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中,伊索滿臉冷然,心裡卻驚訝到了極點。
他忽然發現,自己根本不是眼前這個家夥的對手。這個護衛打扮的家夥,看起來很普通,除了臉色蒼白,腦袋上長了個奇怪的角以外,其實也沒什麽了,外貌對於強者來說,根本都不算什麽。
他本來以為自己會很快解決。
交手之後,伊索有些驚訝,因為這個奇怪的家夥,無論是力量和速度都不比自己差!這足夠令人驚訝了!
其他人不清楚,伊索卻是知道自己的速度所代表的意義,他的體術完全是速度型,也是以速度型體術晉升的巔峰禦靈師,並且在巧合和機遇之下,得到了千年前傳奇刺客的傳承,所以才會使用隱藏身形的靈術,並且速度也有了極大提升。
他自信,就算是遇到天靈師,打不過也能夠從容逃掉,就算是天靈師,也沒有幾個速度能趕上自己的。
可眼前這個奇怪家夥……
這種速度,似乎完全是身體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什麽術法,也就是說,這家夥的身體是極為變態的。即便如此,伊索也很有自信,只要速度不比他快,在戰鬥中,他會使用的暗殺術可是極多的。
結果伊索卻是越打越沒信心。
他的暗殺術很不錯,很多不止是體術范疇,甚至是體術和靈術的混合術法,根本無法分類,大多都是兩者兼有,源自千年前的術法。
可術法的威力……和等級息息相關。
這是永恆不變的定律!
同樣等級的術法,同樣的控制能力,消耗同樣多的靈力,威力也自然不會差多少,有些威力是偏重於釋放速度,有些偏重於威力,有些則偏重於其他方面,而伊索的術法,大多偏重於‘詭異’,詭異,也就是說,釋放的速度極快,並且釋放的效果讓人防不勝防,比如某些術法帶有毒的效果,能讓對手身體中毒,這種毒雖然不能致命,卻也是非常麻煩的。
中毒的對手,自然要用靈力抵抗毒素蔓延。可這樣一來,自然要分心他顧,不能全心的戰鬥。
可伊索很快就發現,自己的大多數術法,對眼前這個奇怪家夥根本沒有任何效果……這家夥的身體強的過於變態了,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攻擊能夠傷害到的,不達到高級術法的威力,根本對對方沒有任何影響。
甚至,伊索覺得,就算是高級術法,威力小一些的,也無法傷害到對方。
而術法的威力,正是伊索的軟肋。
他的術法,重在速度和釋放,論起威力是絕對比不過那些高級元素法術的,也就是說,就算對方站在那裡讓他隨便打……估計他都不會有任何機會贏得戰鬥,因為他無法傷害到對方。
這個發現讓伊索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在戰鬥一段時間後,他就想要找機會逃掉,心中也是一片冷然。要知道,他之所以幫助貝盧斯科尼是有原因的,作為聯邦中很尷尬的一個巔峰禦靈師,伊索的實力是不錯,甚至比很多天靈師還要強一些,可他的存在卻不被聯邦認可。
這是很尷尬的事情。
伊索實力是有,可他曾經挑戰過聯邦公國的貴族制度,自然就得不到聯邦貴族圈的認可,更別說得到聯邦議會的認可了,聯邦議會本就是由聯邦的貴族們把持著,自是不會承認伊索的地位。
貝盧斯科尼大公請伊索幫忙,付出的代價就是在得到戰爭勝利以後,幫助他得到聯邦供養天靈師的地位。
這很難。
可只要貝盧斯科尼公國在戰爭中取得勝利,貝盧斯科尼大公在聯邦議會中的地位自然會大大提升,隨之也就能解決這件事了,
或許在其他人看來這也沒什麽,但對伊索來說卻非常重要,有一個明面的身份,聯邦供養天靈師的身份,他才能安於修煉,才能有更好的環境,讓自己衝擊天靈師的層次。想做到這一點可不容易,阿爾法帝國有那許多的強者,可明面由皇室認可的天靈師,也只有那十幾個而已,其他家族式存在的天靈師是不被認可的,除非他們背叛家族,並且完全加入阿爾法皇室,並且得到整個帝國的認可。那實在很困難,因為供養一個天靈師的花費代價實在太大了,多一個天靈師,帝國每年就要多付出很多東西。
聯邦也是如此。
聯邦議會供養的天靈師,可不止是一個身份問題,其中還牽扯到每年大筆的花費,一個普通靈師收入是一個普通人的百倍、千倍,一個巔峰禦靈師,就能夠得到一個城市稅收的分成……而一個城主,已經能夠隨意支配城市的稅收,天靈師?
那就是一個城市、地區,甚至更廣闊區域的領主。
也就是說,聯邦議會假若讓伊索成為議會供養的天靈師,議會就要付出一塊面積不小的土地稅收,那甚至會相當於半個小公國,其中牽扯的利益非常複雜,除非這個天靈師強者實力達到一定程度,壓得聯邦議會不得不妥協,否則是絕無可能的。
伊索的實力……顯然沒有達到那種程度,所以貝盧斯科尼大公開出的空頭支票他還是接下了。
結果到現在…
伊索暗暗搖頭不止,他不得不離開了,眼前這個怪物,根本不是自己能應付的了的,他本來覺得這個任務並不難,可誰知道這裡居然有這樣一個家夥,自己和他交手,根本不會有任何勝算,再繼續下去,恐怕自己還真有可能交代在這裡。
這些,其他人並不清楚。
實際上,伊索和米哈伊洛的戰鬥根本沒有一絲停歇,其他人根本看不出兩人交手誰擁有優勢,更別提誰勝誰負了。
也只有林奇站在一旁,根本不擔心戰鬥的情況。
早在戰鬥一開始,他就知道會是這樣,那個伊索很詭異,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詭異的術法就失去作用了。
“米哈伊洛,快點解決他!”林奇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其他人都莫名的看著林奇,他們覺得這個年輕人是不是太過自信自己護衛的實力了,要知道,那可是伊索……一個聯邦貴族圈提起都讓人心寒的強者。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自己錯了。
伊索的身影猛然從戰鬥中脫出,隨之連續兩個閃躲,眾人就看到那個身影已經脫出戰圈,並且急速向後方移動。
“他要逃跑!”就算是傻子,都知道伊索是要幹什麽了。
“別讓他逃!”
在聯邦貴族圈裡,伊索可沒什麽好印象,更何況,就在剛才眾人還擔心自己死掉,到現在沒人想讓伊索離開,他們都想把這個討厭的家夥直接殺死在這裡,一了百了,到時候就該和貝盧斯科尼算算帳了。
不過米哈伊洛卻只看向林奇。
他在等林奇的命令。
只見林奇的身影猛然消失在原地,隨之忽然從遠處的地中升了起來,恰恰攔在了伊索逃脫的路上。
“找死!”
伊索大喝一聲,一刀直插林奇脖頸。
在他看來,這個年輕人真是膽大妄為,就算自己是看不到勝利希望想要離開,算是狼狽逃跑了吧,可也不是一個普通靈師能的拖住了,對方實在太小看自己了,自己可是伊索,伊索,本就代表一個巔峰!
可在刀入肉的那一瞬,伊索就感覺到了不對。
是劈空了!
留在眼前的就只是個殘影而已,伊索瞬間反應過來,想要再度隱藏身形,可隨之就感覺背後一冷。
“控毒術!”
一團綠色的影子籠罩住四周,伊索下意識就要逃開,可下一刻就感覺到四肢無力。
“這是毒術!”
幾乎同時,伊索就知道對方釋放了什麽術法,毒術,很常見的巫術類型,他也是非常精通,作為一個速度型體術靈師,一個殺手,這幾乎是必須的。
在以前,毒術都是他釋放的。
他很享受敵人在毒術下,靈力被耗光,速度減緩,還不斷用靈力抵抗毒素的樣子…可現在似乎反了過來…讓伊索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究竟什麽時候,毒術居然會對巔峰禦靈師有效了?
毒術,可是最低級的術法,至少在伊索的印象裡是這樣的,對這門術法,他自信是非常精通的,可現在,晉級巔峰禦靈師,甚至觸摸到天靈師屏障的自然,居然被這麽低級的術法放倒了。
這也是伊索在昏迷前最後的一點思緒。
……
在阿布爾大公的府邸外,貝盧斯科尼大公和幾個靈師不斷向前方一顆耀眼的靈石中注入靈力。
這便是封鎖法陣的核心。
這個法陣的級別非常高,法陣由十九個高級靈石驅動,籠罩住整個府邸區域,甚至包括了附近百米內的民宅,法陣的隔離讓人根本無法出入,並且還能夠抵抗幾十個高級術法的攻擊。
想從裡面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外面,有貝盧斯科尼以及幾個巔峰禦靈師護衛防備著,卻是非常安全的,想從外面突入進去可不容易。
一切都在貝盧斯科尼大公的預料之中。
唯一讓他頭疼的就是剛來的這個女靈師,一個很強大的巔峰禦靈師---普羅辛妮,貝盧斯科尼自然知道普羅辛妮,在布達城唯一存在的強者,便是普羅辛妮,至於參加宴會的阿布爾大公等人,雖然他們也是巔峰禦靈師,可巔峰禦靈師並不全是強者,阿布爾大公等人也只是比普通靈師巔峰強者,也就是皮特羅級別的靈師強一點兒而已。
而普羅辛妮,已經可以稱之為強者。
一個普羅辛妮這樣的強者,足夠應付幾個阿布爾大公這樣的巔峰禦靈師,到了伊索的級別,更是能夠從容殺掉同級別巔峰禦靈師,在巔峰禦靈師這一級別,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了。
普羅辛妮可不好應付。
貝盧斯科尼自然有準備,他本來想讓兩人去解決掉對方,畢竟只是個女靈師---他開始是這麽想的,可很快貝盧斯科尼大公就知道,自己判斷的有點失誤,普羅辛妮可不是什麽小角色,這個女靈師絕對有實力和伊索去比一比了。
大概沒有伊索那麽讓人頭疼,可也不能小看,至少,到現在,貝盧斯科尼大公分出三個靈師去應付,都只能和普羅辛妮僵持著,根本沒有任何優勢,而貝盧斯科尼這麽秘密帶到布達城的,就只有五個巔峰禦靈師,這也是貝盧斯科尼大公手裡全部的實力了。
現在他只希望伊索能快點解決戰鬥,到時候從裡面出來, 就能從容應對了。
很快,他又發現自己錯了。
法陣裡面的壓力不斷增加,也就是說,裡面有人在攻擊法陣,其爆發的力量非常強大,幾乎在一分多鍾的時間裡,法陣的力量就被消耗了大半兒。
等貝盧斯科尼大公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法陣的力量都消耗已盡,力量消失在空氣中,法陣的屏障也跟著破碎掉了。然後他就看到一群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其中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在他的腦海裡,這些人現在應該已經死在了伊索手裡,可他們還活著。
除此之外,領頭來的便是那個從加爾帝國前來,一手破壞自己發動的戰爭的年輕人,而他的身後,便是自己的對手,阿布爾大公索裡。
到這個時候,貝盧斯科尼已經完全了解了。
他失敗了。
他的臉色異常冷漠,就隻站在原地,等著那些人走到近前,旋即開口道:“索裡,你贏了。”話音就像是在表達一個很平淡的意思,可任誰都能從中聽出那一絲不甘。
阿布爾大公推開要拉住他的護衛,從人群中走出,他滿臉複雜的看著貝盧斯科尼大公,就那麽走到近前,開口道:“耶魯,何必這樣呢?”
“沒有原因,這世界本就是你死我活,你勝利了,我失敗了,然後你現在可以殺掉我,就是這麽簡單,這不也是你一直期待的嗎?”
索裡站在原地,臉色變得平淡,道:“確實是這樣,可我們本來可以好好商量的。”
“不可能!”
貝盧斯科尼大公肯定著,有些不屑道:“你肯再等一百年?”
索裡張了張口,卻是什麽也沒再說出來。