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鳳嬌動彈不得。
就在關鍵時刻,陸典衝上前去奮力一擊!
只聽得“哢吧”一聲,棒球棍竟被銀發男伸手死死抓住。
陸典滿頭大汗,那銀發男氣力極大,竟能單手和自己角力。
陸典與他僵持著,林鳳嬌也因少了一隻手的壓製,在旁邊掙扎。
銀發男面露邪笑,玩心大盛。
居然丟下林鳳嬌,猛地轉頭咬中陸典脖子。
陸典這麽大一個漢子,竟在銀發男手中如同待宰畜生那般無力。
所有人錯愕當場。
僅僅眨眼功夫,陸典便失血過多,眼神迷茫。
他手裡一松,棒球棍也摔落在地。
銀發男越吸越起勁,居然將陸典抱起來吸食。陸典雙腳都離開地面,仿佛一個任人擺弄的大號玩偶。
林鳳嬌眼疾手快,拾起棒球棍就往銀發男腦袋招呼!
“嘭!”
“嘭!——砰砰!”
雖然林鳳嬌力氣很大,但銀發男之前的傷口居然在緩慢恢復。
此刻,銀發男甚至無視林鳳嬌的擊打,陶醉在陸典的血液中。
銀發男原本癟掉的腦殼,此時也重新鼓起。
陸典褲襠濕了一大片。
人將死時,大小便自然會失禁。
陸典已經來到生死邊緣。
“糟了,要趕快!”所有人都想去幫助陸典,但那時,他們卻無法動彈。
想動,身體卻動不了一點。
史泰龍甚至急出了熱淚,他們慢慢看著陸典的膚色轉為清白,顯然血都要被吸幹了。
除了林鳳嬌還在猛敲銀發男腦袋,其他人全部處於禁錮當中。
像是一種精神方面的控制。
又或出於本能的恐懼。
動呀!
趕緊動呀!
許雲雷、杜正楷心裡不斷逼迫自己,但就是無法挪動分毫。
而銀發男卻越發暢快,渾身血管都在劇烈起伏,傷勢也逐漸恢復......
就此時,一個裹著浴巾的影子瞅準機會撲倒銀發男!
這個身影林鳳嬌無比熟悉。
不正是銀發男的同夥,那金發女子嗎?
她居然用水果刀刺入銀發男靠近尾椎骨的位置。
刀尖入骨!
銀發男第一次露出痛苦神情,大吼著踹飛金發女子!陸典也被他丟棄一旁。
什麽?
銀發男好像被刺中弱點,頗為痛苦地吼叫著,伸手去拔刀。
金發女人大喊:“阿嬌,就現在!救人啊!”
眾人發覺身體解除了禁錮,配合林鳳嬌將陸典抬走。
柳如煙不斷哭訴“哇!陸典你不要死,不要死啊!”
金發女人催促:“現在不是悼念的時候!你們快點過來!”
待銀發男將血淋淋的水果刀一寸寸拔出,人都跑沒影了。
那猩紅眸子爆出惡毒光芒“臭女人,竟敢騙我?我讓你生不如死呀......”
半裡外。
“沒關系的。”金發女人安慰道:“看樣子他還不會死,就是被吸了太多血暈過去罷了。只要那家夥的血別進入體內。”
金發女人說到這裡,又非常擔憂,“如果是進一步的,頭上出現紅色皰疹的家夥們,那任何體液都不能觸碰了。你們這位大哥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眾人攙扶著陸典,杜正楷不由得低聲詢問:“喂!我們能信這女人嗎?”
許雲雷大聲道:“現在已別無選擇,我們只能相信她。”
這句話不但說給自己同伴,也說給金發女人聽。
他們暫時應該攜手合作。
而且金發女人似乎了解內幕,眼下對幾人很有幫助。
金發女人聽罷,也開始交底:“大家要小心,它們眼睛是紅黑色的,視力很差。現在晚上光線昏暗,我們是有機會逃走的。”
林鳳嬌聽得真切。
“它們?”
如此恐怖的怪物,竟然不止一隻?
“來了!”柳如煙一直在觀察後面,看到銀發男狂奔而來!
它竟然是會跑的,而且速度極快!先前只是裝作漫步,玩弄獵物嗎?
可惡的東西!
林鳳嬌道:“大家散開。”
史泰龍逃跑途中,因為慌亂被四處堆放的建材絆倒,滾到銀發男身旁。
眾人暗叫不好。
卻見金發女子撕開脖頸處的創可貼,深呼吸了一口氣,大喊道:“你這怪物!即管來吧!”
那銀發男登時如同脫韁的野狗,大步流星朝金發女子追去。
史泰龍這才慌張地爬起來,許雲雷在旁讚歎著:“這女的好厲害,呼......”
幾人全都累垮了,來到一座工廠。
這裡是做各種鋼材、鈑金、電梯部件的。此刻這裡大門開著,卻無一個工人。
原本晚上加班的就少,他們都去參加遊神大典了。
許雲雷提議:“我們先躲在工廠裡面。”
此刻,林鳳嬌、許雲雷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著陸典,他們三人是跑得最慢的一組,也是最危險的。
在工廠隱蔽的角落裡,陸典終於也醒了。
他開口就問:“那混帳東西在哪裡?”
“被金發女人引走了,她現在是我們一夥的。”
隨後陸典咬牙切齒:“我決定要殺了它。不管是人,還是什麽東西。”
林鳳嬌驚愕:“啊?”
許雲雷勸說道:“不行,陸典我們對付不了啊。”
陸典並非熱血上頭,他輕描淡寫地說:“這樣被它追著,我們根本跑不掉。”
許雲雷說:“打電話給警察。”
但下一刻,許雲雷自己否決了這個提議。
怎麽和警察說,有個殺不掉的怪物在追殺他們幾個閑散少年?
說有暴徒在襲擊他們,你們因何與暴徒起的衝突?我們把他腦袋敲扁了。
何況從小在此長大,最近的幾個警察局他們都路過、去過。
警察連配槍都沒有。
他們不過是普通人,也沒有三頭六臂,大多數還不如陸典強壯。
如何製服這樣凶猛的怪物?
陸典說:“少婆媽!你們趕緊逃命去,我一個人就能殺掉它。”
許雲雷問:“陸典你身體沒問題嗎?都活動自如吧?”
陸典伸展四肢,“嗯,除了有點麻都還正常。”
許雲雷便推了推眼鏡。
“我知道了,陸大哥,我們合力來殺掉它吧。”
林鳳嬌大驚。
但見陸典咬牙道:“好。”
林鳳嬌便也同意兩人這瘋狂念頭。
許雲雷說:“陸典你不能單獨行動,我們製訂一個詳細計劃,然後才有機會殺死它。”
“我知道了。”陸典一個不慎差點跌倒,好在抓住旁邊的器械。
許雲雷道:“你是我們這裡力氣最大的,所以還要勞你動手。我們暫且躲起來,恢復體力。”
三人各自躲進工廠旮旯裡,挑選了趁手的武器。但距離都不遠,互相能看見彼此。
不多時,銀發怪物踏著月光而來。
它姿勢詭異,如同渴血的瘋狗,尋覓著空氣中細微的血氣。
也不知那金發女子怎樣了,是否逃掉。
“嗚啊!”聽見陸典的喊聲,林鳳嬌抓起身旁的鋼筋就衝過去。
怎麽偏偏能找到陸典?
林鳳嬌知道位置,來得及時,鋼筋狠狠砸中怪物膝關節!
銀發怪物那小腿頓時就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角度扭向旁邊,看樣子是打骨折了。
許雲雷趁機扶起陸典,林鳳嬌也見機逃跑。
三人最終在工廠後面的草坪上匯合。
巧的是金發女子也在這裡。
林鳳嬌看見,此刻金發女子將她脖子上的齒洞又給貼住了。
“你沒事吧?”
“嗯。”
——“哇啊啊啊啊啊!”
是柳如煙的聲音!
金發女子道:“交給我。 ”說罷作勢要撕掉脖子上的創可貼。
林鳳嬌自然也要去,但被許雲雷阻攔。
許雲雷說:“鳳嬌,你意識到了嗎?那女人在做什麽?”
“回想那頭怪物,視力確實很差,許多時候都不靠眼睛來辨認獵物。但為何它能頻頻掌握如煙、陸典的藏身處?”
“大概是因為那頭怪物對人血的氣味很敏感。”
“那女人,不就是通過脖子上傷口的血腥味來吸引怪物去追她嗎?”
林鳳嬌想著確實如此。
陸典被吸血時留下傷口,被它追蹤了。
陸典問:“那如煙呢?她身上也有傷口嗎?”
“你那時候跳到陽台上了,沒看見如煙摔倒。”
那時,柳如煙確實給窗框絆倒,手掌留下了幾厘米的口子。她還舔過傷口。
林鳳嬌立馬意識到,若是如此下去,那柳如煙豈不是一直成為吸引怪物的目標?
“拿上這個。”許雲雷給了林鳳嬌一卷膠帶。
雖然不衛生,但也是眼下最好的辦法。
許雲雷道:“用這個去幫如煙止血,我和陸典在這弄陷阱。”
“你身上怎會有這玩意兒?”
“別問了,我家開文具店的!”
林鳳嬌走後,許雲雷說:“為了引那家夥出來,需要大量人血。陸典你帶刀子沒?”
“哈。”
陸典道:“看了嚇死你,我有一把吹毛斷發的寶刀。”
他拉開外套,正是之前準備的殺魚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