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一直跟在黃保林和肖卓元身後的鄭佳銘還在保持著體力。
已經跑了十五公裡,說不累那是假的,但是只要想起那個礙眼的陸一鳴早就已經不知道掉隊到哪個旮旯了,心中濁氣已經出了大半。
鄭佳銘得意洋洋地回頭看了一眼那悠長的、已經被他踩在足下的環場跑道,一期的那兩個新人學員已經全部落在了後面。
可笑,三個人裡只有一個能夠強化體力,怎麽可能和他比,他可是開國將軍鄭赤紅的嫡曾孫,從小就接受各種體能訓練!
而且……他還有一個小小的輔助技能加持,呵呵!
……等等,那兩個垃圾身後,怎麽好像還有一個人的影子?
那是……陸一鳴?
不可能!剛到五公裡的時候我明明感覺到陸一鳴那個家夥的已經到了極限,他都不應該活著跑回起點。
這他媽絕對有人作弊,但是又說不出來是怎麽作的弊。
鄭佳銘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本來就已經疲憊不堪的心臟瘋狂搏動著,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
“老大,我看那個陸一鳴怎麽一點都不累啊?”跑在前面的黃保林有點不明所以。
“是啊,我已經跑不動了,剩下的一公裡交給你們了!”肖卓元說完這句話,腳步突然變緩,逐漸慢了下來。
後面跟上來的陸一鳴從他的身邊經過,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
“兄弟,你是不是腎虛啊?這就不行了?”
這個輔助技能是真他媽的人性化,陸一鳴在心中暗爽。
燃盡所釋放的能量,如果需要高爆發,就會很快到達極限,如果只是平緩輸出,就可以維持一段時間。
具體能夠維持多久,根據每個人的基礎素質不同而不同。
也就是說他什麽時候會被燃盡,他自己心裡也沒有AC數。
眼看終點就要到來,做完訓練的一期二期學員已經陸陸續續來到環場跑道的起點,也就是終點,等待最後的結果。
羅超看到落後不遠的陸一鳴方陣,和前面的鄭佳銘方陣竟然沒差出多遠,說不震驚那是假的。
悄咪咪地給陸一鳴遞了一瓶水,然後跟在他的身側開始領跑。
鄭佳銘的速度已經開始變慢,呼吸越來越粗重,身後的陸一鳴讓他倍感壓力。
還有最後的五百米,陸一鳴開始加速了。
在所有圍觀的學員之中,叫囂得最瘋狂的的是一個女生。
“陸一鳴!加油!”
“鄭佳銘!減油!”
這第二句話,恐怕除了鄭佳鈺沒有人有膽量喊出來。
鄭佳銘冷著臉看著興奮大喊的妹妹,這個丫頭整天盼著他出糗!
陸一鳴甩開了自己的隊友李哲學和何佳藍,他要快一點到達終點,燃盡已經要到盡頭了。
在還差300米的時候,他超過了黃保林,和跑在最前面的鄭佳銘只差20米。
陸一鳴牟足了氣力,在所有學員的目瞪口呆之中,瘋狂跑完了最後的100米,第一個衝過了終點線,連本來是去領跑的羅超都沒有跟上他。
羅超站在原地大口喘著氣,心說:這小子嗑的是什麽藥?下次給我也來點。
隨後,鄭佳銘衝過了終點,落後了整整10秒。
“第二期學員,陸一鳴獲勝!”
沈元亨及時宣布了最終的比賽結果。
頓時,場上響起一片歡呼之聲。
一期的學員全體沉默了,看起來他們又要掃一個月的廁所了。
“媽的!”鄭佳銘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邊喝邊慢走恢復心跳,“這絕對不可能!”
因為他心裡明白,剛才要不是偷偷讓黃保林給他使用了能夠持續一段時間恢復體能的神威,他也不可能以這種速度堅持到現在。
陸一鳴,一個絕對不可能覺醒神威的零神眷者,怎麽可能和他一樣在70分鍾內跑完16公裡的?
這他媽不科學!
“陸一鳴昏倒了!”
沈元亨撥開人群,走到陸一鳴的身邊。
擦,這小子不會為了贏比賽給我死在這裡吧?
他蹲下身,手指搭上陸一鳴的頸間動脈,還好,心跳有力。
隨後他一把將陸一鳴從地上撈了起來,扛在肩膀上,“陳教官、呂教官,你們負責接下來的訓練,我帶陸一鳴去醫務室看一下。”
醫務室特別給學員們安排的軍醫,是一個三十出頭經驗非常豐富、並且十分囉嗦的女醫生,楊向彬女士。
在給陸一鳴做了簡單的檢查之後,她抬起頭來詫異地問沈元亨:“你們現在已經不給新兵蛋子們吃飯了嗎?”
沈元亨:???
“這位學員是餓的,嚴重饑餓,至少一天一夜沒吃飯那種。 他身體雖然沒什麽大問題,但是疲勞加饑餓過度導致了暈厥。
“一會兒他要是醒過來趕緊給他吃飯,要是不醒起我就給他上點葡萄糖。哎呀算了,我還是直接給他上葡萄糖吧,萬一傳出去說我們訓練營有學員被活活餓死了,嘖嘖嘖。
“誒,對了,這小夥子叫陸一鳴是吧?聽說他是你大外甥?你什麽時候有外甥我怎麽不知道?該不會是你對象的外甥吧?等等,你有對象了?”
楊向彬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一臉震驚地看著沈元亨,“你小子有女朋友了?”
沈元亨:……
“沒有啊,您是怎麽推理出來的?在下實在是佩服!”
“哼哼,你小子別想瞞著我,等陸一鳴醒了我問問他。”
“您隨便問,我先把他留您這兒了,他醒了告訴我。”
“行好,交給我吧,不會讓你大外甥英年早逝的。”
沈元亨好不容易擺脫了這個能說會道的楊·八卦·軍醫,剛一走出醫務室就看到地上有一坨不明物體趴在走廊上,蠕動著前進。
“……吳少岩?”
“沈……沈教官…….我還能再吃點……”
說完他把手中的白饅頭高高地舉了起來,隨後翻了個白眼,昏了過去。
沈元亨有一種見了鬼的即視感,這家夥做完100米蛙跳,又跑了五公裡之後就站不起來了。
由於體重太大,任誰扶都扶不起來,完全癱軟成一坨軟泥,現在怎麽有勁兒爬到醫務室來?
看著他手上那沾了點泥土的半個白饅頭,沈元亨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