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小惠姐的孩子得了腦癱這怎麽可能?”杜悅聽到趙憲光介紹的情況,臉上露出極為不可思議的表情,已經當了母親的她,非常清楚兒子對一位母親的重要性,自言自語了幾句之後,對趙憲光問道:“趙叔叔小惠姐的孩子現在怎麽樣?他的病能治好嗎?”
趙憲光聽到杜悅的詢問,想到小外孫的病情,一臉悲觀的搖了搖頭,回答道:“孩子在肚子裡的時候,因為缺血缺氧致腦室周圍白質軟化或基底節受損,結果得了腦性癱瘓,為了治孩子的病,你小惠和她的丈夫帶著孩子看了國內許多醫院,最後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把孩子帶回到蘇市。”
“年前我通過蘇市人民醫院聯系了美利堅的腦科專家,明天這名專家將會從美利堅到達蘇市為孩子治療。”
杜悅想到趙雅惠的孩子,滿心的好心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聽到趙憲光介紹的情況,突然想起自己的丈夫也是一名醫生,而且還是醫生非常精湛的醫生,連忙對一旁的吳破天懇求道:“老公要不你去醫院幫小惠姐的孩子看看,你連那麽嚴重的病都能治,小惠姐的孩子的病,你肯定也能治。”
吳破天在聽趙憲光介紹孩子的情況時,已經用意識跟青龍交流有關腦癱方面的治療辦法,這種病就目前來說,是全世界的一個醫學難題,是根本無法徹底根治的問題,早期發現病嬰作出診斷是比較困難的,但又很重要,以便得到及早治療,盡管青龍的信息庫內有治療這種疾病的辦法,但是僅憑趙憲光做的這些介紹,在沒又接觸病人之前,他也沒有把握是否能夠治好孩子的病。
“小悅引起腦癱的損害可發生於產前、產中或產後期,產前因素如腦部先天性發育缺陷、宮內,產中因素主要是產程中的創傷和窒息,產後因素如持續高熱、黃疸、發生低氧血症和酸中毒,均可引起腦癱的發生,趙書記介紹的情況,應該屬於產中時期,不過我還沒有見到孩子,我也不能保證是否能夠治好孩子的病。”
杜悅對吳破天的醫術完全是盲目的信任,當她聽到吳破天介紹的情況,馬上焦急地拉著吳破天,說道:“老公我們現在就去醫院看看,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有辦法。”
“小悅你和吳少這一路車馬勞頓,才剛剛到蘇市,你就讓他休息一會,至於孩子的病,從發現到今天已經整整大半年了,現在也不急於這一時。”雖然吳破天的身份非常顯赫,但是因為國人的觀念都認為醫術高超的醫生都是擁有豐富臨床經驗的醫生,吳破天那麽年輕,就算吳破天的醫生再精湛,對他外孫的病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趙憲光對吳破天的醫術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吳破天聽到趙憲光的回答,知道趙憲光因為年齡的原因,對自己的醫術並沒有信心,不過對於這點吳破天並沒往心裡去,笑著回答道:“趙書記,我們年輕人坐這半天的飛機和車子根本就算不了什麽,再說了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治療孩子的病情宜早不宜遲,不如我們現在就去醫院看看,或許會有辦法也說不定。”
因為吳破天和杜悅的好意,再加上吳破天的身份擺在那裡,雖然趙憲光對吳破天的醫術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但還是感激地同意道:“吳少小悅那就謝謝你們了,我的車子就在外面,我們就一起去醫院看看吧”
下午三點多鍾,吳破天和杜悅兩人坐著趙憲光的車子來到醫院,雖然杜悅和趙雅惠已經好幾年沒見,可是當杜悅在醫院腦科病房看到趙雅惠時,幾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昔日那美豔的鄰家姐姐因為孩子的病,使她那俊美的臉龐失去往日那紅潤的色彩,變的蒼白,讓她憔悴的不成人樣。
“小惠姐我來看你了。”杜悅連忙快步走進病房,一臉傷心地握住趙雅惠那纖細的手掌,一臉悲痛的看著一臉憔悴的趙雅惠,鼻子一酸,生怕要哭出來,但是她實在是抑製不住自己,各種感情交織著,猛烈地衝擊著她,終於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從她的眼眶裡劃過臉頰,滴在病房的地板上。
自從發現孩子生病以後,趙雅惠就沒有過過一天開心的日子,孩子的病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在趙雅惠的身上,讓她是苦不堪言,如果不是為了孩子,如果不是她的心裡還抱著一絲的希望,恐怕她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結果杜悅的這麽一哭,仿佛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注入趙雅惠的心裡似的,煎熬的讓她忍受不了,讓她的身體不停的搐動,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唏噓,仿佛是從她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來,散布在病房裡,織出一副暗藍的悲哀。
從發現外孫得病至今,趙憲光只在當初外孫的病情確診的時候,見女兒大哭過一場,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女兒哭過,身為父親,他知道女兒之所以沒哭,並不是因為女兒不難過,而是女兒在勉強地堅持著,其實女兒的心裡要比任何一個人都難過。
而此時看到女兒撲進杜悅的懷裡肝腸寸斷的泣哭,趙憲光的心裡像針扎一樣難受,兩行又苦又澀的熱淚,順著趙憲光那黝黑的、圓深的、布滿皺紋的臉龐靜靜地滴下來,使站在一旁的吳破天看到這幅情景也黯然神傷。
生活上的煎熬,心靈上的抑鬱和痛苦,使趙雅惠滿肚的怨念和無能為力的痛苦,此時她在哭泣,在述說,哭泣自己的命運,述說自己的不幸,直到許久之後,發泄差不多的她才慢慢的止住哭聲,抬起她那讓內心的傷痛絞於活力的臉孔,看著同樣哭的淚流滿面的杜悅,感激地說道:“小悅謝謝你能夠來看我。”
看著趙雅惠那憔悴的臉孔,讓杜悅隻覺的心煩意亂,痛苦難堪,當她聽到趙雅惠的感謝,連忙搖頭回答道:“小惠姐你這說的是什麽話?虧我跟你是好姐妹,沒想到我卻是到今天才知道這件事情。”
發泄了一通之後,趙雅惠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這時她同樣也發現站在一旁的吳破天,連忙伸手擦於臉上的淚痕,對杜悅問道:“小悅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