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瞿寬的打算能不能成功,目前郭正一還沒有走呢,就算郭正一真的離開,薛雲也不會那麽傻的站隊,無論是換縣令,還是換縣尉,自己都有一席之地,實在不行,自己帶人跑商也無所謂。
小富即安!這是薛雲的心態,沒辦法,雖然他是穿越者,卻沒有多大的野心,或者說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李二已經坐穩了江山,想冒頭那是找死。
在這個世界生活越久,薛雲越是覺得安穩最重要,就一個縣城,勾心鬥角無處不在,更不用說朝堂那麽多官員了,自己可玩不過那些老狐狸,說不定哪天就掉坑裡。
再說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很早前就聽說過,在皇帝身邊可沒那麽輕松,搞不好一家老小都陪進去。
弄錢,壯大手裡的力量,然後娶妻生子,這就去薛雲的夢想。
“大哥,瞿縣尉怎麽會給你送禮呢?”薛仁貴不解的問道。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們要記住,如果有人突然對你很好,肯定是想求你,或者算計你。”趁此機會薛雲教導兩個乾弟弟。
“嗯嗯!”
“公子所講,都是金玉良言,你們一定要記在心上。”薛母叮囑道。
“我知道,娘!”薛仁貴應道。
“這些糧食,先留著吧!明天我們一起送到庫房去。”看了看瞿寬送的東西,薛雲不由癟癟嘴,這瞿寬嘴裡說得好聽,出手卻小氣吧啦的,看著兩馬車東西,大半都是小麥,最值錢的只有一匹絲綢,十匹粗布,算是上等的麻布。
“這些布,明天仁貴你給徐善送去,讓他分給下面兄弟。”薛雲把絲綢放到一邊,拍拍剩下的說道。
“薛大哥,我們不留一點嗎?”席君買問道。
“不用,家裡還多,柳嬸給你們做了新衣服的。”
“謝謝柳嬸!”席君買高興的道謝。
回想小時候,只有過年才有新衣服,好像確實挺興奮的。
沒辦法,這年月的人,能有衣服穿就不錯了,很多小孩子,四五歲了還光著屁股,或者只有一條短褲子,冬天雖然穿得多一點,手腳還是長了不少凍瘡,尤其是耳朵,別說小孩,大多數成年人都有凍瘡。
“這該死的世道!”笑容一收,薛雲在心裡暗罵一聲。
換不換縣令,薛雲懶得去打聽,考慮到冬天天氣很冷,他決定讓不良人幫貧困戶修一下門窗,免得寒風灌進屋裡。
本來薛雲是想盤火炕的,但是沒有那麽多磚,也沒有那麽多石頭,目前只能給自己家裡和有限的人弄一下火炕。
窮啊!別說普通百姓,薛雲看來,就是世家也生活得不怎麽樣。
物資太匱乏了,百姓忙著種地,挖野菜,砍柴火,根本沒有人手來做其他的事情,薛雲也沒有那麽多錢財來招工做事。
吃不飽,穿不暖,百姓大多數都是穿麥稈做的草鞋,實在買不起就光著腳;沒有機械化肥就不說了,鐵製的鋤頭都沒有多少,又如何能種好地呢,粗礦的種植,一年到頭只能勉強裹腹。
每次見到曬得黑黝黝的百姓,薛雲心裡就有些發酸,大家生活得太苦了,即便是城裡的百姓,看上去也像乞丐。
薛雲想盡可能的幫身邊的人做一些事情,盡可能的讓大家過得好一點,幸好目前能調動不少人,可以一點點改變。
幫助貧苦百姓修繕門窗就是第一步;第二步則是尋找砍伐木材,也可以說第一步和第二步同時在進行。
百姓想砍樹很麻煩,不說從山上弄下來困難,很多家庭,連柴刀都沒有。
薛雲這裡不存在,有的是刀,而且屬於官府的山也很多,可以隨便砍樹。
用障刀砍樹還是挺容易的,把大樹從山上推到山腳。
看著大堆砍下來的樹枝,薛雲又想到一個辦法,讓距離近的百姓來拖回家,冬天他們就不缺柴火了。
運回城的樹陰在軍營,薛雲打算等天冷的時候,請工匠來乾活,這些木材可以打不少的盆子和桶,都是老百姓需要的東西。
並不是說用來賣錢,只是幫扶一下貧困百姓,扁擔,鋤頭,撒子,這些東西也是百姓需要的,很多家庭都缺貨呢,即便是有,也是破破爛爛的。
主要目的還是燒磚,沒有磚頭,就無法修火炕,一些百姓的房屋也需要修繕。
動亂二三十年,每個村子都有大量的孤兒寡母,房子已經很多年沒有修葺過了, 冬天別說擋風,很可能會被積雪壓垮,這事每年都有發生。
郡城問責郭正一的文書,沒有多久就到了,雖然沒有貶官,郭正一卻知道自己完犢子了,整天無精打采的。
郡城沒有權力直接免職一個縣令,可以提議申請,要等吏部文書。
……………
京官最難做,這裡大佬遍地,任何人,任何事都要打聽清楚處理,不然得罪了高官都不知道。
最是矜矜業業,如履薄冰的肯定是萬年,長安兩個縣令,雖然他們是所有縣令之中,品級最高的,卻也是最難的。
想想長安有多少高官,他們的家眷和親戚又有多少?更不用說還有皇親國戚,想想這些都頭疼。所以他們是能和稀泥就和稀泥。
刑部也差不多,不但要處理全國的案件,還要處理京城的案件。
沒辦法,京城大官太多了,牽扯到大官,縣衙那邊就會把案件交上來。
“咦!這案子有些奇怪啊!”刑部右士郎張行成看著手裡的卷宗,驚咦一聲,隨後又從頭看了一遍。
“尚書,您看一下這份卷宗。”看過之後,張行成起身拿著卷宗遞到正中坐著的李道宗面前。
李道宗可不簡單,他不但是李世民的堂弟,而且能征善戰,十七歲就跟著李世民攻打劉武周,後來打王世充,竇建德他都有領兵,又在靈州坐鎮多年,深得李淵和李世民的信任,年初攻打突厥,才接替李靖擔任刑部尚書不久。
李道宗接過之後,仔細的看了起來,他知道能讓張行成覺得奇怪的,定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