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當前最優先事項就是找到其他英雄之子並將其保護起來。”
“...嗯。”
“其次就是擴大組織,為此需要準備一個合適穩固的據點。”
“...確實。”
“還必須要有前期發展所需要的資金來源。”
“...差不多。”
“我們組織的主張與路線也需要明確。”
“...你說得對。”
“您有聽我說話嗎?”
“...應該差不多。”
“......”
“...你這麽看著我幹嘛...”
機械式應付著的希德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線,回過神才發現阿爾法已經十分不滿的瞪著自己,希德只能訕訕陪著笑道。
“...沒什麽,只是有種自己似乎是上了賊船的錯覺。”
瞪了好一會,阿爾法才伸手扶額有些頭疼道。
被希德從絕望的深淵拉了出來,他那強大到算是驚世駭俗的魔力操控水平,不僅拯救了她,更是帶給她深深的震撼。
可塑性極強,完全算得上是異想天開般的想法,卻能造就變幻萬千的史萊姆裝備。
再加上能從那個蒙騙並操縱民眾上千年的教團中,輕松取得其秘密典籍的情報獲取手段。
心中早已認定,假如有扳倒身為幕後黑手的教團的未來,那就一定是在眼前的他的帶領下才能獲得的未來。
但現在看下來,怎麽看怎麽不靠譜。
“你才知道?”
希德一臉你想後悔也晚了的神情,自信的對著阿爾法亮起大拇指。
“...ε=(′ο`*)))唉~”
阿爾法長歎一口氣,心裡暗自決定,等以後組織擴大之後,一定要盡可能地避免讓後來的成員了解到希德不靠譜的本質。
“名號!”
揉了揉太陽穴,阿爾法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緊緊盯著希德的眼睛。
“什麽名號?”
希德看著認真地看著自己的阿爾法,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組織的正式名稱,組織的主張與理念,還有最重要的主人您的稱號。”
本來還一本正經述說著的阿爾法,在提到某個稱呼後還是忍不住扭過臉去,不敢去看希德的臉。
“...沒有。”
“......”
“...為什麽不說話了?還有能不能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氣氛突然如同陷入無底的泥潭般,變得沉重無比。
望著愈發像是在看什麽髒東西般看著自己的阿爾法,希德還是率先敗下陣來,忍不住還原了傳說中的髪國軍禮。
“沒什麽,只不過對於某人不靠譜的程度有了新的認知。”
“...我今年也才10歲,能不能這麽高要求...好吧當我沒說。”
看著真·今年10歲的阿爾法向自己投來,充滿‘你當我傻’意味的眼神,希德今日戰績,兩戰兩敗。
誰家10歲小孩擁有這片大陸上從未有人開發成功,甚至連理論知識都沒有的魔力調整手段,連她這種已經高度暴走,堪稱混亂魔力的聚合體都拉的回來。
誰家10歲小孩能獨自開發出同樣無人做得到,就連考慮都不會考慮研究史萊姆,他卻成功用史萊姆開發出這種千變萬化,堪稱夢幻的神器級別裝備,更別提對方還提過,這還只是滿是缺陷的第一代試作品。
更何況,誰家10歲小孩能從經營了起碼上千年的秘密教團裡,成功竊取到機密典籍。
倒也不是她自誇,雖然不是很想提起過去,但是在精靈一族裡,她好歹也稱的上是最優秀那一批新生代中的一員。
心思縝密如她都無法做到、無法想象的事情,眼前的少年卻輕易做到了,10歲小孩,想騙誰呢。
“總而言之,三天之內必須給一個能讓我認同的方案,不然......”
看著雙手高舉的希·裝嫩·德,阿爾法翻了個白眼,隨後才一把按住希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明白!”
希德認為阿爾法的提議十分有建設性,選擇從善如流,絕對不是現在的阿爾法笑起來很像自家姐姐一樣嚇人,絕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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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阿爾法相遇後的一個月中,明明名義上是組織領袖,實際上也是如此。
可是家人們,誰懂啊,為什麽組織領袖還要被手下的二把手逼著挖出小金庫,還要求上繳打野全部的收獲。
不僅僅是想花點錢買材料做研究,就連在街邊買根烤串還得事先打報告申請。
本來因為忘記跟克萊兒的約定,導致懲罰超級加倍,整整一個星期都被黏在一起,恨不得上廁所都要跟著,如果不是偷偷向家裡的話事人打了小報告,估計這一個月都出不了門。
結果好不容易逃離克萊兒的魔掌,想著出來躲個清靜的希德又被阿爾法堵了個正著,強迫上班打野做工具人。
心裡暗罵著當初定下契約的時候,為什麽要手賤加上能定位對方位置的功能,改成自己單方面能找到對方位置不就行了。
緊接著就是被阿爾法指揮著,通過她不知從哪得來的消息,到處討伐盜賊團獲取資金,也就是俗稱的打野。
本著既然無法逃脫命運的扼頸,那就試著去享受它的想法,希德還真從剿滅盜賊團夥的過程中找到些許樂趣。
可能是一時之間薅得太狠了,本來因靠近霧之森以及奧利雅納王國,容易掩藏蹤跡而盜賊橫行的卡蓋諾領地,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硬是有九成以上的盜賊團夥失去了聯系。
只剩下幾個體量太小只能做些小偷小摸,從而被放過的小隊伍流竄到無法地帶,大肆宣揚卡蓋諾領地的危險性。
無法地帶那些橫行霸道慣了的家夥當然不會蠢到相信幾個小蟊賊的一面之詞。
只不過,在損失了幾個前去尋找日常有所往來的合作夥伴,在無法地帶也算得上中堅階級的團夥之後,卡蓋諾領地竟然成了盜賊們的真空地帶。
已經好幾天沒野怪打的希德在接到阿爾法的通知後,興衝衝地跑到霧之森某個角落,他們一起開辟出來,名為據點,實際上是他們一板一磚搭建而出的‘家’。
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阿爾法攔在門外。
“怎麽了?”
希德有些疑惑的看著阿爾法,不是很明白為什麽要把他攔住,跟屋內窗戶邊上,悄悄探了個頭出來觀察著他的銀發精靈少女有關嗎。
“就跟以前說好的那樣沒問題吧?”
阿爾法則是緊緊地盯著希德,臉上滿是不容拒絕的神情。
“真的要這樣嗎....”
希德則是瞬間泄了氣一般,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耷拉下去....本來是這樣的。
“沒!問!題!吧!”
見情況不對,偷偷轉了個身位,擋住暗中觀察的銀發少女的視線,阿爾法一把撈住希德的手臂,不讓他肩膀放松塌下去,看著希德一字一頓強調著說道。
相處的一個月期間,她早就知道眼前這個人在做研究之外的時間裡,是多麽懶散的存在。
有時候會跟個上了年紀的老年人一樣,時不時感慨一下最近的年輕人怎麽樣怎麽樣,興致來了能在月光下對酒當歌一整晚。
當然更多的是隨時隨地都能找個地方,像一只在陽光下小憩的貓一樣,慵懶地躺下休息。
如果可以的話阿爾法也想加入,前提不是在他們還在搭建著據點的途中,希德就跑到一邊偷懶的話。
為此阿爾法練就了一手見到某人的一些小動作,就知道某人想怎麽偷懶,讓希德不時直呼‘你是我家老媽嗎?’的技能,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好事。
“......知道了,等我醞釀一下感情吧......”
偷偷瞥了一眼躲在窗邊,愈發疑惑的銀發蘿莉,希德才暗自歎了口氣,表示需要一點準備時間。
“阿爾法明白了,遵循您的意志。”
“......退下吧...”
真不愧是你啊,阿爾法,用著恭敬的語氣說出恭敬的話,臉上卻是一副要是做得不好,接下來三個月的研究經費就木得了的表情。
看著退到一旁的阿爾法在屋裡銀發少女看不到的地方,用眼神向自己表達出這樣的意思,希德頭就有點大。
不禁懷疑要是當初與阿爾法相遇時,隨波逐流,按著原本的命運軌跡行動,就不會出現眼下這種被迫營業的局面。
其實早在當初心有所悟,領悟那一劍的真諦之後,希德時不時就能看到一些畫面,那正是影野實本來的命運軌跡。
當希德與影野實達成契約,滿足其願望後並接收了他的一切之後,這也理所應當變成了他在這個世界的命運。
當然,作為跟那個滿腦子只有成為影之實力者的超高校級中二病不同的存在,希德,八雲奏自然表示拒絕與對方走一樣的路。
即便本體作為妖怪,但是從那一天開始,他真正接受自己的身份之後開始,他就決定以自己的本心來對待這個世界,對待這個世界的人,在意他也被他在意的人。
影野實那除了‘想成為影之實力者’這一目標外,便只剩下一具空殼的人生,作為妖怪出身的他完全不能苟同。
原本看不起這孱弱的人類軀體,看不起這與他天賦相比平平無奇的魔力,就連鍛煉魔力學習知識的行為,也只是因為不願跟這具軀體的人際關系打交道,順便找點事乾,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
如今面對那個出乎意料粘人的姐姐,他也沒有拒絕。
畢竟某種意義上,他自有意識以來,就是被說是姐姐,實則早已如同父母(指八雲藍)的兩人所培養。
與其他小夥伴們的關系, 其實更像是看著自己長大的隔壁家姐姐。
這也是希德面對克萊兒這個年齡相近的姐姐,雖說不上樂在其中,但還是拒絕不了跟她鬥智鬥勇一番。
至於這個過程中似乎有些超出正常姐弟關系的過激行為,希德表示他就是個十歲的孩子,跟活了上千年的八雲奏有什麽關系。
這也是他選擇了接受命運,但是拒絕完全遵守其軌跡的原因。
與阿爾法初遇時,告知阿爾法只是她的代號,不讓她拋棄自己的名字也正是如此。
面對這些活生生的人,他希望以自己最真實的一面來對待她們。
當然,現在被迫營業的希德恨不得給一個月前的自己一巴掌就是了。
魔力,在大氣中湧動
化作肉眼可見的漩渦
將希德包裹在其中
龐大的魔力化作淡藍色火焰在掌心舞動
通體漆黑的銀邊大衣不知何時將希德身形籠罩
右手緊緊一握
魔力的火焰瞬間綻放出藍紫色的光芒
漆黑的液體包裹著光芒
化作一柄無光的利劍
遙指前方
“吾名——「暗影」(Shadow)”
“潛伏於黑暗中!狩獵陰影之人!”
“欲加入吾等「暗影庭院」(Shadow Garden)之人,展現汝之價值吧!”
魔力風暴中
如血般鮮紅的眼瞳
望向早已驚呆的銀發精靈少女
身著獵獵作響漆黑大衣
手持利劍的少年宣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