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薑小寒站出來!”
正在下棋的薑小寒忽然聽到有個夾帶著怒火的聲音,似乎還提到了他的名字;但是沒有聽清,於是也未理會。
這時一旁女仆卻聽的真真切切,奸詐一笑走到他的身邊;用不確切的聲音告訴他,說外面好像有人在喊你。
“薑小寒,快出來!”
這一次他聽的甚是清楚,疑惑是誰火氣這麽大喊自己。方才舉棋不定的手放下棋子,站起身來向船外走去。
“公子,是喊你嗎?還是別出來了,我看那人不是善類!”
船夫見薑小寒走了出來,猜想大船之上那人所喊的或許就是他;便站在一旁,好心勸解。
薑小寒見那船夫也是好心,對他一笑:“無妨!”
他向著大船仰頭看去,正好與那人對視;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皆都互相打量著對方。
“你就是薑小寒?”
那人心裡似乎有了答案,但還是確認一下。
“是我,不知喊在下何事?”
這時那女仆也走了出來,薑小寒瞄眼看去;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此事與女仆有關。
“什麽事?閣下好生膽量。”
那人怒哼一聲,大船之上的人們也都來到了他的面前。
“許兄,何事如此生氣?”
“對啊,許兄說說看。”
“看樣子是與下方那人有關。”
圍過來的人們你一言我一語,有勸解有疑惑。
“此事也與諸位有關。”
“哦?怎麽說?”
那人把手中的宣紙遞了過去,其他人看到後;臉上頓時浮現怒意:“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等小人,如此羞辱我等。”
“看落款!”
“薑小寒!”
“許兄,莫非此人就是薑小寒?”
那人點點頭,眼神帶著怒意看向薑小寒。
薑小寒聽到他們的言語,一頭霧水看向眾人:“敢問諸位是何事,不妨說與我聽!”
“哼!何事?我勸你上來最好不過。”
薑小寒皺了一下眉頭,一旁的女仆嘻嘻一笑;衝著上面的人嬌聲喊道:“好啊,我們這就上去看看你們想要做甚。”
薑小寒還未了解事情經過,貿然上去心想不是太好;可這女仆唯恐天下不亂,開口即是答應。這下可好,不得不上去了。不過這樣也好,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他篤定自己無任何得罪他人,所以心中無愧上去又何妨。
船夫把船緊靠在大船旁邊,大船上的仆人拿出木板;簡易的搭了個橋,此時的人群也從二樓走了下來。
女仆率先上了大船,薑小寒緊跟其後;君如本不想去,但見此事有些蹊蹺也跟了上來。
眾人見四人站在一起,一個公子模樣一個和尚;另兩個是女子,卻是讓人眼前一亮。特別是君如,她的出現讓眾人忘了所為何事。全部癡呆站在原地,全都被君如的容貌所征服。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圓覺的聲音猶如一座大鍾,把眾人從癡迷的狀態中驚醒過來。反應過來的眾人知曉自己失了態,頓時尷尬又羞愧。
這時喊叫薑小寒的那人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不著痕跡的用手從上到下撫了一下胸前。乾咳一聲,走到君如面前:“敢問姑娘是?”
那女仆看他如此作態,也不責問薑小寒;自己的好戲還未開始,卻出現了這麽個不爭氣的偽君子。哼了一聲,不耐煩道:“不去找那薑小寒找我家小姐做甚?”
那人聽到這話,面色一時間變得難看起來;雖然這女仆面相不錯,但與君如相比還是差了許多。不過這人知曉她是個女仆而已,僅是內心一怒不與她計較。見眼前的君如似乎不打算理會,又是和薑小寒一起上船。
此時的他心中也有了糾結,是拿薑小寒是問還是就此放棄。左右為難之際心中想要找到一個折中的辦法,心道若是薑小寒承認;看在眼前女子的面子就此作了罷,這樣不但不得罪而且還能獲取好感。於是他便對那女子施了一禮,溫聲說道:“是在下唐突了,等我處理好此事再來賠禮。”
說完便快步走向薑小寒,生怕晚了一步被那女仆再次讓自己難堪。
“你就是薑小寒?”
“是我?”
薑小寒疑惑地看向他,等他下文。
“那好,我來問你;我等和你無冤無仇,為何要辱罵我等?”
“許兄問的好,你這人為何要辱罵我們?”
這時的其他人也圍了過來,厲聲責問薑小寒。
薑小寒見眾人臉色不太好看,心中更是疑惑:“這位兄台,為何這樣說?”
“怎麽?敢做不敢當嗎?”
這稱為許兄的人眉頭一皺,心想這和自己所想差別甚大;同時心中也埋怨起薑小寒來,三兩句的事承認了不就好了。可眼下不承認,一時讓他犯了難。而且身旁這麽多同好,不厲聲質問也不像樣子。
“這位兄台,我與圓覺大師一直在下棋;何來一說辱罵,若是不信可以詢問。”
圓覺上前一步,雙手合十誠懇道:“阿彌陀佛,諸位施主此言不假;貧僧可以作證,從未辱罵諸位施主。”
“嘿,你這禿驢!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卻亂說,莫不我等眾人同流合汙汙蔑他不成?”
“就是,自稱貧僧;我看是貧嘴罷了,出家人只是沒了頭髮說出假話的人!”
“叫你禿驢,就是對佛門的侮辱。”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矛頭指向圓覺;在他們眼裡來看,只是個說謊話的禿子而已。
圓覺見眾人口誅筆伐,甚至辱言加身;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絲毫沒有在意這群人的行為。
一旁的女仆嘻嘻笑著,完全把自己當成了看客;其實這一切,正是她所想看到的。
“諸位!”
薑小寒聽不下去了,大喝一聲;人群暫時安靜下來,紛紛看向薑小寒。
“諸位,我所言不假;大師也所言不假,不滿諸位;你們說我侮辱,可有證據?最不至,也要讓我明白事情經過。”
“哼,要證據?許兄,你拿給他看。”
那所謂的許兄之人雙手一攤,眾人發現不在他那裡;方才那人又向著後方看去,隨即喊道:“諸位仁兄誰拿了那物證?”
眾人聽到這話,一個個開始回憶著那紙張來自誰之手;又向了哪裡去,一時間誰也沒有拿出。
這時其中一人突然站出,羞愧的抱拳道:“許申兄,方才從二樓下來時那證物不慎落入了水中。此事怪我,沒能收好。”
那站在最前,第一個發問薑小寒的正是許申。他並未怪罪拿丟那人,而是看向薑小寒道:“證物不巧丟失,但我等絕非戲言;你我不識得,我等也不會枉然冤枉你。”
薑小寒覺得此事蹊蹺,心想這麽多人同時指向自己;恐怕出了誤會,為還自己清白必須從事情經過找尋線索。
“這位兄台,此事應該是個誤會;還請你把事情經過說清楚,讓我有所知曉才能解除誤會。”
許申瞄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君如,心道這樣也好;若是誤會解釋清楚,這樣誰也不得罪又能彰顯自己。於是便把來龍去脈講了一遍,眾人也紛紛言聲相證。
“而且那署名正是薑小寒,不是你又是何人?”
薑小寒了解情況後,與圓覺相視一眼;心中有了答案,原來是有人冒充他而已。至於是誰,二人默契地看向那女仆;當時她在研墨書寫,除了她沒有二人。而且那女仆心性愛動,生性頑皮。
那女仆見薑小寒與圓覺向她看來,心中一虛把頭扭轉了方向。這時的君如也意識到了什麽,聲音不大卻透露著威嚴:“是你?”
那女仆轉過頭來,吐了吐粉舌:“小姐,我隨手一扔;沒想到……變成這樣,不過上面也未指名道姓並非是辱罵他們。”
這女仆聲音不大,卻被許申他們聽到了耳中;紛紛向她投來異樣的目光,雖內心氣憤但又無可奈何。原因是她是女子, 而且還是那仙子般人兒的女仆。
許申為博君如好感,故意找到那女仆所說的漏洞道:“你的意思是寫著玩,並非辱罵我們;而是隨手一扔,恰好落在了二樓船艙?”
那女仆聽到許申這麽一說,假裝實誠的眼神委屈的看著他道:“正是如此,我本想扔水裡;卻不曾想手突然一滑,扔在了這船上。”
許申笑著點了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是我等誤會了。”
話罷他便轉向眾人,再次解釋一番;取得了眾人的原諒,這才松了口氣。又轉眼對著薑小寒,恭敬誠懇的施了一禮:“薑兄,是我等誤會了;還請不要怪罪,此事就此作罷可好?”
許申知道那女仆在說謊,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事最好結束,因為結束了才可以邀請君如。此時他與眾人心照不宣,一心隻想盡快結束;所以也未給薑小寒追究的機會,提出自己的看法。
薑小寒見還了自身清白也未在意。回了一禮,表示誤會解開就行。既然誤會已解開,此時也不便在此多做停留;於是便轉了身子,準備離開。
許申見薑小寒要離去心中不由急迫萬分,心道若是薑小寒走了那女子也會離開;雖不知二人是何關系,但在他看來薑小寒的身份不如君如。
他快步來到君如面前,開口便是邀請的話:“這位姑娘既然誤會已解開,此事也算是有了緣分;不如與我等一同前去二樓,共賞美景賦詩詞。”
又怕她不答應,於是便誘惑道:“二樓場地寬大甚是熱鬧,美食小吃自然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