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到住處安排住下後,王猛便告辭離開了,臨走時讓秦川有事盡管可以找他。
秦川這才盤坐起來,眼神逐漸迷茫,似乎在思考什麽事情,如果仔細觀察,能發現秦川眼中黃芒一閃而過。
一年前,大夢王朝,全真郡內......
那時的秦川,正跟隨一群乞丐一起流浪到全真郡內的城西。
也是雪天,破廟內,秦川臉色蠟黃,瘦骨嶙峋。
同行的乞丐,不知從哪裡弄來的雞,正架起火堆燒烤著,烤雞而產生的雞油滴落在火堆上,發出“滋!滋啦!”聲,使得火堆的火燒得更旺了。
很快烤雞的香味開始傳出,眾乞丐紛紛上前準備分一杯羹。弄著烤雞的乞丐也沒有拒絕,給自己拆出一隻大雞腿放在身下,又抓起另外一隻雞腿咬到嘴裡。
然後再把剩下的雞肉丟道一旁,其他乞丐瞬間飛撲向雞肉,互相爭搶著,生怕慢半分吃不到雞肉。
此時的秦川已經餓了接近四天,正無力的往火堆旁靠近。
看到丟出去的雞肉,秦川沒有去搶,因為他已經沒有力氣去跟一群餓瘋了的乞丐搶,他望著烤雞乞丐身下的雞腿,正想說話。
“滾,滾,滾滾滾!”
烤雞乞丐立馬說道。
秦川還想上前,烤雞乞丐立馬起身,一腳就將秦川踢飛到破廟牆角,嘴裡還罵道:
“他奶奶的,還想吃雞腿,你算什麽東西,不滾老子打死你!”
“呸!”說話還衝著秦川吐了一口唾沫。
秦川被踢倒在牆角,幸好牆角還對付堆放這一堆廢草料,這才沒有受多大傷。
只是本來已經無力的秦川,沒有辦法再站起來,雪天的寒冷再次襲來,只能順勢爬到草堆後面躺下,用草堆圍在身邊阻擋寒風。
秦川已經餓的意識模糊,漸漸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秦川從草堆裡醒來,仿佛見到了極其恐怖的事,眼前的畫面,加上寒風,徹底把秦川從模糊的意識中清醒起來
昨夜還在扎堆吃雞的乞丐,全部都死在破廟內,乞丐幾乎全是被人用刀劍摸了脖子,只有秦川一人逃過一劫。
或許這還要感謝烤雞乞丐踢了那一腳,使得秦川躲進草堆中,沒有被人發現。
見此情形的秦川當即嚇得不敢出聲,生怕聲響驚動那些不知是否已經離開的殺手。
秦川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觀察了四周發現外面沒人之後,迅速向外面走去,只是走得方向不再是之前方向。而是朝著反方向,向著太陽的方向走去。
可能這也是目前的秦川,能做到唯一能讓自己不那麽寒冷的一件事吧!
就在秦川走著。
“哢嚓!”
突然“哢嚓!”的一聲,嚇得秦川趕緊蹲下,這才意識到腳下踩到了什麽東西。
秦川定眼一看,像是一個盒子,盒子的四壁幾乎埋進去土裡,只露出上面的蓋子,蓋子上畫著某種不知名的神秘圖案。
盒子隻貼了一張像是符紙一般的東西,輕輕一撕打開,盒子裡面放著一枚黑不溜秋的丸子,打開的瞬間,秦川就先聞到了一股香味,頓時全身一陣清涼,好像渾身的疲倦都在一瞬消失。
已經餓了五天的秦川沒時間思考這東西是否能吃,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把丸子拿出直接往嘴裡面送。
丸子入嘴,秦川來不及品嘗什麽味道,就一口咽下,只求能填飽一絲餓意。丸子入肚,秦川感覺有一股暖流,先是溫暖了肚子,隨即暖流遍布全身。
像是迎來了夏天般的溫暖,隨即那股熱流衝上頭部,秦川隻覺得腦袋一熱,便昏死過去。
待到再次醒來,已經是黃昏時分。
醒來的秦川沒有覺得寒冷,反而是覺得渾身舒坦,好似暖流在身體扎了根,饑餓感也減弱了很多。
秦川此時的位置位於禿林山山腳,繼續往東走去,準備越過禿林山。禿林山顧名思義,小山山上常年沒有植被,而山腳下卻草木繁茂。
在上禿林山時,秦川下意識的往來時方向瞟了一眼,這一瞟不知道,才發現在距離自己踩到盒子不到百米的位置,大片樹木倒塌,像兩個天坑一般。
天坑之中似乎有著什麽東西,紅黑相接,定眼一看,那裡是什麽東西,分明是數百人的屍首,盔甲,兵刃和那滿地的鮮血堆積在一起,天坑則更像是被一柄如山大錘重錘而出現的。
秦川接連看到這匪夷所思的場景,嚇得魂飛魄散,只能立馬跑著下山。
三個月時間一晃而過,秦川流落到了全真郡與離王郡的交壤之地:關門。
關門,即門關,兩地聯通之城,交易之城,在這裡可以找到兩地之間的各種商品貨物。進城不用錢,但是出城時,則會按照你帶回去的貨物價格收以關稅。
秦川本打算通過門關,到達離王郡地,可是沒想到,在準備出離王郡門關時,卻被門關稅衛故意刁難。
只因稅衛與人打賭,只要給秦川一個饅頭填飽肚子,就能讓秦川做任何事。就這樣想讓秦川給他們磕頭。
可是自從秦川吃了那個“丸子”之後,雖然經常沒有進食,但是除了有些許饑餓的感覺,好像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秦川自己不會再因為一個饅頭而去做這種事。
過後,稅衛在秦川過門關時,故意說秦川偷帶東西過關, 把秦川狠狠收拾一頓。這可謂是秦川有史以來受過最重的傷。
雙腿被打折,全身幾乎被打得動彈不得,最後被抬過關門扔了出去,秦川只能靠手拖著身體找到一間破廟充當避風港。
破廟內還住著一對母女,也是乞丐裝扮,秦川進破廟時,還把女孩嚇得不輕,緊緊抱著自己的母親不敢看秦川這邊。
過了很久,女孩才敢拿著她也不敢多吃的一點乾餅,遞到了秦川面前,讓他吃下。這是秦川流落至今,第一位主動對他好的人。
秦川原本只是想待在破廟裡渡過自己人生最後的時光!卻沒想到會再人生的最後時光遇見這樣的人。
夜幕降臨,母女生起了火堆,女孩還貼心的把著了的火種帶到秦川旁邊,也給他點燃了火堆。這是秦川在世間再一次感受到夏天般的溫暖。
第二天,秦川醒來,沒有看到那對母女,習慣性地起身尋找,然後走了一步,秦川呆了,他站起來了!
秦川不可置信地又走了一步,隻覺得步伐比斷腿之前還要輕快,又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
“嘶”,
“疼死我了!”秦川頓時吃痛的喊了出來。
“這不是夢!”
秦川楞了一下,這才回想起。
自吞下丸子昏倒後醒來,身體湧出的熱流,還有幾天沒吃東西,只是有一些饑餓感,還有這被打斷的大腿隔天竟然好了!
還有破廟裡的燒雞乞丐,禿林山下的天坑!
這一切的不尋常都指向了秦川!不,應該是秦川吃下的那個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