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猛烈的撞擊聲,將兩人拉回現實。
“我先去把這喪屍解決了,你先隨便找個位置坐吧”
張新輕輕的將緊靠在胸前的柳可推開,提醒著門外還有隻喪屍。
“嗯”
柳可應了一聲,便在客廳的沙發坐了下來。
張新右手反握著靠在牆壁的自製長刀,左手緊握住門把手,死死的貼在門後,像是在準備著蓄力一擊。
看來他準備模仿壯漢先前的操作,先用門撞擊喪屍,再用長刀做最後的了斷,也當實戰練練手了。
在門外的喪屍撞擊完準備下一次撞擊的空隙,張新狠狠地推開了門,或者應該說是撞開了門。
喪屍被門撞了個措手不及,反彈在了牆壁上。由於喪屍肚子處本就被掏空,整個身體失去了很多支撐,兩次衝擊竟使其直接攔腰斷成了兩節。
上半身面朝地栽了下去,下半身則緩緩地從牆壁滑在了地上,從喪屍後腦殼凹陷進去的大坑來看,這下應該是真死透了。
一瞬間,章新頭又疼痛了起來,但比起之前的疼痛,好了許多,隨即眼前再次顯現出了裂縫和空間。
“擊殺喪屍後也能有一次打開的機會?”
張新有些興奮,迅速地將門關上,將長刀倚靠在牆上,跑到廚房,打開冰箱,連忙放了兩瓶水,一塊牛肉進去。
空間突然可以使用,他必須得抓住機會再次複製。
“她死了嗎?”
柳可見沒了動靜,來到了廚房門口,朝張新問道,看起來有些拘促。
章新連忙關上冰箱望向柳可,但忘記關閉裂縫與空間,使裂縫和空間和柳可重合在了一起。
但柳可似乎並沒有看到,臉上並無任何異樣。
“只有我看到?別人看不到?”
“你還好嗎?”
柳可見章新有些發愣,關切的問著。
“哦……我還好,她死了。”
張新邊說邊低頭朝自己身上看去,衣物上已經沾染上了一些血漬。一低頭,空間便自動消失了。
“謝謝你。”
柳可像是有些愧疚,又說起了謝謝。
“沒事,樓道已經沒喪屍了,那你回去嗎?”
張新剛說出口,就意識到這話有些不妥。
“我……我能不回去,就在這裡嗎?”
柳可察覺到了話裡的意思,以為張新要趕他走。
“你衣服弄髒了,我給你洗,然後我每天保證隻喝一瓶水,吃一個麵包!”
張新有些愣住,隨即笑了笑,看來她以為在他眼裡她是負擔,正在努力讓自己不成為累贅。
“那我可以留下來嗎,我不想一個人待著。”
柳可見他笑了笑,試探性地問了問。
“而且你這裡有好多吃的。”
見張新沒有否決,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俏皮。
“你先隨便挑點吃吧,也餓了幾天了。”
空間又可以打開,再次嘗試了複製,章新顯得大方了許多。
剛說完,柳可就迅速的點了點頭,拿起一旁的麵包狂啃了起來,有點噎了,就拿礦泉水喝,仿佛這麵包是世上最美味的東西。
“你慢點吃。”
吃完一個,柳可卻沒有接著吃下去,抬起頭眨著大眼睛盯著張新。
“你怎麽會有這麽多吃的啊?感覺這次疫情好突然,都沒有官方提醒哎。”
“嗷,我一個兄弟讓我提前囤的,我就囤了點。”
“我還有一大半都被幾個孫子搶了呢。”
章新想著,但並沒說出來。
“這樣呀,那你兄弟真好。”
柳可發出了感歎,但並沒有再追問下去。
“我還能再吃一個嗎?”
“吃吧。”
在得到張新同意後,柳可才又接著吃了起來。
“你以前是做什麽的?”
這次張新先問了起來。
“我.....我沒上班。”
“那你一直待在家裡?收入呢?”
“我爸媽每個月給我打錢,也不完全待在家裡,有時候出去旅旅遊。”
張新想起之前看到的她朋友圈,全是旅遊照。
這或許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自己累死累活加班,別人卻不用上班到處去旅遊。
“不過這下再也沒有機會了。”
柳可拿著礦泉水又喝了起來,緩了緩噎著的感覺,呼了一口氣。
這句話就像是戳在了張新的心窩,讓他頗有感慨。
是啊,正是這末日,也讓他也沒有“機會”被剝削壓榨了,想到這,張新心裡好受了一些。
“可這世界變得更殘酷了。”
“嗯……確實呀,但我不是遇見你了嗎?嘻嘻。”
“你這是賴上我了啊?”
張新有些無語,這柳可真沒把自己當外人。
柳可吃飽喝足後,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修長的身材讓他一覽無余,這次他才發覺,這妮子的臉蛋和身材越看越舒服。
“你把衣服脫下來吧,我給你手洗。”
柳可盯著張新說道。
“有洗衣機,我丟在洗衣機裡洗。”
“洗衣機洗不乾淨你這身上衣服的血漬,別不好意思啦,快給我吧,你救了我,我給你洗件衣服怎麽了。”
說著竟要上手把張新的衣服脫掉。
張新連忙退了退,隻好將衣服脫下,遞給了柳可。自從這妮子進來之後,自己反倒比她還拘束了起來。
“喏,謝謝你了。”
“是該我謝謝你,哎呀,你這衣服好臭。”
張新看著將衣服拿到洗手間準備手洗的柳可,心裡僅有的一絲防備也卸了下來,他能感覺到柳可發自內心的單純和善良。
沒一會,柳可就洗好衣服,拎著張新的衣服肩膀處在空中鋪展開。
“你看,是不是很乾淨。”
衣服上的血漬一點痕跡都沒有了,整體也變得乾淨了許多,同時還散發著洗衣液的香味,讓人聞著很舒服。
說完,柳可便將衣服晾在了陽台,轉身看著張新,若有所思。
“我可以在你這洗個澡嗎,剛剛在外面我也碰到了那些髒東西,身上臭臭的。”
“行”
“那你能陪我去樓下拿衣服嗎,我的衣服都在樓下。”
思考片刻,張新便同意了,畢竟現在樓道的兩隻喪屍已經解決掉,沒有什麽風險了。
“等我準備一下。”
張新從臥室翻出一張舊床單以及兩隻口罩和兩雙鞋套,不知道有何打算。
“你拿床單幹啥?”
“鋪在門外,再穿上鞋套出去,回來的時候就可以避免哪些髒東西踩在家裡到處都是。”
說完,張新通過貓眼瞄了一眼,確定安全後,打開房門,拿上長刀,將床單鋪在女喪屍身上和地上,場面頓時好了許多。
“走吧。”
張新戴上口罩,同時將另一隻遞給柳可,這樣可以過濾一些難聞的氣味。
雖然踩著鞋套,兩人仍盡量從地上乾淨的地塊下腳,畢竟這血與肉,還是不接觸為好。
“905”
門牌號掛在高大的銀灰色鋁合金門前,與張新家略顯陳舊的深色鋼質門形成鮮明對比。
柳可將右手大拇指貼靠在指紋鎖的識別界面上,指紋鎖識別成功後,清脆的女聲從中傳來。
“歡迎回家。”
“你這門是裝修過的?”
“是呀,這房子是我家裡給我買的,所以精裝了一下。”
打開房門,映入眼簾則是地上光亮的拋釉地磚和素色的牆布,精致的家具擺放在其中,整體呈現出一股輕奢型的裝修風格。
“真精致。”
張新感歎的說道,自己的出租屋與柳可精致的房間比起來,可簡陋多了,再往裡看去,這房子比張新的房子還多了兩個房間。現在這地段加上這裝修,怎麽著也得要三百來萬。
“再精致也沒用啦,你坐坐,我進去找找衣服。”
張新在客廳的真皮沙發上坐了下來,緊實的皮質將他全身包裹了起來,讓他非常舒服。隨意的看了看客廳,一個小物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電視牆下的組合落地櫃上擺放著一個胡木桃紋的相框,相框中間是有三人,其中一人,則是柳可。
中年男性在前端坐著,柳可則與一名風韻娉婷的女子站在身後,兩人都將手輕輕地搭在中年男性寬厚的肩膀上,三人臉上都掛滿了笑容,看起來十分溫馨。
看樣貌,柳可與他們有些相似,應該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了。
但和普通的全家福不同,柳可的父親母親,都身穿軍裝,肩上都掛著幾顆星星。
“我收拾好了,我們上去吧。”
柳可拎著一個大口袋,裡面塞著滿滿的衣服從房間裡走出,張新立刻將投向相框的視線收回,看向了柳可。
“這麽多,你是把家裡的衣服都搬空了啊?”
“這裡面有個很重要的東西。”
“什麽?”
“那是我爸媽留下的軍用對講機,自從我爸媽七天前走後,就告訴我如果聯系不上他們,就打開這個對講機。”
“對講機?”
張新感覺有些迷糊,這妮子的話裡信息量有些大,他想全部問清楚,但也只能一個一個問。
“是啊,小區裡的人不正常後,我就把對講機每天都充滿了電打開,但從沒有聽到什麽消息。”
張新沒有說話,等她接著說。
“直到昨天,對講機響了,大致說的是在....哪個監獄,好像組建了個臨時基地什麽的,因為我太餓了,沒有特別認真聽,而且信號好像有些不好,斷斷續續的。”
“是你爸媽的聲音嗎?”
“不是他們的聲音, 他們聲音我一聽就聽的出來。”
“你爸媽5天前為什麽走?去哪裡呢?”
“我也不知道,以往他們大多數時間都待在部隊裡,只有休假的時候回來,但半個月前他們突然提前休假回來了,陪了我大概十天。
然後就突然說有緊急任務,要回部隊,算下來應該是喪屍病毒爆發前四天走的。問他們什麽事情也沒說,就給我留了個對講機,讓我留在家裡等他們回來。”
張新隱隱覺得這當中有些不對勁,他的好兄弟肖渡,喪屍病毒爆發前三天才告訴他囤物資的消息,而柳可的父母四天前也因緊急任務被召回部隊。
“他們沒給你留吃的?”
“沒有,所以我才找吃的呀。”
張新推測,她父母之所以沒有讓柳可囤物資,應該是柳可父母當時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事情,或者知道,但以為能控制住局面。
“我們回去再細說吧。”
目前來看,有些情況還並不明朗,張新準備回去再慢慢捋一捋。
“好”
要不是物資全在樓上,他還真想在柳可這裝修精致的房間住下來。
雖然他可以用空間儲存轉移物資,但現在還沒完全掌握使用規律,保險一點最好。
“還有沒有其他要拿的,一次拿完,免得上下來回跑。”
“沒有了。”
“那我們走。”
兩人拎著口袋,來到了張新的門前,正準備進去。
“等等!”
一道低沉渾厚的男性聲音從門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