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大賽一結束,為了避免麻煩早就命令艾德麗娜帶著塔格爾和阿拉什藏起來,而自己單刀赴會,即使再出問題召喚骨馬也能離開。
但沒想到卡達加手眼通天,居然短短一個宴會的時間就找到並抓住了他們。
這下麻煩了!
只見卡達加只是平靜地轉過身,深邃的眼眸裡隱含著滿意的光芒。“達爾,你應明白,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受害者。他們為了你的勝利,也為了他們自己的理由和目的。”
說罷,他似乎非常滿意己方布下的局,“以他們的痛苦來衡量,你的勝利價值連城。”
“哈,達爾,難道你不覺得這是命運的安排嗎?”卡達加輕蔑地哂笑道,那雙眼眸中遊走著一絲陰險的光芒。
“按照大賽規則來講,你確實有資格從我的寶庫中選取任何你渴望的三件珍寶。”
他攤開雙手,好像是在演示那權利的實際意義,嘴角掛著一抹得意的微笑。
“而現在,我的寶庫裡最獨一無二、最具有價值的寶貝都呈現在你的面前了,一、二、三,你豈不是賺大了?”
挑釁混著戲謔,卡達加指尖輕點著三人的方向,如同在指點一幅人生的荒誕畫卷。
“當然,如果你真如你先前所言,和這群可憐蟲不過是偶遇,無意中結成了短暫的同盟。”卡達加輕輕搖了搖頭,表情中帶著不屑和挑釁。
“那你就盡可以無視他們的痛苦,自由挑選寶庫內其他任何珍稀之物,任你所願。”他的聲音沉穩又緩慢,好似在細細品味著達爾的沉默。
“不過,”他冷酷地繼續道,每個字都像是刀刃一樣鋒利,“如果你選擇舍棄他們,他們的肉體與靈魂就將留在這裡,成為我的玩具,任我宰割慢慢享用。”
這下陷入兩難境地了。
如果選擇直接救塔格爾、阿拉什和艾德麗娜,就已經在事實上證明了和他們是一夥的。
後續卡達加的黑衣傭兵團肯定不會簡單放過,在帶著三個重傷拖累的情況下,也不知道能不能跑出諾爾營地。
但如果不選就更別說了,三人肯定會直接死在這裡。
而且誰知道這個鬼地方還有沒有藏著八百刀斧手,就等著露出破綻。
還是先不能直接暴露。
達爾眼中的幽焰恍若跳動的冰焰,他知道必須壓下內心翻騰的怒火,若不保持冷靜,三人的生命就如同系在懸崖邊的一根脆弱細線,稍有不慎,便會斷裂墜落。
“卡達加,別開玩笑了,釋放他們,然後帶我去逛逛藏寶庫,我不會選擇很貴重的珍藏。”達爾的聲音帶著命令的冷硬,不容置疑。
“我和他們確實毫無關系,但畢竟隊友一場,不可能坐視他們被你玩弄。”
“呵,達爾,恐怕你所不知道的比你所知的要多。”卡達加輕蔑地冷笑,“他們的痛苦,不過是一場序幕而已。”
瞬間,卡達加手腕翻轉,舉動間猛地一扭——緊接著,一陣骨節斷裂的聲音,在寧靜的密室內異常刺耳。
塔格爾的手臂不可思議地扭曲起來,他忍不住發出痛苦至極的嚎叫聲,聲音淒厲到將黑暗都撕裂。
達爾的目光尖銳如刃,他目視著對面如同肥鳥一般的卡達加,那肚皮在黑色布匹覆蓋的甲胄下一顫一顫。
慘叫的空洞回響在巨大的藏寶室中,每個聲都像冰冷的針刺入心臟。
達爾知道和這個怪物繼續辯論是毫無意義的,畢竟他們處在一個以力量說話的黑暗地界。
“好計策,卡達加。”達爾的聲調低沉,略帶嘲諷,“但你真以為我會那麽簡單地讓步?”
卡達加臉上的笑容沒有一絲的變化,反而更加明顯,他斜睨達爾,似乎在欣賞一出劇院的華麗的大戲。
然而,他虐待塔格爾作為誘餌並未讓達爾動搖分毫。達爾的怒火在胸中燃燒,但他的腦海卻如冰洞般冷靜。
他的手緩緩移動,刹那間——
“唰!”
達爾突然爆發,他右手迅速抽出腰間長劍,劍鋒直指卡達加的胸膛。
但就在骨劍即將接觸胸甲的瞬間,卡達加竟如同幻影般後退,避過了達爾矯健的刺擊。
隨著一陣陰冷風的卷動,藏寶室機關轟然啟動,無數黑影如同幽靈般竄了出來——它們是穿著黑衣黑甲,每一個身影都透著殺氣騰騰的傭兵。
“可笑,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卡達加邊退邊笑,身影很快縮進黑色軍團中,嗓音在其中緩緩傳出,“這才剛剛開始,達爾。”
傭兵們冷冽的目光集中在達爾一人身上,劍刃寒光閃爍,瘋狂和殺意在呼嘯的狂風中相互激蕩。
眼看形勢一片大好的卡達加,驀地展露出其真正的狠戾本性,他的雙手舞動間,又是一聲響喝:“給我拿下他!”
環顧四周,達爾感覺自己此刻像是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海洋,而那些黑衣傭兵便是無情的海浪,隨時都準備將他吞噬。
但這怎麽能退縮,眼中反而閃過興奮的火花,自從穿越到這具骷髏身體已來每一次的戰鬥都逐漸激發不死生物的戰鬥本性,在以一敵眾的態勢下顯得既異常冷漠又嗜血狂熱。
他以劍指天,一股無形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出來,那是來自深淵的召喚, 也是模擬系統賦予他的新生力量。
隨著達爾的劍尖所指,宛如深淵的黑暗之力在骨劍上沸騰,他的眼中射出一絲不死者的殺氣。
血色潮汐湧動在每一個戰士的心中,傭兵們的臉上滑過一絲驚慌,然而那只是轉瞬即逝的疑慮。
黑衣傭兵團的士兵們響應卡達加的號令,迅速丟掉了所有的遲疑,他們頭戴罩面兜帽,眼中露出的只有一片冰冷的殺意。
“砰——”踏地衝刺的聲音如雷鳴般在達爾的身邊爆發,那是他化為奪命幽影的前奏,是他冷酷復仇的狂瀾。
長劍搖曳著骷髏般的白熾光芒,達爾閃身向前。
傭兵們迅速圍攏,如一座黑暗的城牆試圖阻擋住達爾,可是對於達爾極高的敏捷和速度,傭兵們的合圍就好像破碎的鎖鏈。
達爾這個鬥篷幽影如閃電般穿梭於敵人之間,長劍如同死神的指揮棒,每一次揮動都取走一個傭兵的亡魂。
“賤貨,嘗嘗這個!”一個壯碩的傭兵猙獰地吼叫,他手中的巨錘攜著風雷之勢砸向達爾。
然而,達爾仿若未見,側身一讓,使得那錘頭逼近後的風聲近乎觸耳。
“鐺!”劍鋒與錘頭的碰撞發出金屬交擊的悅耳之聲,狂暴的能量在接觸點燃起火花。
達爾卻利用這股力的反衝,身體借勢一個後旋,長劍帶起的銀芒一閃而過。
大漢的雙眼瞪大,錘子從手中滑落,瞬間,身軀成兩半,鮮血像花朵般綻放。
這樣的戰鬥,對於達爾來說,不過是過眼煙雲,他不停手,只是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