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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鎮》第23章 出借戲台扮夥計
  練功房內,秋正紅與月明正喝著茶歇息。寶三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覺得不對勁,他定有心事要說,可站了半天沒開口。秋正紅最看不得這個臉色,道:“說話呀!”寶三吱吱唔唔,說道:“師父,我不想唱了!”秋正紅一聽這話來氣了,訓斥道:“你吃飽撐著了?”寶三紅著臉低著頭哭喪著臉,如受多大委屈似的,道:“要飯沒人管,自在,想去哪去哪,想幹啥幹啥。唱班裡我唱的最差,沒人拿我當人看,我就是唱班的一條狗!”秋正紅二話沒說,朝寶三臉上就是一巴掌:“拿你當人不往人堆裡鑽,這號的狗都不如!”

  本來心中不快,這下又挨了打,在唱班中真是沒人拿他當人看,說訓斥就訓斥,說動手就動手,寶三再也受不了啦,大哭著跑出了練功房。

  長順與春生正從外面回來,在院中與哭喪著臉的寶三撞了個滿懷。春生一拉住寶三,問:“你哭啥?”寶三沒有應聲,掙脫春生手便跑了出去。

  長順與春生來到練功房,沒有問起寶三的事而是將外面探聽到的一一說來。

  原來,蘭一鳴又從戲窩子請來位唱功高人,一改坐唱為站唱,站唱時還比劃動作表演,且唱的隻管在台上唱,彈奏的樂手則坐在台上一角隻管彈奏,各自有分工,牛家也不再設限,台下隨人去聽。

  一聽這些,秋正紅恍然大悟。自家台下沒了人,這怪不得老螃蟹,是自己太蠢了,京戲班他是看過的,他怎麽就沒想到呢,急得他捶胸頓足起來,於是急火火地吩咐道:“從今日起咱還得關門大吉,讓蘭一鳴使勁唱去吧,等他唱夠了就又該滾蛋了。”長順摸摸頭皮:“這是唱的哪一出啊?”秋正紅一笑:“閉門造車!”

  受了委屈的寶三喪氣地踢著一塊磚頭在街上走著。史克讓再次迎面走來,站到寶三面前,冷言冷語道:“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忍氣吞聲那叫白活,豬狗不如!”說完還特意摸了一把寶三那有些扁平的額頭以示特別關照。

  聽著史克讓的話語,感覺著那一把的特別關照,寶三覺得自己真的豬狗不如了,站在這街上真的有些無地自容了。此時他想到,跟他史克讓乾或許比在唱班中更適合他寶三。

  寶三終於進了史克讓設的圈套。

  半個月過去了,秋正紅帶領戲班關在練功房內玩命地練著。有站著唱的,有坐在一邊彈奏的,唱的要根據唱詞之意琢磨個手勢用以表達。秋正紅與月明是師父,也唱也彈但以唱為主,長順與春生則專心彈奏,長順捋墜琴,春生砸揚琴,還有二胡、三弦和吹奏樂器,兩師父各種樂器都能上手,他們四人從坐唱開始轉向表演。

  雞叫三遍,一家人放下手中家夥什,如卸下了沉重包袱,一起來到唱台上舒展腰背,喘息一口。

  初夏的夜色真是清涼,天空中星光璀燦,一顆流星劃過夜空,驚飛樹梢上夜息的小鳥。秋正紅仰望著天空中漫天星鬥,自語道:“這門面開著天窗透風撒氣,也該換換妝了。”長順聽著好奇:“師父怎換?”秋正紅一笑:“封頂!”月明納悶了:“當初你不是說這樣亮堂,沒事了可數星星玩嗎?”秋正紅一笑,道:“那是天晴,咱不是還怕遇上陰天下雨嗎。”

  說來說去都是你的理,月明直搖頭。

  說乾就乾。一天功夫,四平戲園的台子重新裝扮,上面用木條扎成井字形,再在井字形木條上鋪上席子,席子上面壓些茅草防雨雪算是頂。兩邊用葦箔立擋作牆,牆與頂又與練功房連在一起。出門就登台,下台便進屋,冬天不怕刮風下雪,夏天不懼雷雨日曬,上下裡外紅紅火火十分喜祥,唱台轉眼改成了戲棚。

  四平戲園關門半個月,牛紹堂坐在客房裡獨自開心地喝著大茶,自以為他的計謀終於湊效了。

  開心之余,牛紹堂又想到了秋正紅說過的那番話,如果再把這唱台給盤下來,他叫花子真的就還得討飯去了。於是找來廖天嘯,吩咐道:“那麽好的台子閑著有點委屈,看來他真的唱不下去要拱手相讓了,過去問問,讓他出個價。”

  廖天嘯大搖大擺來到范家食鋪找到秋正紅,說明來意,此時的秋正紅一口應允:“既然牛會長如此用心,那我就恭手相讓了,且分文不收。”廖天嘯一聽這話,大吃一驚:“你可不得反悔了!”秋正紅笑道:“叫花子是說話算數的。”

  知道要將台子出手給牛家且分文不取,一家人又蒙在鼓裡了,月明第一個不幹了:“剛剛拾掇好就拱手讓給老螃蟹,還是白給,在屋裡憋屈了十幾天你憋傻了?”秋正紅一笑:“我尋思著這回老螃蟹又要放血了。”

  一句話又讓一家人心裡七上八下不知斤兩了。

  第二天一大早,四平戲園大門敞開了,人們好奇地跑進去,街上又熱鬧起來。練功房中,幾個人正在拾掇家什,秋正紅招呼春生過來,小聲吩咐道:“快去縣府一趟見見孫大人,告訴他,就說老螃蟹特意請他來東鎮聽唱!”

  月明徹底糊塗了,不明白他又要幹什麽,這不是在耍弄大人玩嗎!

  秋正紅笑道:“這是咱替老螃蟹請的,怎麽能說耍弄,上回孫大人走的時候也說了,他還會來,再來就是聽唱的。”

  月明一聽,一屁股坐在那把圈椅上,用手摸一把臉面,兩眼茫然地望著外面,心想,這回要是演砸了,看你如何收場。

  此時雖已入夏,但微風中仍殘存著暮春那般暖洋洋的氣息。茂盛的野草已將鹽鹼地劃分得明明白白,遠看青青一片,近看白綠相間。白的是鹼,綠的是草。成群結隊的鴨蘭兒在湛藍的天空中抖動著輕巧的翅膀唱著夏日的讚歌。黃蓿菜夾雜在野草叢中顯得格外亮麗,一串串的針葉青翠如滴,讓野草中五顏六色的小花暗淡失色。

  春生望著天空中同行的雲朵一路小跑,穿過鳳凰嶺道口,越過馬嘯河小橋,顧不上追逐腳下竄過的野兔,汗淋淋直奔廣原縣城。

  廣原縣是座歷史名城,上古時代就有人在此居住,西周時期至春秋戰國屬齊國轄地。廣原城街巷交錯,主大街以生意樓閣為主,布衣店、糧油行、當鋪、藥鋪、戲園茶樓、飯莊還有一個又一個的青樓,牛家也在這裡開著糧行。與東鎮相比,這裡只是大街長了寬了,樓閣高了多了,東鎮有座關公廟,這裡有南宋大殿。東鎮大街上生意人居多,而縣城大街上來往的卻是達官貴人與鄉紳豪門。這裡也少不了穿著破爛、胳膊肘夾著討飯棍的叫花子。擺地攤兒唱曲的、玩雜耍的,偶爾也能看到扛著木棒穿行在人群中賣糖葫蘆的。春生一口氣跑到縣城大街,顧不上看一眼街上風景便徑直來到位於街中部縣衙大門前。、

  縣衙門是一座明代建築,深紅色城門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莊嚴神聖,厚實的城牆與高聳的城門互為一體,給人以拒之門外感覺,大門上用醒目的顏體寫著“廣原”兩個燙金大字。

  春生喘息著站在門前舉目仰望,心中少不了幾分懼怕,只是這裡並沒有設崗,官府人員隨意出入,少有布衣百姓走進走出。

  此時,邵元慶與警差正押解一犯人推搡著進入大門。春生壯了壯膽子,邁開大步便緊隨警差其後走了進去。

  縣府大院內,孫大人手拿一書正低頭尋思。邵元慶押著犯人來到孫大人身邊,將犯人按跪於地,一個肅立,道:“老爺,逮了一個禍害良女的淫賊。”

  跪地犯人臉色嚇得煞白,汗珠滾落地上,渾身如老母豬篩糠哆嗦個不停。

  孫木林來到犯人面前,摸摸犯人的臉蛋,冷冷一笑:“臉蛋兒滿白淨啊。”

  “不要臉的東西!”孫木林臉一拉,兩眼一瞪,掄起巴掌重重打在犯人臉上,發出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煞白的臉上留下了紅紅的五個指印。

  犯人跪在地上不住求饒。孫木林又是心平氣和地問道:“如何禍害良家婦女的?”

  犯人哆嗦著:“大……大人,我再也不敢了!”

  孫大人冷笑:“我讓你敢也沒用了!來人,扒他衣裳!”

  犯人嚇一跳:“大人饒命!”

  兩警差將犯人提起,將其衣褲扒光,隻留一大褲衩,尿從褲衩中順著大腿流了出來,兩腿間的地上頓時出現一個水窪,水窪漫慢擴散,出現一個細細的水溝,犯人尿褲了。

  孫大人大聲吩咐道:“拿刀來!”

  警差向孫大人遞上一把劈刀。孫大人接過刀在犯人臉前掄了一圈,犯人嚇得兩腿發軟,一下子癱在了那裡,膝蓋跪在了水窪中,濺起的泥漿噴了犯人一臉。犯人哆嗦著,苦苦哀求著老爺饒命。

  孫大人哼哼一笑:“饒你可以,可不能饒你這不老實的茶壺,是你這茶壺闖的禍,我孫某人就得朝茶壺開刀,斬斷禍根,以保良女!”

  邵元慶有些疑慮:“老爺,咱縣府章程上沒這一條啊!”

  孫木林兩眼一瞪:“他北洋軍各佔一方,你咬我我咬你,大總統一天到晚這個捐那個稅,章程上有嗎?卑職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禍害良家女人的野種,既然老子當差,該殺當殺,不留後患!押下去將他茶壺閹了,老天爺壓根兒就不該讓他長這多余的玩藝!”

  邵元慶手一揮,犯人哭著求饒:“老爺饒命——閹了茶壺我怎上茅房啊!”

  “你該怎上還怎上,我管的是不許它再出來禍害女人!”孫木林哼哼一笑,“閹一半留一半,娘的咱縣衙總不能將事做絕了。”

  看那犯人嚇得攤在那裡,邵元慶站在孫木林面前求情:“大人,我還是覺得……”

  孫木林瞪眼:“殘暴弱者,天理不容,留他性命,我就夠他娘的仁慈。閹上半個茶壺,他比太監強多了!”

  親眼見到孫大人就地審案,站在一邊的春生驚恐之余又是忍俊不禁。

  警差將犯人架著拖走了。

  見孫大人有了空當,春生走到孫大人跟前單腿一跪,恭手施禮,道:“孫大人在上,小的春生前來拜見!”

  孫木林望著眼前這位忠厚老實而又陌生的小夥子,和氣地問道:“小子哪裡來?”

  春生忙應聲:“小的乃東鎮商會一小奴,牛會長特意托我來請您去他四平戲園看戲。”

  孫大人有些驚訝:“這回他老螃蟹怎給我這大的臉?”

  春生說:“上回會長對老爺失禮,很是過意不去,特意讓我來請,還專門排練了一場精彩曲目,明兒又是個黃道吉日,不知老爺能否賞這個臉。”

  孫大人臉一拉:“近日案宗太多,本官明兒沒空!”

  要是請不到孫大人,師父這戲就演砸了,回去也沒法交差,春生急了:“老爺,師父他……”一急之下差點把真相說出。

  沒等春生來得及往下說,孫大人一聲令下:“來人,送客!”說完便揚長而去。

  孫大人第一眼看到憨厚的春生是一介平民時言語平和,當又知曉他是牛紹堂手下奴才之時,孫大人頓生火氣便拉下了臉,他是廣原父母官,決不會聽從牛紹堂之類指使。

  望著孫大人那瘦弱的背影,春生站了起來,淚水從眼角落下,兩眼茫然了……

  四平戲園這邊,秋正紅領著幾個人正在台上台下地搬搬移移緊忙活。唱台上清掃得乾乾淨淨,將揚琴、墜琴、三弦等樂器和彈奏時用的凳子擺放在台上靠後一角。台下前方正中央擺放了幾張茶桌,茶桌上放了茶碗。月明望著台上台下又是心神不寧起來,疑惑地自語道:“不會白忙活吧?”

  站在月明身邊的秋正紅一笑:“難說,不過老螃蟹定準是要來的!”

  一提起老螃蟹,月明又著急了:“老螃蟹來,就該讓他站著,咱憑啥給他伺候茶桌。”

  “人家看得起這戲棚子,咱能慢待人家嘛。再說了,這回老螃蟹能不請街上頭臉兒,城裡那幫爺他也落不下吧,這些主兒可都是些大財神,是財神咱能不敬嗎,你敢不敬嗎?”

  “老螃蟹能請孫大人?”

  “他要真去請了孫大人,咱這戲還怎演?”

  “也是啊……孫大人真要來了,你說會是個啥樣……不能再想了,一想就得哆嗦。”月明話音也哆嗦起來,不知道秋正紅這葫蘆裡裝的是啥藥,“在老螃蟹面前,咱能唱啥?”望著月明火燒火燎的模樣,秋正紅卻是不慌不忙,穩如泰山,淡然笑道“老螃蟹讓咱唱啥咱就唱啥!”月明一聽,腦袋嗡的一下又大了。

  此時,春生哭喪著臉,氣喘籲籲跑來了。見春生回來了,月明與秋正紅忙迎上前。秋正紅急切地問道:“見到孫大人了?”

  春生上氣不接下氣:“見到了,他正審著淫賊呢,那淫賊禍害了一民女,孫大人閹了他小雞子。等把案子辦完,我就和他說,老螃蟹請他明兒來東鎮看戲,他當時臉一拉,就說近日案宗太多,本官沒空。我沒把事辦成……”春生愧疚地低下頭哭起來。

  “不對啊,這可是孫大人上回臨走時撂下的話……他要不來,那就不是孫大人了!”秋正紅尋思著,“咱權當孫大人能來,再抬一張茶桌擺在後面。”

  月明還在糊塗著:“你這是要幹啥?”

  秋正紅說:“說不準縣太爺來的時候連座兒都沒了,咱能讓老爺站著晾台?叔也是上等之人,如果縣老爺來了,叔也得有地兒坐吧。”

  月明直搖頭,聽得糊裡糊塗,無奈地冷冷一笑:“你真會變戲法,會大變活人了,一句話就能把孫大人給變來了。”

  秋正紅笑道:“這不是給逼的嘛,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之其身也……”

  夏日的東鎮,清早起來是清爽的。公雞一聲接著一聲地叫了起來,東方亮出魚肚白,家雀已在樹枝上吵吵鬧鬧起來。秋正紅已經早早起來,清掃起門前院內,那嘩啦嘩啦的掃地聲與食鋪房頂的嫋嫋炊煙和范叔咚咚咚咚的剁餡聲拉開了四平戲園一天忙碌的序幕。趕早的鄉民百姓也隨著清掃的秋正紅將樹葉塵埃的收走,也一同跑進了這個人氣滿滿的院落。

  火紅的太陽爬到了房頂。商會幫也起得比往日早,廖天嘯帶領十幾名手下耀武揚威地從牛家走來,到四平戲園門前之後列隊站好。雖說站姿沒有正規官軍好看,但排列也算齊整。望著這乾淨整潔的門前場地,廖天嘯吩咐道:“今兒這場子可是老爺包下的,小子們可得給我將門把好了。叫花子,莊戶蛋,統統給我趕出來!”

  廖天嘯大搖大擺來到戲園內,朝著衣著不整的鄉民百姓吆喝道:“出去出去快去,戲園今兒是老爺的!”望著廖天嘯蠻橫的樣子,人們只能瞪上一眼或朝地上呸上一口,不情願地向外走去,邊走邊喪氣地嘟囔。這些嘟囔聲便是衝著秋正紅來的:乾打幾聲雷沒下一滴雨,空扎個漂亮的戲棚子;要飯的就是要飯的,他要真能把這台子唱紅了,太陽真的打西邊出來。

  這好的台子無論如何也不能拱手讓給老螃蟹。

  練功房中,一陣歡快的彈奏聲壓過外面廖天嘯的吆喝。一曲完了,秋正紅站在房中興奮不已:“這段子孫大人聽了定會開心。今兒月明和長順倆上場,春生演奏,我就在台下端茶倒水。”

  長順一聽急了:“萬一牛紹堂竄上台來,我可招唬不了。”

  月明也不幹了:“把俺們給衝到風頭浪尖上,你倒好,一天到晚沒事找事,躲到後面看熱鬧。”

  秋正紅笑了:“也好,你在台下照應,我上台唱,如何?”

  月明苦笑一聲:“還是饒我吧。”

  秋正紅又說道:“你們在台上大唱,我在台下不唱隻演,咱這回就來他個台上台下雙簧二板,重頭戲是在台下。”

  秋正紅又吩咐春生到外面與街上鄉親們打個招呼,讓他們先在門口等候,今兒個能看上出出彩的大戲。

  商會老板和與牛家最要好的客人已陸續入場,他們各自坐到自己應坐的茶桌前有說有笑, 十分得意。

  牛紹堂坐在中間茶桌前掃視著周圍這幫貴客暗自歡喜。與牛紹堂坐在一起的是楊東海、白龍洲、姚大康、朱和順還有史克讓,幾個人端著茶碗邊喝邊你一言我一語地恭維著。白龍洲哈哈笑著:“都說天下一膽很難啃,牛老兄居然啃下了!”朱和順將剛喝到口中茶水咽下,道:“就差孫木林這清水裡泡出的官老爺沒上湊了!”史克讓插一句:“他孫木林算個球,一天到晚也想學乾隆皇帝微服私訪,還給這小鋪子留了個什麽墨寶“食中一絕”,我看這一絕不要緊,把四平戲班一下子送上絕路了。”

  一陣大笑。

  秋正紅又是一個十足的夥計扮相,彎腰弓背,穿著破舊,頭戴瓜皮小帽,臉上故意摸著灰土,眉頭緊縐,兩腿一彎,兩唇緊閉,裝出沒牙的老人模樣。他提著水壺,很是殷勤地端茶倒水好不勤快。見灰頭灰臉的秋正紅來到身邊,牛紹堂端起茶杯問道:“夥計,你們班主哪兒去了?”秋正紅故意撇腔撩調壓低嗓門道:“他心裡憋屈,去燕喜樓找窯姐喝悶酒了。”白龍洲笑望著四周,眼神落在最後一張茶桌上端坐的是范壽先,范叔正若無其事地喝著大茶。白龍洲納悶:“老兄,賣包子的也請了?”牛紹堂回頭一看吃一驚,又冷冷笑道:“哼哼,今天唱的就是給他聽,他不來就沒戲了!”

  廖天嘯站在依舊散發著油漆味道的唱台上吆五喝六地張羅著。蘭一鳴坐在台上有些心急:“八爺,人都差不多了,該開腔了吧?”廖天嘯望著大門口仍有來客進入:“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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