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戈洛斯也是個老陰B。
狂暴確實是狂暴了。
理智也確實是在狂暴中逐漸失去了。
但不知道通過什麽秘術或魔法能夠自主在關鍵時刻找回戰鬥理智。
在觀眾開來的一刹那爆炸間,發生了一連串的激烈戰鬥。
時間回到爆炸前……
達爾緊握手中的長劍,白骨利刃在戰場上反射出攝人的寒光。
在達爾眼中,對面的戈洛斯雖然仍然環繞在金色烈焰中,但已然仿佛變身成了一頭待宰的羔羊。
再給他加把火!
“你只有這點能耐嗎,戈洛斯?”
達爾的嘲諷在炸響中掠過數不清的喝彩聲。
磅礴的烈焰在戈洛斯的召喚下似乎找到了目標,鋪天蓋地的猛撲而來,盡管場內煙霧連天,但達爾的感應比任何時候都更為敏銳。
他錯身而過,猶如一條遊龍閃過火海,直撲烈焰的源頭。
這是最後一擊了!
戈洛斯眼中的紅光已是黯淡無光,就像燈枯前閃動的火苗。
達爾抓準了戈洛斯身體力量即將耗盡的瞬間,猛地提速,帶起一陣尖銳的風聲,突襲而來,骨劍直刺對方要害。
然而,就在本應一劍封喉之時,戈洛斯臉上突然現出一個狡詐的微笑。
那原本昏暗的眼神重現凌厲,一抹詭異的冷靜在千鈞一發之際掌控了戰局。
“這不可能!”達爾驚訝地看著戈洛斯突然展開的雙臂,身上的金色鏈錘如同藤蔓纏繞竹竿,以一種詭異的旋律圍繞著他轉了起來。
這是個陷阱!
達爾迅速改變了進攻軌跡,試圖撤身逃開,但戈洛斯布下的圈套已經達到效用,他們的距離已經靠得太近了。
長錘如同金色的龍卷風,挾帶著毀滅的氣勢籍籍逼向達爾。
眼看著那金色巨力襲來,達爾一時間居然感到全身骨骼都被帶著晃動起來。
何等磅礴的力量。
此時強行逃避反而會延長自己的危險時間!
見退無可退,達爾隻好提劍與戈洛斯的金色鏈錘交鋒。
一瞬間火星四濺,錘與劍碰撞的聲音在戰場邊緣回蕩。
戈洛斯知道這是唯一一次把速度極高的達爾騙進他最佳攻擊范圍的機會。
鋼澆鐵鑄般的手臂揮舞著鏈錘,金色的鏈條如一條憤怒的蛇,嗖嗖地破空而過。
達爾冷靜以對,仿佛心中的怒火早已化做一股寒流,透過骨劍,凝成了刃上每一道寒光。
達爾心知與此敵搏命,非用盡全力不可。
骨劍看似隨意間化作千百片白芒,縱橫交錯,與鏈錘的每一次碰撞中都有極其刁鑽的角度。
眼看著骨劍與鏈錘的交鋒一時間僵持不下,而自己即將退出戈洛斯緊身的攻擊范圍。
剛想長舒一口氣的達爾,眼神卻在此刻閃過一絲凜冽,因為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
突然,戈洛斯的眼中閃過詭詐的光芒,金色鏈錘以難以察覺的速度拉動,一個精心設計的攻擊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從達爾身後襲來。
達爾幾乎感受到了死神的呼吸,但在死亡即將迎面而來的一瞬,他的不死者的本能及時激活了他那極高的敏捷屬性。
他身體的每一根骨頭都在呼嘯的鏈錘音中舞蹈,躲閃、反擊、抽身,他的動作如同流水,毫不遲緩,雪白骨劍與金色鏈錘交織成一幅生死邊緣的畫面。
盡管竭力閃躲和反擊,但金色鏈錘依然砸擊到達爾的左肩,整個左半身身體幾乎粉碎性骨折。
都這樣了,乾脆直接反擊!
不顧一切的反擊也到達了目的,達爾那由白骨精煉而成的鋒利長劍,在戈洛斯認為已經乾掉對手的一瞬松懈之際,洞穿了甲胄的防護,化作寒光直擊其握錘的手肘。
戈洛斯的悶哼聲幾乎溶入金色風暴之中,他手臂斷裂的瞬間疼痛與絕望並存,金色鏈錘因失去控制而嵌入達爾身體無法抽出,發出沉重的轟鳴。
“怎麽可能?”戈洛斯眼神中的震驚無法掩蓋,聲音中充滿了顫抖和不解,“你的軀乾已被我鏈錘撕裂,怎仍舊能以這種速度反擊?”
他不可置信地喊道,手臂的疼痛竟似乎比不上眼前事實對他心靈的打擊。
“很遺憾,戈洛斯先生,如果你面對的是普通人,你已經贏了。”
“至於我特別在哪裡,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達爾身軀一抖,將戈洛斯嵌在他骨架中的鏈錘遠遠拋開。
隨即,他沉腰彎身,從虛空中的一個微光閃爍處抽出了一瓶古舊且風格詭異的亡靈藥劑,瓶塞輕彈,藥劑如同活物一般從瓶中湧出,自行曲線飛向他左側的傷處。
瞬間,受傷的左肩布滿幽藍色的光芒,仿佛覆蓋了一層神秘的霜雪,接著,在一陣詭異的哢哢聲中,達爾那剛剛破碎扭曲的左半身奇跡般地迅速複原。
甚至從恢復的骨骼中都能感受到亡靈藥劑帶來的新生力量。
怪不得血焰小馬這麽喜歡這玩意,原來對骨頭架子的作用這麽好。
沒有繼續與戈洛斯廢話,達爾的雙眼,猶如長夜中的獵手,鎖定了糜爛的獵物。
他以閃電般的速度,朝前戈洛斯飛掠,宛若一道幽影,剛剛複原的左肩在夜風中發出低沉的骨骼聲響。
戈洛斯掙扎著試圖後退,但斷臂的疼痛和腦海中的恐懼像厚重的鎖鏈,拖垮了他後撤的步伐,而接下來等待他的是比斷臂更深的絕望。
“認輸吧,戈洛斯,”達爾語調平平地命令著,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酷。他知道,這是削弱敵人意志的最有效手段。
戈洛斯咬牙怒吼,盡管受傷,他僅存的左手仍掙扎著將甲胄內格中的暗器投擲出去,這是他最後的底牌。
達爾卻只是冷冷一笑。他的骨劍微攬,那些如同羽箭的利器,在接近他時仿佛遭遇了無形的障壁,一個個落地失效。
隨即,就像黑夜中最致命的噩夢,達爾的身影在戈洛斯眉心前一閃而過。
一道細如蛛絲的血線悄然浮現,還未等戈洛斯感受到痛楚,那道血線便迅速擴大成為了一道可怖的血口。
戈洛斯的雙腿開始發軟,他的視線模糊了,角鬥場在他眼前晃動,就像是一場即將到來的崩潰。
他的膝蓋撞擊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帶起一片塵土。痛苦在他體內蔓延,生命正在以他無法想象的速度流逝。
“告訴我為什麽,你...你都做了什麽?”戈洛斯聲音中的咆哮變成了微弱的呢喃,他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實,不能相信自己就這樣失敗了。
達爾無聲地站在他已不再威脅的敵人面前,手握骨劍的畫面就像是死神的寫照。
“你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但我,”達爾平靜地說,嘴角上揚透出一絲冷峻的笑意,“我屬於永恆的黑暗,是不死之身。”他的聲音在血色沙場上回蕩,森冷又堅定。
戈洛斯倔強地抬頭,瞳孔中殘留著一絲瀕死的倔強:“這不可能。”
然而達爾並未理會,繼續道:“對你們肉身之軀來說致命的傷口,對我而言不過是暫時的不便,斷骨重構不過是一瓶藥劑可以恢復的皮毛之傷。”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屬於人類的平靜與冷漠,戈洛斯卻感受到了深深的絕望和無力。
達爾慢慢掀起黑布鬥篷的一角,陽光灑在那死寂的慘白骨架上,折射出一抹駭人的光芒。
而那一角中,並沒有肉體的支撐,只有暗白的骨頭與漆黑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