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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薛驃騎》第一章接連發生的命案
  原州固原郡,人稱左控五原,右帶蘭會,黃流繞北,崆峒阻南,據八郡之肩背,綰三鎮之要膂,歷來就是兵家要地,拱衛關中的蕭關就在這裡,漢武帝在位二十四年,六次北巡於此。

  前幾年也有一個皇帝北巡,引得突厥叩關,固原郡因此死了許多人,到如今都沒有恢復元氣,民生顯得有些凋敝。

  貞觀四年七月,固原郡下屬平高縣!

  “散開!散開!”隨著呵斥聲響起,一群人衝過來,守在房子外面。

  一名佩刀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堅毅的臉上神色很是嚴肅。

  “是薛典史來了!”圍觀百姓話語中帶著歡喜。

  “有薛典史在,肯定能很快抓到凶手。”

  薛雲沒有聽到百姓議論,大步進入房子,因為光線一暗,不由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薛典史來了,麻煩你看一下,我這侄兒是被何人所害。”一個消瘦的中年人,悲傷中又帶著憤怒的神色說道。

  “職責所在,並不麻煩,還請田主簿外面等一下。”薛雲叉手一禮道。

  “我要出去?”田義指著自己,驚訝的說道。

  “主簿有所不知,典史勘驗現場,需要查看足跡,掌印等痕跡,你在裡面,可能破壞痕跡,增加破案難度。”一個中年人解釋道。

  “好,我在外面等。”田義點點頭向外走去。

  “典史勿怪,主簿這是第一次到案發現場,所以不知忌諱。”中年人對薛雲說道。

  薛雲面無表情,不得破壞案發現場,這個道理很多普通百姓都知道,一郡主簿會不知道,那才是笑話,分明是不在意。

  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薛雲也沒有辦法,何況還不止大一級,田義這個主簿可是八品上的官,說來他這個典史很尷尬,雖然屬於官員,卻沒有品級,所謂不入流的官就是指他。

  幸而比小吏要好,至少有升遷的可能,不像小吏,一輩子都是小吏,想要成為官,非常困難。

  房間不大,揭開一道蘆葦簾子就是臥室,一個人正撲在地上,只是沒有了腦袋。

  鮮血已經被泥土吸收,只有一灘猩紅的痕跡,散發著血腥味。

  薛雲仿佛沒有嗅到一半,先看看四周,隨後走到屍體前面蹲下。

  作為一個普通人,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穿越居然會成為一個掌管刑事的典史。

  平高縣有縣令一人,縣丞一人,主簿一人,縣尉一人,薛雲這個典史是縣尉下面的官。

  縣以縣令為長官,其下有縣丞為通判,主簿為檢勾官,縣尉為判官;縣丞和主簿相當於縣令的助手,協助處理政務,縣尉則是執行者,說來縣尉的實際權利還在縣丞和主簿之上。

  被人砍了腦袋,沒有深仇大恨可做不出來,畢竟砍頭可沒有那麽容易,除了力氣大,還得武器鋒利。

  看看傷口,很是平整,地上沒有頭髮,說明凶手是有條不紊砍下的頭顱,很可能當時受害者已經昏迷或者死亡,因為身上並沒有繩索捆綁,手腕也沒有捆綁痕跡。

  現場並不凌亂,說明死者很快被製服,而死者是個身強體壯的年輕人,又是世家子,拳腳功夫還是會的,能輕易製服他,如果不是熟人出其不意,就是一個高手。

  關東出相,關西出將。因為關西長年受到遊牧民族的威脅,所以都有危險意識,拳腳兵器,騎馬射箭,多少都會一些,更不用說家裡有錢的世家子弟,讀書習武那是必須的事情。

  “死者是什麽人?為何獨居於此?”薛雲問道。

  “回典史,死者是田主簿遠房侄兒,名叫田文,獨居於此是為了向主簿請教學問,以備來年科舉。”不良帥陳善回答道。

  貞觀二年,當今皇帝李世民下旨,各地召集不良閑漢幫助地方衙門緝盜,命名為不良人,統領為不良帥。

  此舉一來是為了減少社會閑散人員,二來也是利用他們更了解偷摸盜搶的習慣來抓捕捉拿盜賊。

  朝廷這個政策也是無奈的舉措,畢竟國家還沒有完全從戰亂中度過,除了近畿地區,外面還很混亂。

  府兵需要良家子才能加入,而且府兵屬於國家基柱,不能摻雜一些不穩定因素,這些閑漢青皮就只能另外想辦法。

  薛雲覺得,這個辦法很像當年國家安置閑散人員,成立城管是一個性質,當年沒有足夠的工作崗位安置工人後代,社會閑散人員劇增,社會治安也變得不穩定,所以才做出如此安排。

  事實上兩者除了名字不一樣,乾的工作都差不多,而且一樣的讓百姓厭惡。

  “立即徹查田文熟悉的人,看他和誰結怨,無論大小衝突,全都查清楚。”薛雲吩咐道。

  “喏!”

  “讓行人來查驗一遍,死者確切死因和死亡時間。”薛雲補充了一句。

  “喏!”

  行人也就是驗屍官,也叫仵作行人,因為他們的手藝都是家傳,算是一個行當,所以叫行人。

  薛雲又把現場仔細觀察了一遍,沒有找到足跡和手印,只能起身走出房間。

  這三年來,他對手下多次強調,要保護現場,利用足跡和掌印破了幾起案子,有外人知道,也就不奇怪。

  雖然給破案增加了難度,不過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薛雲對於破案的知識,了解也不多。

  “薛典史,怎麽樣?可有殺害我侄兒凶手的線索。”田義問道。

  “現在只知道,凶手很厲害,武器鋒利,田主簿你可知道,誰恨田文?殺人還分屍,沒有天大的仇恨是做不出來的。”薛雲問道。

  田義思索片刻,搖搖頭說道:“我這侄兒或許有得罪人,不過要說深仇大恨,還真談不上,我也想不到,誰會砍他的頭,讓他死無全屍。”

  “也不一定是讓他死無全屍,有可能拿人頭去祭奠,如果田文沒有仇人,那會不會是田家的呢?”薛雲又問道。

  田義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隨後再次搖搖頭道:“我們田家雖然也有得罪人,不過一向與人為善,到也算不上生死之仇。”

  薛雲暗自癟嘴,田家的所作所為,他又不是不知道,或者說大多數世家都是如此,背地裡沒少巧取豪奪。

  世家不巧取豪奪,家裡怎麽可能那麽多地,又哪裡來那麽多的佃戶,家奴。

  生意上打壓同行,開設青樓賭場,這些地方都有可能得罪人,那些被迫害的人,怒而殺人或者殺人報仇,都有可能。

  想到會有很多嫌疑人,薛雲就有些頭大。

  “田主簿放心,我已經安排人去查了,你還是回去等消息吧。”薛雲說道。

  “好,就有勞薛典史了。”田義疲倦的行了一禮。

  縣城出現人命案,傳得很快,不過半天,大多數都聽說了,也因為如此,匯聚回來的消息很多而且有些還很離譜。

  薛雲一一分析,想從中找到線索。

  行人檢查過後確認,田文是活著的時候,被砍下的腦袋,並沒有其它死因。

  “典史,我們查了,那個田文還真沒啥仇人,即便和人有口角,也不至於殺人。”徐善匯報道。

  “不對吧,因為口角打架,甚至殺人的事情可不少。”薛雲身邊的席君買說道。

  徐善並沒有席君買年齡小而輕視他,都知道他是薛雲的心腹。

  “一時衝動而殺人是有可能,但是不至於還砍頭。”徐善說道。

  “那倒也是,殺人案件,一般不是仇殺,就是情殺,田文可有心怡的女子?他已經二十,怎麽還沒成親?”席君買好奇的說道。

  席君買是安定席家的人,不過已經沒落,安定又被突厥多次禍害,席君買和母親,五年前逃難來到平高,其母兩年前病故,薛雲無意中碰到就收留了他。

  整個縣衙,識字的人都不多,所以薛雲一邊叫席君買讀書識字,一邊讓他跟著打下手。

  沒辦法,他這個典史下面,能動手的人不少,能動腦的就沒有幾個了。

  “據說是為了避免他求學分心,打算科舉之後才給他說親,平時這個田文,偶爾去一次青樓,你們也知道,青樓那裡,誰講感情啊,應該不至於引起這麽大的仇殺。”徐善說道。

  “典史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們不去青樓。”席君買搖搖頭說道。

  “呃!”徐善這才想起,薛雲確實從不去青樓。

  “也不無可能,青樓那邊,再梳理一下。”薛雲說道。

  “喏!”

  “薛大哥,按理說凶手砍下田文的腦袋,應該很好查才是,怎麽會一天都沒有消息呢?”席君買撓撓頭說道。

  薛雲眉頭一皺,他也覺得奇怪,大多數案件,其實很容易找到凶手,或者蛛絲馬跡,畢竟有果就有因,那種精神不正常的殺人狂雖然有,但是剛好出現一個喜歡砍頭的,好像也不太可能,畢竟這是平高縣第一起砍頭案件。

  “看來還是在仇殺上尋找線索。”薛雲喃喃道。

  “薛大哥,不是說田文沒有深仇大恨的仇人嗎?”席君買不解的問道。

  “田文沒有,不代表田家沒有,田文獨居,很可能就是被殺的原因。”薛雲講解道。

  “這倒是很有可能。”席君買臉色一變,他也很清楚,世家一些手段有多可惡。

  “走吧,回去休息,明天再查案。”薛雲招呼道。

  “好的!”席君買收好卷宗,跟著薛雲走出衙門。

  平高縣只是中縣,縣衙六房都是共用房間,除了縣令住在後院,並沒有其他人住的地方。

  薛家在平高只能算小家族,薛雲也是托父親的福,才能接替戰死父親的職位,做了典史。

  地方上的官員,小吏,大多數都是本地人,就像薛雲,雖然也是官,卻很難入朝廷的眼,沒有大功也很難升遷。

  還有一種官員,由朝廷下派,被稱為朝廷命官,官場的潛規則,朝廷命官比同級地位高半級。

  “大哥!君買,你們回來了。”見到薛雲兩人,一個壯碩的少年高興的招呼道。

  少年光著膀子,身上汗水在肌肉上流淌,手裡拿著一把方天畫戟。

  “仁貴,我不是告訴過你嗎?練武不要太過,太過容易傷身,何況你還在長身體的時候。”薛雲皺著眉頭說道。

  “大哥,我就是隨便活動一下。”薛仁貴撓撓頭憨厚的笑著道。

  一年之前,薛雲讓人找到一貧如洗的薛仁貴母子二人,然後把他們搬到了平高縣。

  同為薛氏南祖房,薛仁貴母子自然很信任薛雲,何況他們已經沒有什麽好失去的了,家裡最值錢的物件,就是薛仁貴手中方天畫戟,那是他祖上傳下來的禮器。

  方天畫戟因為打造不易,使用難度高,逐漸成為一種儀仗禮器,或是皇帝身邊護衛所持,或是賞賜武將。

  薛仁貴,名禮字仁貴,這個字還是他母親去年給他取的,來到平高縣,薛雲並沒有安排他做事,只是讀書識字加習武。

  薛雲穿越這個前身,武藝也非常好,一手家傳馬槊在平高赫赫有名。

  前身十四歲跟隨父親上戰場,那一年突厥南下,他們父子兩人,斬殺三十個突厥斥候。其後的幾年時間,他們父子又殺了不少遊蕩過來的小股突厥,還有附近的山匪。

  薛雲能穩坐典史,有他個人能力,更多還是他父親殺出來的威名,只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最終還是死在和突厥人的戰鬥之中。

  如果不是薛雲穿越,應該是他們父子都戰死沙場才對。

  “公子你回來了,我馬上把飯端上來。”一個中年婦人滿臉笑容,熱情的說道。

  “好的李嬸,我們這就來,快去把汗擦乾!”薛雲答應一聲,又拍了一下薛仁貴道。

  李嬸是薛仁貴的娘,非要叫薛雲老爺,薛雲拗不過,只能讓她叫公子。其實按照輩分來講,薛雲和薛仁貴同輩。

  關西六姓,韋,裴,柳,薛,楊,杜。東漢末年,有一支任姓薛姓進入蜀地,因薛永升授蜀郡太守,被世人稱為“蜀薛”。蜀漢滅亡後,薛氏舉宗五千戶徙於河東汾陰,並以汾河以南、黃河以東為大本營。

  剛開始關西,關中的世家看不起薛家,蔑稱為“河東蜀”或“蜀薛”,是其他大族力圖與其劃清界限。這樣的資歷與身份,不僅不能與一流高門相提並論,就是二、三流的大族,也有充分的理由蔑視他們。但是就是這樣一支飽受冷眼的家族在河東經過十六國、北魏初年的發展後,很快堂而皇之地被列入郡姓。

  這個過程之中,薛家先輩付出了巨大的犧牲,為了不被一鍋端,也是因為戰亂不息,南祖房和西祖房再次分家,讓一部分人搬遷到其它地方,薛雲他們這一支落戶於平高縣。前幾年薛舉邀請他們出山,還沒來得及去,薛舉父子就戰敗了。也幸虧如此,不然前身恐怕死得更早。

  晚飯是羊肉湯加餅子,豆醬拌芥菜,說不上好,但是也不差。沒辦法,現在社會就這條件,已經比大多數人要好了。

  薛雲也很無奈啊,發明創造他不懂,詩詞歌賦他不會,就是想抄襲,也隻記得床前明月光,汗滴禾下土那幾首詩,何況如今世道還很亂,這麽幾首詩,估摸著傳不出平高縣。

  至於做生意,那得有門路,有本錢,關鍵要有資源,例如自己的作坊。

  美食就更別想了,只要弄出來,分分鍾被別的酒樓抄襲,不會的也會來問他。

  別以為薛家武力強就無視平高縣的其它家族,想要打壓薛家,手段多的是,明的不行就來暗的,不能針對薛雲就針對薛家村的人。

  “砰砰砰!”正在吃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薛雲眉頭一挑, 這種敲門聲,肯定是有急事找他。

  席君買小跑著去開門,薛雲起身跟著走出屋子,薛仁貴母子也跟在後面。

  “良哥!”

  “典史在家嗎?”

  “頭!”徐良剛問出口,就見到後面的薛雲。

  “出了何事?”薛雲問道。

  “頭,又出命案了!”徐良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說道。

  平高縣並不是沒有發生命案,其實每年都會因為各種原因,有那麽一兩起殺人案,不過那多數都是因為口角,繼而鬥毆,失手錯殺。像這次連續兩起殺人案,非常少見。

  徐良不是第一天進入衙門,大多數案件,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知道凶手是誰,甚至大多數時候,都是有目擊者的。

  “誰死了?在哪?帶我去!”薛雲問道。

  “平安巷,布商陳仲。”

  “死因呢?”

  “一刀封喉,奇怪的是右臂不見了。”徐良回答道。

  “莫非是搏鬥的時候,被人砍了手臂?”跟著一起的薛仁貴插話道。

  薛雲有時候也會帶薛仁貴去案發現場,主要還是看人情世故,很多案件,都是因為累計起來的仇恨而引發,還有一些則是因為貪婪,妒忌等等,每一個案件背後,都有一個故事,又會引發一連串的後果,給一個或多個家庭帶去悲傷。

  “應該不是。”徐良搖搖頭道。

  城裡的街道,大多數都叫某某巷,只有寬敞的大街才叫街,很有意思的是,巷子都有獨特的名字,反而是街道,不是正街,就是南街,北街這種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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