,除了選擇風水寶地之外,都沒有大興陵墓一說,所以挖掘起來相對比較容易。
當時間來到了晚上十點半之後,張青璿已經將自家老祖的墓給掘開,露出了其中的棺材。
當即,一股詭異冰涼的氣息陡然直接從棺材之上滌蕩開來。
張青璿神色一怔,隨即雙眸緊緊地盯著棺材。
“這是……陰沉木?!!”
張青璿臉上陡然浮現出一抹驚異之色,右手下意識地附在了棺材之上。
霎時間,一股略顯冰涼的氣息陡然附著在了她的右手之上。
真是陰沉木!
張青璿心神一震,美眸之中光芒頻閃。
陰沉木,用現代俗世之中的解釋來說,此物是由於各種自然因素,導致古森林埋在地下,最終在一系列複雜的環境之中,歷經成千上萬年緩慢炭化而形成。
因此,這導致陰沉木擁有了不變形、分量重、密度高、不會被蟲蛀的特性。
因此,俗世之人將陰沉木視為避邪、納福、鎮宅的寶物。
而在修行者的眼中,陰沉木乃是吸收了天地靈氣,日月精華從而形成的寶物,有著萬木之靈,靈木之尊的美稱!
而眼前的棺材乃是使用陰沉木打造,不僅質地驚人,而且以其特性,對於養屍而言,將會大大提升成功的速度。
“好!太好了!”
張青璿心中激動。
當即她丟掉了手中的挖掘工具,上前扣住棺材蓋,想要將其推開。
可惜她低估了陰沉木的重量,憑她一人竟然沒能打開棺材蓋。
無奈張青璿只能驅使著薑天成一起幫忙,成了行屍的薑天成,暫時沒什麽用,就一身死力。
二人合力,這才勉強將其打開。
隨著棺材蓋被打開,露出了其中的一具枯骨。
七十七代老祖天師的皮肉早已經腐化,隻留枯骨平躺於棺材之中。
枯骨身著一襲紫袍,即便過去多年,依舊完好無損。
看見紫袍,張青璿當即又想到了老祖天師的身份,隨後再次磕頭告罪。
隨後張青璿一臉嚴肅地請出老祖屍骨,將其放在了棺材一旁,並把棺材仔細清理,給老公的新家打掃乾淨。
而後才控制著薑天成的屍體躺在了棺材之中,想了想,又將老祖天師的紫袍蓋在了薑天成的屍身之上。
緊接著,張青璿拿出數枚符籙,貼在了棺材周邊,又咬破手指,以血為墨,在棺材之上繪畫起來。
等到其指尖再也流不出一滴鮮血,棺材之上的符文瞬間凝成。
霎時間。
此地陰風大作,氣溫驟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