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回去審一下,看有沒有線索,如果沒有線索,就盡快上報。”薛雲說道。
“好,查封此地吧!”瞿寬說道。
“徐善!”
“屬下在!”
“把百花樓掘地三尺!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所有家具檢查有沒有夾縫,如有發現,不得讓其他人知曉。”薛雲吩咐道。
“喏!”
其實薛雲並沒有抱希望,既然能自殺,線索肯定都斬斷了,測查一遍,也只能排除剩下那些人的疑點,免得又引出新的案件。
話說這百花樓,已經被查了幾次了,居然沒有發現多大問題,那老鴇平時唯唯諾諾,對誰都陪著笑臉,卻有勇氣赴死,真是人不可貌相。
百花樓背後定然有人,不過上次排查,居然沒有查到一點線索,如果不是張俊提起,恐怕如今還不知道,平高隱藏著這麽一股勢力。
既然有百花樓,那麽平高還有沒有其它產業呢?估摸著是有的。
想到這些,薛雲也覺得頭疼,這簡直就是給自己找麻煩,好不容易天下太平了,殺人案一件接一件的,自己這裡就是一個小縣城啊,又不是長安,哪裡來那麽多恩怨情仇的。
政令不下鄉,鄉下即便打死人,都很少找官府的,偏偏縣城出這麽多案件,簡直就是在打臉。
最近城裡人心惶惶,天還沒黑就關門閉戶,太影響民心了。
如今只能加大巡邏力量,讓百姓感到安心,再整頓一下治安。
一直以來,有不良人壓著,那些偷雞摸狗之輩沒弄出大事,這次居然出現周家滅門案,正好打擊一下。
前幾天郭正一還在說,今年秋冬的勞役是修水渠,不如就把這些家夥抓去修水渠,好多修一些,明年百姓種地也方便一點。
心裡打定主意,薛雲收回心神,開始審問百花樓的女人。
不需要動刑,只要丟進監獄,恐嚇一番,所有的事情就交代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從這些女人的口供之中,分析有沒有異常的。
說來女人真是麻煩,每個人都供出一大堆其她人的事情,某某算計某某,搶奪了豪客;某某嫉妒心強,故意劃破衣服等等。感覺百花樓每天的明爭暗鬥,比宮心計還複雜,熱鬧。
每個女人都覺得其她人有問題,供出一大堆和某個客人私下如何如何。
拿到這一批供詞,基本上城裡的有錢人,都得查一遍,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不過也看出來了,有錢人基本上都去了百花樓,就連郭正一都去了好幾次,因為有三個女人接待過。
想到郭正一每次都問:“我厲不厲害!”薛雲心裡就想笑,這完全就是不自信的表現啊。
百花樓被查封,徐善帶人真的掘地三尺的找,從後院挖出來兩具屍體,證實了那兩個外地客商,確實死在那裡。
死者超過三十,郭正一是真的眼前一黑,暈了幾秒。
“說得好安置,還不是安置到自家青樓。”張文傑不屑的說道。
百花樓的事情過去了五天,針對百花樓後續處理也有了結果,田義說要幫忙安置那些女人,大家都知道他的心思,因為田家也有青樓,只不過一直比不上百花樓。
百花樓查出來的錢財並不多,僅僅只有一千貫,這也是所有人覺得不對勁的地方,百花樓開了這麽多年,居然只有兩套房產,其它的錢去哪裡了?可惜如今沒有銀行,查不到資金流向。
“有安置的地方也好,我們免得麻煩。”薛雲笑著說道。
“百花樓要不要翻修一下,地方夠大,可以開一家酒樓。”張文傑問道。
“不如做悲田養病院吧,正好沒有合適的地方。”薛雲提議道。
張文傑眉頭微微一皺,遲疑了一下道:“也行,百花樓比較完整,簡單收拾一下就能用。”
“這事我來處理就是。”張文傑補充了一句。
“張哥高義!”薛雲笑著奉承道。
“子義賢弟,郭縣令可能要倒霉了,我想爭取一下縣令的位置,到時候你可要幫我啊。”張文傑湊近薛雲,壓低聲音說道。
薛雲心裡一動,他這才明白,為何剛才張文傑要搶著攬過悲田養病院的事情,原來是想要名聲啊。
“應該不至於吧?郭縣令又沒過錯。”薛雲遲疑了一下道。
“這兩個月來,你算算死了多少人?一個庸碌之才,治理不利的罪名,絕對跑不了。”張文傑冷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你放心,我肯定支持你。”薛雲裝著恍然大悟的樣子道。
對於郭正一的影響,他其實也有猜測,只不過會不會丟官,這就不好說了,做官這種事情,不得看人脈嘛。
大的官員不好說,一個小小的縣令,還不是看上面如何安排,畢竟郭正一自身沒有犯錯,或者說有錯沒錯,都得看上面如何決定。
“放心吧!這次的事情,我是十拿九穩,到時候虧待不了你。”
“嘿嘿!張哥不用客氣,你已經對我夠好了。”薛雲憨厚的笑著說道,他才沒有興趣攬權,只要不針對自己就行。
清淨了幾天,商隊再次悄悄回到兵營,這次帶回來更多的牛馬,主要是犛牛,足足有五十匹,雖然都是老牛,不過價值還是不低。
“典史,附近的小部落我們都跑遍了,下次就要出固原了,但是固原之外,那些部落都比較大,而且與我們漢人關系一向不怎麽好。”王掌櫃說道。
“我是這樣想的,去過的部落,再去一次,趁著這段時間,找一下有沒有人熟悉固原之外的那些部落,護衛這邊不用擔心,只要不是上萬人的大部落,安全上是沒有問題的。”薛雲說道。
其實遊牧民族,平常也就是幾十上百人居住在一起,因為人多了牧場不夠用,只有冬天才會聚在一起過冬。
上萬人的大部落,那是部落族長所在地才有的,而且也很分散,除非要召集起來打仗。
“已經去過的部落,他們不會再買吧?就算買也可能很少。”王掌櫃不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